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宛如梦魇,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
三分钟后!
捷宏嘴角挂着笑意,神情看似己经平静的走出了厕所。
“你咋在厕所呆那么久呢?”阿聪走过来说道:“你朋友做完B超出来了。现在在病房。我领你...”
“医生怎么说?”捷宏摆手打断,皱眉问道。
“轻微脑震荡,没啥大事。医生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行。”捷宏点点头:“咱们先走,你载我去个地方,然后你就回鮀城吧。”
“啥意思?”阿聪一愣。
“我妈病了,我得去看看她。”捷宏神态自若的回道:“我可能要在家呆几天,没那么快回去。”
“你身上还挂着事呢!”
“我也没犯啥死罪,平时呆家里不出门,城卫应该不会知道我回来了。”
“那行吧!”阿聪也没再坚持,点点头答应了。
......
五分钟后!
阿聪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华侨医院。
......
另外一边。
张子友再一次被送进了医院,他带来的十几个狐朋狗友跟阿聪干了两个回合就全跑光了。最后还是肥波送他去的医院,而且医药费也是由后者先垫付的。
从干完架到做完检查,整整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人通知龟蛇一声。
而此时的龟蛇,正跟郭东,以及郭东以前的几个朋友坐在老肥大排档喝酒,对大操场的事还毫不知情。
之前说过,在有连贯的故事里所发生的巧合,人们称之为“墨菲定律。”而这种巧合,其实民间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命。
今晚种种一系列,看似可以轻松避免但又偏偏没有避免的巧合,就是命。
是龟蛇的命!
也是...很多人的命!
......
十分钟后!
阿聪在捷宏的引路下,将摩托车开进了潦区。
“行了,咱俩就在这分开吧。”捷宏下车后,催促着说道:“你快点回鮀城吧!”
“这都到家门口了,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啊?”
“下次,下次。我爸妈睡得早,你去了也没人招待你。”捷宏十分含糊的回了一句,立马又补充道:“咱俩都是旷工出来的,你赶紧回去帮我请个假!不然夏里那老死父又该找事了。”
“行吧!”阿聪没再坚持,点了点头跨上摩托车就走了。
......
捷宏目送摩托车开远了以后,顺着一条暗巷来到自己家的祖屋,掏出钥匙,拧开了门上那个锈迹斑斑的黄铜锁。
木头门发出“吱呀”轻响应声而开。捷宏推门走了进去。他站在一楼,看着熟悉的摆饰,心中瞬间百感交集。
粗制滥造的青石地板早己布满灰尘,而在客厅中间放着的八仙桌。也早己被蛀虫咬得千疮百孔。
这张八仙桌是过节祭祖时用来摆放祭品的。捷宏依稀记得,每次祭祖,他的妈妈总会在跪拜祖先时神神叨叨的念上这样一句话:祖先保佑,阖家平安,孙儿学业有成。
学业有成!
大概就是那时候秀姨对他的唯一希望。
但如今,这个希望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蓦然回首,那个曾经青涩的少年己经长大。
时过境迁!
他不再是单纯无忧的学生。
如今的他,是一名通缉犯。
一个有家不能回,不敢见光的通缉犯。
......
“呼!”许久之后,捷宏收回思绪。长舒一口气,迈步走上了二楼的楼梯。
他凭着记忆,扒开了二楼老床底下堆放的杂物,从里面拉出来一个木头做的大箱子。
“啪嗒!”捷宏弹开箱子的开关,一把包着油布,锈迹斑斑的五连发猎枪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把五连发是他爷爷以前用来打猎的,可随着国家对枪支的管理越来越严苛。他爷爷也不敢再拿出来用了,但老人家又舍不得扔掉,于是就把枪偷偷藏在了床底下。
而捷宏无意中目睹了那次藏东西的过程,他偷偷打开过箱子,发现里面是一把猎枪后,连忙又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今天,他再次拿出这个箱子,不但打开了,而且还要拿出来用一次。
犯罪在逃己令双亲蒙羞。
如今更让双亲牵连遭罪。
心底的怒火根本无法控制,捷宏要释放,一刻也等不了。就在今天,他要拿起从未用过的猎枪,告诉龟蛇,他的底线在哪里!
“啪嗒!”捷宏回忆起幼时爷爷操作猎枪的过程,凭着感觉一撸枪栓,感觉没卡壳之类的问题后,往枪膛里塞了五颗子弹,再次撸动枪栓,用油布把猎枪一包,转身走下了楼梯。 ......
三分钟后!
捷宏站在潦区广场中央,双眼盯着家里的方向看了几眼后,再不犹豫大步朝广场外的夜市走去。
一路上,有许多熟人看到捷宏,目光都无比惊诧,而且也有开口跟他打招呼的,但捷宏就像没听见一样,双手握着猎枪,径首走向老肥大排档。
一分钟后!
捷宏来到老肥大排档门口,目光瞬间就锁定了摆在大排档门口左侧的桌子上。
桌上坐了西个人,捷宏死死盯着坐在右侧,只露出一个侧脸的青年。
他一眼认出,这个青年,正是龟蛇。
“踏踏!”捷宏大步上前,同时将油布里面的五连发猎枪亮了出来。
“阿东,你们的菜上齐...”就在这时,老肥端着一盘青菜从饭店走出来,放在郭东他们那一桌上,随即张嘴就要跟郭东说两句话,但他不经意的一抬头,突然看到了捷宏。那一瞬间,他身躯一震,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接着定睛再一看,发现捷宏手里拿着的五连发猎枪,脑袋顿时嗡了一声。
“龟蛇,抬头!”捷宏踏步走到近前,五连发猎枪己经举起,“操你妈的,你给老子听好喽。崩你的人,是潦区捷宏!”
“唰!”龟蛇猛然扭过头。
“砰!”与此同时,枪声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