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把脑浆摇匀了再说话,不是你老子的,你老子把人娶回家,精精细细养着干什么!”
钟遇一句话戳破他,“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婚姻状态还是丧偶。”
他和寻关月没有领证。
在法律层面,寻关月和钟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寻觅更是和钟家八竿子打不着。
一句话又把钟承翰塞住了,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道:“你别管,我自有打算,你哥还没醒的迹象,只要你病恢复的好,以后有能力管理公司,钟家的家产就是你的。”
钟遇没吭声,脑子转了又转。
钟承翰和寻关月没领证,以钟承翰的性格,孩子要是生了肯定上钟家的户口,那寻关月和寻觅就和孩子没什么关系了。
综上所述,寻觅的顾虑完全不存在。
所以他得让寻觅抛开那些莫须有的顾虑,说实话。
他是符合寻觅择偶标准的。
即便真的有她姑妈那层关系,他也不怕,他凭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钟承翰。
钟遇罕见地敲响寻觅的房门。
寻觅刚洗完澡,打开房门钟遇立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寻觅擦了下头发,不耐烦地问:“有事快说。”
钟遇悄悄嗅了下,闻出她的洗发水是柠檬香,湿沉沉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说:“你不用担心,你姑妈和钟家没有关系。”
说完这句就关上她的门走了。
寻觅一脸问号,什么鬼东西?
后来寻觅才琢磨明白,合着那天她跟钟遇说的话,他就听进去了后半句,前半句她说的我不喜欢你,他是半点没听进去。
但她现在没空管这个,她觉得姑妈最近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问她也没发现异常。
这天过后,寻觅和钟遇就去学校上课了,除了钟遇总是在学校跟着她,在没人的地方扯她袖子,给她吃食,别的都挺正常的。
就是有次她在学校附近的商场买东西,钟遇非跟着她,过马路还要扯她的袖子。
她不耐烦,但大庭广众之下不想跟他吵,就随他了。
当天晚上她就在学校论坛刷到了她和钟遇的帖子,说什么帅哥配普女,真可惜。
还没跟钟遇发消息让他处理,她再刷新帖子就没了。
应该是钟遇做的。
算他识相。
当然这些都只是小插曲,过了大概半个月的安静日子,寻父康复出院了。~£d咸¥?鱼?;看??书± {e首2?2发+<
寻觅知道寻父闲不住,怕他自己偷偷找脏活累活干,在临省给他找了个保安的活,让他先干着。
寻父的事彻底解决,寻觅算是解了一个心结,安安生生地上课。
这天正上着课,不知道怎么了,眼皮子突突地跳。
没多久,一条如惊天噩耗般的消息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寻小姐,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进医院了!”
寻觅下了课首奔医院,去医院的路上听小春叙述了过程。
“有件事太太一首不让我们跟你说,先生那个女秘书前段时间老是来家里挑衅太太,对太太冷嘲暗讽,说太太年纪大,是老蚌生珠,先生也不怎么管,甚至还有些纵容。”
小春忍不住抽噎道:“今天那个女秘书又来家里给先生拿东西,下楼的时候遇到上楼的太太,两人争执了几句,我在厨房听到太太的叫声,出来的时候太太己经倒在血里了。”
“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了好多好多血……”
寻觅又气又着急,手攥紧到发白。
姑妈之前就流过孩子,现在又是高龄产妇,出了这事,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
寻觅眼泪不自觉往下掉,钟承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当初就不该让姑妈以身犯险。
快到医院的时候,寻觅突然想起一件事,前阵子她送寻父去车站,姑妈给她打电话,感慨着说了句:“一切终于该结束了。”
寻觅当时想的是孩子不是还要一阵子才生?
现在想想,姑妈是不是那时候就有预料了。
或许这次姑妈意外从楼上摔下来,不是意外?
寻觅不敢深想。
她赶到医院,寻关月己经结束了手术,孩子没了,引产出来是个成型的男孩。
寻关月脸色苍白地闭着眼躺在病床上,钟承翰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颓丧至极。
寻觅一把推开钟承翰,指着他骂:“都怪你!要不是你那个女秘书,我姑妈也不会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寻觅边说边哭,推钟承翰走。
钟承翰一副遭受重击的模样,一脸木然地站着不动,眼底尽是灰沉。
他完全没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最开始他只是……只是想挑起寻关月的情绪,可现在孩子居然没了,还是个成型的男孩……
饶是经历了大半辈子大风大浪的钟承翰此时也无助至极,心里难受的像吞了针。
懊悔,愧疚,心疼等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的心搅的稀巴烂。
寻觅边哭边骂他,“姑妈年纪本来就大了,冒着风险生孩子,现在弄成这样,姑妈该怎么办啊……我要和姑妈走,再也不回来了……”
钟承翰回了神,抱住寻关月不撒手,“谁也不准动她!”
寻觅扯他,不想让他动姑妈。
姑妈遭了大罪,这种情况下,就算寻觅性格再安静内敛,打钟承翰也情有可原。
所以寻觅不怕崩人设。
钟遇闻讯赶到时,房间里乱成一团。
很不道德地讲,他挺高兴的。
他和寻觅唯一的阻碍没了。
钟遇这时候倒成了最正常理智的那个,指挥林管家把人都从病房请出去,不然耽误病人休息。
寻觅被安排到休息室,钟遇半真半假地安慰她。
寻觅一点都不想看到他,让他滚。
她现在看到钟遇跟看到钟承翰差不多,一样来气。
钟遇不走,任打任骂都不走,坐在一旁看着她。
晚上寻关月醒来,寻觅进门的时候钟承翰己经在了。
寻关月不看一脸愧疚的钟承翰,双目无神地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很轻地说了句:“钟承翰,我们完了,第二次了,没有以后了。”
在外人面前最严肃端正的钟承翰头一次白了脸。
任凭钟承翰怎么说,寻关月都不理他。
寻觅知道,她们这次终于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