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血肠

王嫂听我不愿进屋,反而好像开心了。¨b/x/k\a~n.s`h*u_.¨c.o\m.

“你这小丫头还是这么鬼机灵鬼机灵的,和我年轻时候真像啊!”

刘二嫂一听,笑着和王嫂拌嘴:“就你?年轻时候让大鹅撵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你还能机灵?”

“那咋了?要不是大鹅撵我那回被老王救了,他还未必能看上我呢!”

王嫂一点也不生气,美滋滋地接着说。

刘嫂听到这儿扑哧一笑:“看上你啥,被大鹅拧青的屁股蛋儿吗?”

刘嫂这话一出,全屋人都跟着笑起来,连我都没忍住一起跟着咯咯笑。

王嫂没笑,平静地拍了拍腿上的土,作势从火坑边站起来:“这火我可烧不下去了,回家治治屁股蛋儿去。”

又是惹得大家一通哄堂大笑。

末世前家里的亲戚从未这样其乐融融,现在才发觉大人们们聚在一堆,聊聊天,互相打趣拌嘴,还真是有趣。

没什么可干的活,我就坐在小马扎上,倚着墙听大家聊天,这可比追剧有意思多了。

一个人生活太久,都没什么人气了,今天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多多吸吸人气儿。

“哎,你说那涛子还是一个人啊。”

上一场玩笑刚停下来,王嫂又聊起了基地里的八卦,只是没想到八卦主人公竟然是涛子。^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是呗,还是一个人,基地里的小姑娘都介绍遍了,哪个他都看不上。”

刘嫂一提这茬满面愁容。

“整天看他一个人确实挺孤单的,现在都啥世道了,咋就不听劝,找个伴儿啊。”

刘二嫂续上刘嫂的话,也满脸愁容的样子。

这事我没有任何发言权,毕竟我和涛子一样,也是孤家寡人,他好歹生活在白镇基地,我可是一个人生活在深山老林。

她们一提这茬,我心虚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诶?妹子,你有对象吗?”

要不说怕啥来啥呢,刚心虚没到两分钟,刘二嫂转头就问我。

我不敢说没有,生怕刘二嫂给我介绍个对象。

正犹豫间,刘嫂开了口:“人小姑娘吃穿不愁,模样也好,你还担心上人家啦。”

还好刘嫂帮我挡下了,压力瞬间消失。

“那我担心担心你,啥时候和大哥不干,我帮你找个身体好的。”

果然和几年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上高速。

“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刘嫂笑骂着,把剁碎的猪肉盛进盆里。+m_i!j+i~a_s~h,e`._c+o!m/

“聊啥呢这么热闹。”

刘二哥从门外探进来个头。

“聊你媳妇啥时候和你离婚,重新找个呢。”

“哈哈哈哈…”

屋内笑声一片,刘二哥摸不着头脑。

一边挠着脑袋一边问:“那啥,猪肠洗出来了,料配好了吗?”

“哎呀,还没呢,快抓紧抓紧。”

刘二嫂放下手里的萝卜,挪到张嫂旁边帮忙一起摘蒜。

“灌点猪肠子都整不明白,还换男人呢,我看我得先把你换了。”

刘二哥翻个白眼儿,嘲讽一声,马上走人。

刘二嫂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刘二,你说啥呢?你给我站那旮瘩!”

“哈哈哈,你不说刘二成听你话了吗,现在看不一定啊。”

王嫂终于逮住机会,抓紧嘲讽一波。

“哎,你这老娘们……”

刘二嫂一时不知道先骂刘二哥还是先骂王嫂,忙得够呛。

真是有意思,看她们聊天儿真是会上瘾。

我一边笑着,一边挪着小马扎,坐在张嫂旁边,帮着剥蒜。

几人虽说笑着,但手上的速度确实加快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葱姜蒜全部剁好了。

向外招呼一声,男人们把猪血抬进来。

调料这活就交给刘嫂干,大家都说她调出来的味儿最好吃。

我在一旁看着,荞麦粉和猪血倒在一起搅拌,搅拌差不多了又放大量的葱姜蒜和各种调料。

搅了一会儿也没有特别粘稠,还是流体状态。

红红的几大盆看起来有些渗人,闻着也没什么味道,要不是之前吃过刘嫂做的血肠,连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快拿那边灌肠子去吧。”

刘嫂调配好后,把粘血的筷子在盆上敲了敲,振下最后几滴猪血,指使着刘大哥去灌肠。

刘大哥把猪血端进了对门的屋里,刘二哥滴溜着洗干净的粉色猪肠衣也进去了。

我没有跟过去看,无非就是把猪血灌进猪肠衣里,没什么可看的。

“水烧开了吗?马上好了啊!”

刘大哥的声音从对门里传出来。

刘嫂放下手里的活计,也大声朝着对门嚷道:“来吧!”

话音刚落,对面的门帘就开了,几个男人分别端了一大盆的生猪血肠走进来。

“今天真没少灌,这俩锅能煮开吗?”

最后进来的是张大哥,刚把血肠盆放在锅台上,就担心煮不开。

“煮两次吧,真够呛。”

刘嫂看看几盆血肠,又看看锅里,得出结论。

说罢,便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两根光滑的细长秸秆,架着猪肠子缓慢下锅。

一边煮着猪肠子,妇人们加快洗菜的速度。

一会儿猪肠子捞上来就马上要做杀猪菜了。

猪血肠煮了一会儿,刘嫂拿着的细长秸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针。

她从锅底挑起一块血肠,把针扎在上面。

突然一小股血从针眼里冒出来。

“坏了,扎大动脉上了!”

刘嫂一看血流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把血肠又压回水里,神奇的是压回水里没几秒就不继续冒血了。

可能是因为血肠掺了荞麦面比较粘稠。

又听妇人们唠了会儿嗑,锅里血肠的香气慢慢飘出来,弥漫在鼻尖。

刘嫂和刘二嫂俩人合伙把两锅的血肠都捞进盆里。

血肠煮熟并没有马上叫屋外的人进来,屋里几人,先一人分得一块。

我拿着血肠烫得手指肚生疼,只能两只手来回倒腾着,边吹边吃。

外面的肠衣很是筋道,里面的猪血带着荞麦面和各种调料的香气,口感是面面的,咸香味十足。

咬一口里面还在冒油,清亮的油脂从血肠里流到肠衣外,急得我抓紧又咬上一口,生怕油脂流到地上浪费了。

等屋里的妇人们吃完,刘嫂扯着嗓子喊屋外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