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没这么邪乎吧?”江南有点没底地骂了一句,壮着胆子又往“女鬼”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还是坐在那里,只是抬头仰望天空,身体一动都不动。
凉风习习,拂动她的发梢,莫名的竟然有一股清冷之美。
“这个鬼长得挺像那么回事啊!”江南看得呆了几秒,一咬牙 恶从胆边生,迈步冲她走了过去。
“这小身段还...挺顺!”江南咧着嘴,傻呵呵地嘀咕道:“今晚搞得还挺玄幻!喝个小酒还能碰见个这么美的女鬼,这是要给我整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吗?哎呀这头发咋长的,咋能这么乌黑顺溜呢?这小脸,嗯...?”
说到这里,江南猛然顿住,失声叫道:“夏末?”
“看了这么久才认出来啊?”夏末歪着小脑袋问道:“你在这里干嘛啊?”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江南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半夜三更跑到操场干什么?”
“过来!”夏末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先坐下。
“大晚上的,操场一个人都没有,你跑出来干嘛啊?”江南坐在她旁边,又问了一句。
“五分钟后,你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有外星人降临地球啊?”
“......”夏末笑了一下没回话,小脑袋靠在足球门的铁栏杆上,明亮的月牙眼一眨一眨望着天空。
天气己经有些冷了,她穿得很单薄,凉风一吹,身体微微发抖。
江南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无奈地嘀咕道:“大晚上的跑出来,也不知道多穿几件。”
“......”夏末含笑不语。
五分钟后。
“时间到了。”江南抬头看着天空说道:“外星人没有降临地球,快回宿舍吧!”
“再等一会。”
“唉!”江南叹了口气,这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阿澍打来的电话。
“喂。”
“你去外太空买的药啊??”阿澍破口大骂。
“快了快了。我到操场了,马上回去。”江南敷衍地回了一句后,随手就要挂断电话。
“快看。”旁边的夏末突然指着天空,惊喜地说道:“流星雨真的来了!”
“唰!”江南下意识抬起脑袋望向天空,只看了一眼瞬间呆愣,嘴巴不自觉张大,手机脱手掉在地上。
“喂,你他妈到底在哪呢?”阿澍声嘶力竭地喊着:“这咋他妈还有女人的声音呢?喂...喂。说话。我可告诉你,振杰血都快他妈流干了,你千万别见了女人就走不到道。”
“......!”江南依然怔怔地望着天空。
皓月当空,银河璀璨,夜空无比清澈,数以万计的流星从头顶掠过...
“这是二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的狮子座流星雨。传说这一天,天空如星海,月光如白纱。黑夜会像黄昏一样短暂。”夏末声音轻灵地说道。
星空之下。
她下巴微抬,月牙眼亮如星辰,几缕青丝被微风吹拂在脸上,嘴角勾勒出天然的柔和笑意,恬静绝美。江南看呆了,突然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在他心底蔓延。他借着酒劲,猛地探头过去,吻上了她的唇......
夏末呆愣片刻后睁大了眼睛,江南伸出双手,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你...你喝醉了。”半晌过后,夏末一把推开了他,声若蚊蝇地说道:“我...我先回去了。”
“夏末,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行吗?”江南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夏末身躯一滞,随即再次迈动脚步,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哎呀卧槽。喝点猫尿就没个人样。”江南懊恼地连扇了自己三个耳光:“完了,肯定吓着她了。”
......
五分钟后!
江南心情无比忐忑地回到了宿舍。阿澍坐在床头,像个鬼一样开口笑道:“呵呵,大南哥回来了啊?”
“你他妈吓我一跳。”江南吓得一激灵:“你坐那练轮子呢?笑得跟中邪了似的。”
“刚才给你打电话,咋有女孩声呢?”
“你他妈听岔了吧?”江南一愣,连忙转移话题:“你不说振杰头磕破了吗?药我买回来了,赶紧给他上药。”
“不用了。”
“不是你跟我说他脑袋流血吗?赶紧止血啊?”
“血痂都他妈快长出来了。还止个jB的血啊?”阿澍跳脚骂道:“你这狗日的,见了女人就迈不动道。”
“没有,你真听岔了。那啥,既然不用给他上药就睡吧,挺晚了,别吵到左邻右舍睡觉。”
“南大哥,我他妈是真好奇。半夜三点,你咋还能在操场碰到个女人呢?”阿澍根本没接话茬,唾沫横飞连连追问道。
“......”江南蒙上被子,完全不敢接话。
“你他妈的绝对是亏心事干多了,遇见鬼了。”阿澍扯脖子喊道。
.........
次日。
早上八点。
陈振杰咣当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脑袋哀嚎道:“哎呀卧槽,我昨晚梦见自己被黄培旭抡了一板砖。”
“挨板砖倒是没有,摔了个狗吃屎是真的。”阿澍强忍着笑回了一句。
“摔了?”
“昂。你摸摸额头。”
陈振杰想都没想就往额头狠拍了一下,愣是给自己又拍倒在了床上:“我草尼玛啊!开花了??!”
“哈哈。”众人爆笑。
“笑尼玛。我都摔成这样了,你们也没给我上点药?良心呢?”陈振杰气急败坏地喊道。
“这个问题你得问你南哥。”阿澍莫名冷笑。
“别扯淡,我上哪知道去。”江南心虚地回了一句。
话音落,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江南宛如捉住了救命稻草,摆手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南哥,现在挺有礼貌啊?接个电话都怕吵到我们要去外面接。”陈振杰赞赏地说道。
“有个屁的礼貌。”阿澍疯狂补刀:“他是心虚。怕你追问他才躲出去的。”
......
门外走廊。
江南接通电话,冲手机听筒问道:“欣哥,我托你办的事有信了是不?”
“是!”倪欣简明扼要地回道:“九爷说,凯旋门缺一把快刀,你让他来吧!”
“好嘞!”
“嗯!”
“昂。你没啥事了吧?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倪欣顿时懵B:“小兔崽子,你变脸是不是变得太快了?木还没成舟呢,你信不信我不让他来了?”
“你都说了,九爷缺一把快刀,老板都发话了,那你让不让的还有用吗?”江南撇着嘴,不屑地回道。
“行,你牛逼。以后你别有用上我的时候。”倪欣牙齿都快咬碎了地喊道。
“滚滚滚。”
“你他妈的......”
“嘟嘟!”电话挂断。
......
“我咋一天不气他就浑身难受呢?!”江南咧嘴一笑,拨通了捷宏的号码:“宏哥,事儿我帮你问了。赖九爷同意收人,你看你啥时候能安排他下来。”
“你这办事效率可以哈。他身上带着伤,得养一段时间,我估摸着得一个礼拜左右才能走。”
“那行吧!他啥时候下来你告诉我一声。”
“好。”
“这阵咋样?”
“别提了。我们团伙开山立派的创始人过几天要办寿,我最近忙得裤子都快掉了。”
“创始人?”江南一愣。
“昂!这里的人都叫他二叔公,老时代的社会大哥。老爷子对我不错,教了我不少东西。”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洪兴高就呢?二叔公都整出来了。”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捷宏着急忙慌地说道:“先这样,我忙去了。”
“去吧!去吧!”江南挂断了电话。
“咔嚓!”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随即惊雷鸣,大风起,瓢泼大雨顷刻落下。
行人叫骂着回避,街道上乱作一团。
“他妈的!这天怎么突然跟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江南皱眉骂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