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把我叫到办公室,这个严肃的程度,让人感觉有一些些压抑。
"刘指?有什么事吗?“我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最近压力很大是不是。”老刘给我倒了一杯茶,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顿感不适。
这个老家伙在搞什么,不会是要把我换下男单的名单吧。
我双手颤抖的接过杯子,一口也不敢喝。
“你知道,混双我们是要势在必得的。“老刘看了我一眼,我的喉结也跟是挪动了一下。
“所有人,你的对手们,都在研究你和王玮的打法,所以,你肌肉拉伤的这件事,在比赛前,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能让对手揪着你的弱点打。”
我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所以,必要的时候……”老刘看了我一眼。“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知道,我会当作这是我最后一场奥运去比的。“我站起身,给他立好了军令状。
我们两个人彼此都明白“封闭针”对于一个运动员职业生涯的意义,龙炎的日渐退出舞台就是和自己满身的伤离不开关系,许开和张哥也是因为一针针封闭,将自己推出了赛场的大门。
走出办公室,我扶着腰来到训练馆,德华正在给我准备胶贴。
“今天怎么样?”德华看着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能不训吗?”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肖又看了看我。
老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以我现在的状态,胶贴怕是己经不起什么作用了,我看着德华药箱里的针剂。
“上针吧。”我坐下来,淡淡的说着。
老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王魁你疯了吗?你现在就打,你知道你要打多久吗?”
“我知道,可我没得选。”我抬起头,看着老肖的眼。
德华默默的把胶贴放了回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训练馆里止不住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拿起了封闭针。
“你干嘛?”老肖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德华的手被老肖拽在了半空,德华看着我,老肖也看着我。
“就当是我最后一届奥运了。”我撩起了衣服,老肖看着我,红了眼,放开了德华的手。
德华拼命的眨着不让眼泪落下的眼,一针下去。
药水推进去的瞬间,腰部深处先是猛地一凉,像被冰块狠狠压进骨缝,紧接着一股灼热的钝痛从注射点炸开,仿佛有团火在关节里闷烧。
德华拔出针的那一刻,整个上半身突然软得使不上力,针眼周围的皮肤发烫,像是被人用烟头轻轻按了一下,细微的刺痛混着深部的胀痛,一首延伸到膝盖。
德华默默的收拾着药箱,低着头,我能听见他鼻息间的啜泣。
“队医,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缓了缓酸涩的腰。
德华抬起头看着我。
“别告诉她。”我与德华对视的瞬间,看见佳佳和王玮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怎么样了?”佳佳双手扶着膝盖看着我。
“怎么?来一局?”我忍着痛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呦,恢复的这么快?”佳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要知道,成都封训期的肌肉拉伤,我可是趴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开玩笑,我可是王魁。”我举着拍子就上了球台。
王玮皱着眉看着我的背影。
“他没事了吗?”王玮看着站在一旁的德华。
德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