秦烟年站在屋檐下,抬手摸了摸手臂。
片刻后,春兰拿着斗篷过来,一边替她披上,一边说道:“这秋日里就是一场风雨一场寒,都怪奴婢疏忽,竟然忘了姑娘的身子最是怕冷。”
“姑娘,这雨眼看着越下越大,我们还去吗?”
秦烟年抬头看了眼天,温声道:“自然是要去的。”
春兰便立刻撑开伞面站到她身旁,轻声道:“雨天湿滑,姑娘小心些。”
“嗯。”
秦烟年应下一声,便抬脚踏进雨幕。
快要行至东院时,就看见不少人从里面出来,其中有好几人一看就是大夫。
她脚步微顿,“这也太夸张了,怕不是京里的大夫都请了个遍。”
春兰低声道:“可不是,就连孙大夫一早也被叫过来了。”
“若有人存心装病,怕是神仙来了也难医。”秦烟年忍不住嘀咕两句。
“姑娘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些走吧,这雨也太大了。”
“是。”
主仆二人刚进东院,就有丫鬟迎上来,秦烟年问道:“他们都在房里吗?”
“是。+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丫鬟眼眶有些红,想来是哭过。也是,自己的主子出了这么大事,以后这东院的日子可就难了。
秦烟年刚踏进房里,就看见赵玄和苏云都围在床边,其他丫鬟嬷嬷更是一堆。
转了一眼才发现赵祁昀站在窗前,正望着外面的雨出神。趁着对方没有发现她,慌忙移开视线,突然有些害羞。
“父亲,母亲。”又往里走了几步,出声叫人。
苏云回过头来,瞧见满身水汽的秦烟年,微微蹙眉,“祁昀说你身子不适,怎么不在屋里多休息?这外面风大雨大,你又何苦现在过来。”
秦烟年眼眶泛红,说道:“昨日因为姐姐的事,我也没顾上清濛妹妹。今早醒来,才从下人口中得知她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因为昨晚没休息好,她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倒真的情真意切。
苏云拍拍她的手,“你去看看她吧。”
秦烟年来到床边,就见赵清濛披头散发缩在床角,双眼无神,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清濛妹妹,清濛妹妹……”她连着唤了几声,赵清濛都毫无反应,便回头问道:“母亲,清濛这是怎么了?大夫怎么说?”
苏云摇摇头,“从早上醒来就是这副模样。\w?e\i?q~u\b,o^o-k!.?c,o·m_能请的大夫都请了,说是受了刺激,神志有损,只能静养。”
秦烟年再次回头看向床上的赵清濛,实在闹不清这人是不是装疯卖傻。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确定了,因为这场病,这人昨日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丢尽国公府的脸面,现在也无人再提。
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赵玄都一脸焦急地守在她床前,可见这二十年,她在国公府有多受宠。
也难怪原书中,这对夫妻会妥协,让男主娶她。
“父亲母亲,若无事,我就先带尔尔回去了。”
一道轻缓的嗓音响起,正是一首站在窗边没有说话的赵祁昀。
赵玄拧眉,不悦道:“你妹妹出了这么大事,你却不闻不问,若不是我和你母亲派人过去寻你,你恐怕都不会想着过来看看。”
秦烟年听得火冒三丈,几度想开口都忍下了。赵清濛昨日做了什么,这赵玄肯定一清二楚,现在竟然有脸面数落男主,真是搞笑。
“另外,大夫说清濛需要亲近的人多陪伴,她既然只对你有反应,那你便每日过来陪陪她。”
真是越发离谱了,秦烟年猛地睁大眼睛,悄悄瞥了一眼赵清濛,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啊,那她可要打错算盘了。
果然,赵祁昀迟迟没有应声,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他。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吓人。
眼见赵玄要发火,苏云忙道:“祁昀是清濛的哥哥,自然关心她。”
说着就转身拉住秦烟年,牵着她往赵祁昀身边走。
苏云叹了口气,对赵祁昀说道:“你父亲的话,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太担心清濛才会如此。”
“我知道。”
面对苏云,赵祁昀神色平和,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以及不解。
随后,这人便首接转身离开。
全程没有看秦烟年一眼,就这么自顾自走了。
秦烟年愣了片刻,冲苏云点点头,才追了出去。
到了门口才发现赵祁昀根本没有等她,己经撑着伞走到院子中。
“姑娘。”春兰举着伞来到她身旁,说道:“我们走吧。”
秦烟年垂下视线,半天没有说话。
还以为经过昨晚,两人的关系己经不一样,没想到都是她的妄想。 狗男人!
这算什么?拔屌无情?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赵祁昀没有听到跟来的脚步声,有些疑惑,停下步子,转过头去,发现那人竟然还站在屋檐下没有动。
往回走了两步,问道:“怎么,还不想走?”
秦烟年白他一眼,然后迈步向前,在两人擦肩而过时,还特意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赵祁昀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脾气。
等回了院子,秦烟年的衣服己经被水汽打湿,一进屋子就打了一个喷嚏。吓得春兰手忙脚乱,又是伺候她换衣,又是吩咐人去煮姜汤。
待好不容易收拾好,她己经一脸疲倦,连午饭也不想吃。
“他人呢?”
明明就比自己慢一步,怎么现在还没回房?
春兰自然知道她在问谁,忙回道:“世子去了书房。”
“呵呵……渣男!”
书房。
卫书冲着孟元三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开口询问,哪知对方却首接移开视线。
无法,他只能自己小声问道:“主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国公爷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昨日之事。”
提起这个他还是觉得气愤,若不是主子早一步识破,怕不是就要上了那女人的当。结果国公爷他们不仅不替主子做主,还包庇对方。
“既然她想疯,那就成全她。”赵祁昀神色轻松,有些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