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背靠栏杆站在船头,远处江平水阔,让人看着心情一振。
他侧目瞧了一眼身旁的刘洛水。
这小女子不像明雪情那般高挑修长,但身材上短下长,甚是匀称,虽长的玲珑秀气,却不显得矮小。
自从上船以后,霍启就一直觉得气氛不对。
无论他走到哪,刘洛水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也不说话,就那么俏生生的往他身边一站,还时不时拿眼角余光瞄着他。
气氛愈发尴尬。
霍启清了清喉咙,
“刘家主的病不要紧吧?”
他得了贪财病!
病入膏肓!
刘洛水心里暗骂,转过身浅浅一笑,
“郎中说吃过药,休养几天便好。”
“哦...”
眼见两人再找不到话题可说,刘洛水抬起纤细小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衣袖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段雪白匀称的小臂,
“大伯说,这次请大人去尚阳,除了让您看看新开的书肆外,还要我带您在尚阳游玩几天,一尽地主之谊。”
霍启施礼笑道,
“那就有劳姑娘了。”
刘洛水小巧的唇瓣微微一抿,浅笑着转过身去,眉毛却悄悄皱了起来。?l?a,x!s^w¢.*c¨o,m^
越看他越讨厌!
在尚阳这几日,我可难熬了!
此时此刻,尚阳县。
一辆乌篷马车沿着长街来到一座府邸前。
小厮挑开车帘,一身青色淄衣的端庄丽人走下马车。
府邸门前,一位长须老者已等了许久,见到下车的女子,急忙走下石阶,笑道,
“华儿要来怎么不提前送个信?我也好先扫扫前庭再迎接你。”
这淄衣丽人正是阴丽华,与她说话的长须老者名叫关玉堂。
关氏是尚阳县坐二望一的豪族,吃得也是水上的饭,因此与刘氏多有摩擦,一向不合。
阴丽华双手笼在袖里,淡笑道,
“关叔叔太客气了,你与家父乃故交,丽华是小辈,怎敢让您扫阶相迎。”
两人一路寒暄来到会客前厅。
关玉堂坐在大椅上,笑吟吟看着阴丽华,
“华儿,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咱们就别绕圈子了,你到这不光是为了看我这把老骨头吧?直说吧,什么事。”
阴丽华低垂眼帘,见到脚边一只蚂蚁正费力搬食,向里挪了挪脚,似乎怕踩到这只小虫,
“关叔叔,我到这是为了帮你来的。”
关玉堂一怔,挑眉道,
“帮我什么?”
阴丽华侧过脸,眼中看不出喜怒,淡然道,
“举阴氏之力,帮你吞并刘氏。-m¢a-n′k?a.n?s?h-u^.`c/o,m′”
关玉堂老的都塌陷的眼皮猛地睁大,
“这...你为何要帮我?”
“不为什么。”
阴丽华转过脸,盯着脚尖,
“刘氏最近开了间书肆?”
关玉堂疑惑的点头。
不知何时,那只蚂蚁竟顺着淄衣下摆爬上了阴丽华膝头。
她掐起两根修长纤细的手指,猛地将那只小虫弹飞了出去,
“我不仅要让刘氏的书肆开不下去,还要他从尚阳消失,不过...”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柔和,
“阴氏只能在背后助你,绝不能叫外人知道!”
江夏城,镇北将军府,后庭小院,绿竹屋。
自从那夜明雪情逃走后,李庆之就锁了这里,不准任何人踏入。
屋内,翻倒的桌椅,斩断的条凳,依然与那夜一样。
李庆之盯着软塌上,明雪情留下的几根乌黑柔顺的发丝,轻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身后,黄韬送来的那名白衣女子怯生生道,
“奴家叫凰儿。”
“凰儿...”
李庆之转过身,盯着她,眼中露出噬人的欲火,
“把衣服脱了。”
凰儿知道自己被送来是做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这粗坯的将军竟这么直接,颤抖着解开腰彩,白纱轻袍滑落至脚边。
一副雪白无瑕的诱人胴体展现在李庆之眼前。
他喉头上下滚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转过身。”
凰儿扭着曼妙腰肢,转过了身。
李庆之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夜,未曾得手的绝世佳人此时又重新站到了自己眼前。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双镂金的粉色绣鞋,
“穿上它。”
凰儿来历特殊,也是一名善解人意的妙人儿,此时已猜到了眼前这虬髯将军似乎有些特殊癖好。
她故意摆出诱人姿势,半抬玉腿穿上绣鞋,让紧要处在这虬髯将军面前惊鸿一现。 李庆之呼吸变得粗浓,哑声道,
“记住,穿上这双鞋,你就不再是凰儿...你叫情儿!”
凰儿款动腰肢走到他身边,轻轻跪倒,抱住他的大腿抬头望向他,表情极度温顺,眸中露出祈求的神情,
“情儿求将军...上了情儿...”
“啊!”
李庆之如野兽般嘶吼,抓起她双臂猛地将她提起来,重重摔在软塌上,欺身压了上去,
“笑!给我笑!”
他一向已折磨女子为乐趣,所有侍奉过他的女子,能忍住不哭嚎已是难得,可凰儿却能媚笑不止,李庆之在她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痛苦...
小院外,阴柔公子正走向拱门。
他刚和漕帮的李三见过面,准备来禀告李庆之。
忽然听见院子里的声音,他悄悄探头向里看了一眼。
见到两只穿着粉色绣鞋的小脚从李庆之耳边伸出来,正上下摆动,李庆之瞪着一双牛眼死死盯着那双脚。
阴柔公子撇嘴微微一笑,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院里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日落...
夜色清冷,银白的圆月倒映在江水中,被忽来的水波震碎。
三条小艇悄无声息的划破水面,向远处一条货船偷偷靠近。
“头,这船上有硬货么?”
“你管他娘的有没有?有就拿着,没有就凿沉它!”
说话的领头人,身着紧身黑衣,用青布包头裹面,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眼看离货船越来越近,小艇上再无人说话,死死盯着货船船尾,像一群流着涎液的土狼。
货船上。
霍启正坐在灯前,借着昏黄的烛光欣赏美人作画。
刘洛水铺开了画纸,正在画一幅《夜游江水图》。
她只坐了椅板的一半,紫色的纱裙上裹出匀称的大腿曲线,腰、膝两端曲线深陷,紧绷的紫纱裙筒探入腹间,夹出深深的“丫”字,引人遐想。
船尾处,一把飞抓勾上了船栏,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悄悄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