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喊出去,屋外的男人们慢慢悠悠地进来。,x.q?i_u\s·h,u¢b_a¨n`g_._c!o~m`
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站在锅台前等着刘嫂分猪肠。
不一会儿每人手里都得了一块猪血肠。
“好吃好吃,这血肠灌得香。”
刘二哥吃了一块又要一块,吃得喷香。
刘嫂开始煮第二锅猪血肠的时候,妇人们就开始准备菜了。
从猪身上割下来几块肉商量着一会怎么做。
血肠出锅,锅里添上清水,开始煮干白菜。
杀猪菜这活我不擅长,人手够我也不用帮忙,坐在这儿反而碍事,和刘嫂打声招呼,出去转悠一圈。
一位不认识的大哥正在刷洗地面的脏污,走出养猪这几户的小院,观察了一下白镇基地的格局。
白镇基地像是一个外围全部围起来,里面布局紧凑的村庄。
相处好的几户人家商量着住在一起,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小群体。
除了种粮食,每个小群体都经营着自己其他的进项,比如刘大哥这一群体是养猪,隔壁几家养鸡。
像涛子这种一个人单独生活的,随便依附一个群体,帮着干些活也能融入进去。.d.n\s+g/o^m~.~n*e?t~
这基地占了地广人稀,地处偏僻的先天优势,但凡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估计断然是不能这么安稳的。
“妹子,回来吃饭啦!”
刘嫂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回头看她正拿着铲子,站在自家房门口看着我。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刘嫂的身影和昔日姥姥重合。
恍惚一瞬,我赶忙回复道:“来啦!”
刚到院子,还没等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农家饭香气。
撩开帘子,左右两个大锅全都敞开了,一锅满满的萝卜片炖猪肉血肠,另一锅是干白菜杀猪菜。
屋里己经支上了桌子,地桌两张炕桌一张,刘二哥又从院子其他户人家拿来碗筷。
三头猪是养猪的几户人家合伙一起杀的,杀猪饭当然要一起吃,碗筷不够也就从各家借过来。
刘嫂招呼着我进屋,我想帮忙端菜,她嘴上说着人手足够用了,把我推进火炕最里面挨着饭桌坐下。
从窗户向外看,王嫂从对门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菜,估摸是刚出锅的。
紧接着一道道菜上了桌,重头菜是一大碗萝卜片炖血肠和干白菜杀猪菜,还有芹菜炒肉,炒白菜以及炒土豆片。?微:¢趣o<§小\说aa网§> ?1|更;新u$?最?¥快@
桌上陆陆续续坐下了人,一共有十几口。
男人比较多,稍显拥挤得坐满地桌,女人只有我们五个,坐着很宽松。
本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都是熟人,这么一看,轻松自在起来。
“你拿的那酒,给大家尝尝?”
最后一道菜上齐,刘嫂忽然趴到我耳边问道。
“给你拿来就是你的,还特地来问我,这不就见外了?”
我笑吟吟地回复道。
酒虽是给刘嫂拿的,但潜意识里就觉得应该是给大伙喝的。
虽然觉得没必要问我,不过被刘嫂这样问一句,心里还是挺舒服的,感觉有被照顾到。
刘嫂一听我没意见,转身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拎着三个酒瓶子回来:“今天你们有口福了啊,小妹儿给拿的酒,人家自己亲手酿的,快尝尝滋味咋样。”
“哎呀!这可是好东西啊,我都忘了多少日子没喝过酒了!”
刘二哥一拍大腿,说完就馋得吧唧嘴。
“妹儿啊,你自己留着呗,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们,哪好意思喝呀!”
“行了行了,别装了啊,哈喇子都快流桌子上了。”
刘嫂一桌一瓶,拿着最后一瓶坐上了炕。
坐在地桌的男人们眼睛都盯着酒瓶发光,估计很久没喝过酒了。
刘大哥拧开酒瓶盖,一人给倒上一杯。
“嗯~够味儿!”
刘二哥迫不及待抿上一口,马上发出了极其享受的声音。
“瞅你那没出息样儿!”
刘二嫂见不得刘二哥这副德性,即便离得远,还是要骂他一句。
“来来来,咱们举杯共同喝一个,敬妹子带的酒,托你的福了哈~”
刘二哥当没听见,举起酒杯站起身开始搞气氛。
众人一口酒下肚,都开始夸赞起来。
“妹子真是好手艺呀,这酒可真香,不仅有酒味,还有甜滋滋的果香。”
“这酒可不一般,比极寒之前的酒都好喝。”
王哥冲着光亮仔细观察着酒杯里的酒色,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我终于是招架不住这么多的夸奖,出声说道:“还多谢各位赏脸尝尝我的酒呢,你们再夸我真要不好意思了。”
“看人妹子说话多有水平,听着就像文化人儿。”
我的话音刚落,刘二嫂又夸起了我的说话。
这哪是来吃杀猪菜,这是来吃夸夸菜了。
“行了行了,别瞎客气了,再不吃菜可凉了,吃!吃!都多吃点啊!”
刘嫂见我一首不好意思动筷,招呼着众人抓紧吃饭。
众人的焦点终于不在我身上了,我也就不用再矜持,拿起筷子就吃。
萝卜软烂入味,血肠煮进了萝卜的味道,也是香得不行。
鲜炖的猪肉比家里那些冻久的肉就是不一样,能吃出非常醇香的肉味儿来。
干白菜杀猪菜还真没吃过,这是第一次。
干白菜和白菜的味道不一样,多了些特殊的香味,菜叶里吸满了肉汁,虽说软烂,但还很有嚼劲,真是又矛盾又美味。
一边吃着碗里的,刘嫂还时不时再给我夹些盘子里的,净挑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给我夹,好久没有吃肉吃得这么过瘾了。
一人做菜,一人味道。
刘嫂炒的白菜和土豆片味道和我做的不一样,更能吃出家味和童年的味道。
不仅我吃着香,屋里其他人吃着都香。
这是大伙一起杀的猪,食材也是大伙一起拿的,所以也不存在谁不好意思吃,谁客气,大家都往过瘾了吃。
当然了,只有我是个吃白食的,但无人在意,我也就敞开了肚皮。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几个男人因为喝了酒脸蛋通红,正大声聊着天。
音量确实不小,可我却不觉得吵,听他们侃大山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