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宏左肩的白色t恤己经被鲜血浸湿,而且鲜血还不断的往张子友的嘴里流,但后者好像完全没发觉,就死死咬住捷宏不放。这股狠劲,看得围观之人莫名头皮有点发麻。
“砰!砰砰砰!”捷宏用随手在地上捡到的石块接连往张子友的脑袋上猛砸,紧咬着牙骂道:“操你妈的,你还真是条疯狗。”
张子友满脸鲜血,好像不知道痛,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咬住不放。
“行了,小伙子。松开吧!”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略带无奈的男音泛起。
“唰!”捷宏抬头,看见了一个剃着鸡冠头,体重起码二百多斤的男人。
这个人正是十里飘香的老板——肥波。
“都别愣着了,赶紧帮忙拉开。”肥波看张子友还是没松口,无语朝店里的几个服务员挥了挥手。
“弟啊,行了。”
“算了吧阿弟,他那么打你都不松口,不疼是不是?”
两个服务员边说边动手去拉张子友。
“给我松开...” 张子友剧烈的挣扎了两下,身体陡然僵住,眼前一黑首挺挺倒在了地上。
老江湖肥波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意味深长的冲捷宏说道:“小哥们,摊上这样一个人。你以后可能会很麻烦啊!”
“老哥,我练过几年打狗棒,不怕疯狗。”捷宏一愣过后,笑着回道。
“......”肥波无言。
捷宏没再理他,扭头喊道:“阿聪。去开车,咱们走。”
“嗯!”阿聪点头。
“阿南,能站稳不?”捷宏搀起江南,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江南反应迟钝的点了点头。
“走!哥送你去医院。”捷宏搀着江南步伐缓慢的走出了大操场。
“嘎吱!”不一会,阿聪调转摩托车停在了二人面前。
“来,慢点上去。”捷宏几乎是抱着江南坐上了摩托车,随即立马也跨上后座,双手用力的扶着他的肩膀:“阿聪,走。”
“轰!”阿聪一拧油门,摩托车迅速驶离大操场。
江南把脑袋靠在阿聪的背上,感觉身后那一双有力的大手始终在支撑着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宏...宏哥!”凉风一吹,江南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轻声呢喃道:“你咋回来了?!”
捷宏用力的握了握他的肩膀,用大哥的语气喊道:“你挨打,我就回来了呗!”
“呵呵!”江南龇牙笑了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脸庞!
......
十分钟后!
华侨医院楼下。
捷宏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南的号码。
“喂?宏哥?”冬瓜接起了电话。
“我把小南带回来了。”捷宏简明扼要的说道:“我们现在在华侨医院楼下,你下来一趟。”
“哦...好好好!”冬瓜一愣过后,连忙点头答应。
三分钟时间不到,冬瓜穿着拖鞋冲到医院楼下,搀住江南的胳膊,边哭边骂:“你...你他妈傻不傻啊?你扔下我干啥?还...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江南咧嘴一笑:“以后再也不扔下你了!”
“你伤哪了?”冬瓜问了一句后,扭头看了眼捷宏,“你就是宏哥吧?”
“恩。”捷宏点点头。
“麻烦你们了!”冬瓜给捷宏和阿聪发了根烟,又抽出一根塞到江南嘴里,“...你脑袋咋流了那么多血?到底伤哪了?”
“没事。”
“没...没个jB。”冬瓜扶着他就往医院走:“赶紧先去做个Ct。”
“恩!”江南点点头,脑袋猛然又泛起一阵眩晕,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后,居然开始干呕起来。
三人都吓坏了,“快,快叫医生,赶紧看看...!”
......
五分钟后!
捷宏交了费用,而江南先是做了个Ct,随后又被推进了B超室内。
B超室外的走廊上,捷宏给阿聪和冬瓜发了根烟,三人坐在长椅上聊了起来。
“啪!”捷宏把烟点燃,抽了两口后问道:“龟蛇这是第几次找你们的麻烦了?”
冬瓜抽着烟,想了想:“第二次了。”
“啥原因啊?”捷宏皱眉问道:“张子友是他妈我扎瞎的,跟江南没多大关系,他怎么就揪住你们不放呢?”
“那他不是...找...找不到你吗?”冬瓜无语的回道:“你们那次事,说到底是由江南引起的,虽然张子友的眼睛是你扎瞎的,但你不在,龟蛇不就只能找江南出气了吗?”
“操他妈的。”捷宏咬牙骂道:“冤有头,债有主,亏他妈逼的还是社会人,这点规矩都不守。”
“龟蛇就...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冬瓜十分反感的骂道:“我虽然不混社会,但也懂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他倒好,连他妈上门抄家这样的缺德事都能干出来,真他妈一点底线都没有。”
“抄家?”捷宏一愣:“他抄谁的家了?”
“你不知道?”冬瓜一愣过后,马上反应过来,顺口编出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一个...跟他借贷的学生,到期了...没按时还钱,他就把人家...家给抄了。”
捷宏听到这话,心里是不相信的,因为龟蛇虽然干高利贷的买卖,但冬瓜说借贷的人是一个学生。学生能借多少钱?或者说,龟蛇能借给一个学生多少钱?这个学生的家里就真的那么穷?借贷的人上门了连这点钱都还不起?还至于把家给抄了?
捷宏眉头紧皱,但是并没追着问下去,因为他看冬瓜的表情,明显是要瞒着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冬瓜见捷宏没有追问,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龟蛇和江南捷宏之间的事,冬瓜是知道的,但他刚才无心提了一嘴,捷宏好像并不完全知情,冬瓜脑袋不空,马上就反应过来。有些事,江南可能并没有告诉捷宏。
......
三人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捷宏突然站起身说道:“你们先盯着,我去上个厕所。”
“好。”
捷宏顺着走廊尽头走进厕所,将门反锁后,掏出手机给跟他关系不错的老肥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响了很久,老肥才接通。
“肥哥,是我。”
“捷宏?”老肥一愣,随即双眼瞥了一下人流密集的饭店,迈步走到了仓库内。
“你最近咋样啊?”老肥将仓库门关上,压低声音问道:“城卫没找你吧?”
“没有,我过得挺好的。”捷宏闲聊天似的问道:“你最近生意咋样啊?忙得过来吗?”
“就那样。”老肥点了一根烟:“干这玩意,富不了,但也饿不死,凑合着过呗。”
“哎,跟你打听个事。”捷宏突然话锋一转,“我上次听江南说,龟蛇去我家了。听说给我家好一通砸,他现在应该消停了,没再去了吧?”
老肥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对江南生出了几分不满,但还是故作轻松的回道:“他就来了一次,结果让神经耳一顿打,那次之后就没再敢来了。”
“那就好。”捷宏突然浑身剧烈颤抖,紧咬着牙问:“我爸妈好像伤的挺严重的?现在恢复了没有?”
“没啥大事。”老肥毫不犹豫的回道:“就是点皮外伤,龟蛇主要是奔着砸房子,你爸妈没啥事。”
“那就行,肥哥,我家里,你帮忙照看着点。”
“咱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这点事还用你说吗?你放宽心,在外面好好的!”老肥话语实在的回了一句后,又补充着安慰道:“龟蛇那个狗娘养的,你别太上心,就他这么混,早晚让人砍死在街上。咱们这一片,就没几个人瞧得上他。他现在就在我店里呢!要不是看他跟郭东一起来的,我都不想做他的生意。”
“恩。”捷宏听到最后,眼睛一眯,开口终止了话题:“我没啥事,肥哥,你先去忙吧,我这有个朋友来找我,咱们改天再聊。”
“好!”肥波点点头,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