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又喝了一杯酒,身体微微前倾,笑的时候嘴唇上的唇彩特别漂亮。*a\i′t^i~n/g+x^i^a`o^s·h¢u~o^.^c\o!m*
她没化妆,素白精致的脸上涂个唇彩便是点睛之笔。
“是啊,我就是喝醉了,但不影响我找乐子啊。”
钟遇握住她的手腕,想带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寻觅甩开他的手,嗓音轻佻,“干什么啊,没看到我在选人共度良宵,都是成年人了,压力大,谁还没有个生理需求。”
她拽住他的胳膊坐下,手指扫过面前的一排帅哥,揽住他的肩膀。
“钟遇,你用男生的眼光帮我看看,哪个长的最帅,这己经是能找出来的最好的了。”
“嗯,你觉得穿白衬衫那个帅哥怎么样,斯文败类型的,还有那个穿黑t脸上有酒窝的……”
“够了!”钟遇推开她的胳膊,站起来再次握住她的手腕,胸膛起伏不平,似有哀求,“寻觅,你现在不清醒,跟我走。”
话音刚落,几个男生便把他围了起来,挡住他的去路。
寻觅嘴角的笑拉平,靠在沙发上,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神色冷戾。
“我不清醒?”
“钟遇,这种地方我很多年前就来过,你那时候估计还躲在家里不敢见人吧。”
她脸上重新染笑,用手支着下巴哦了一声,无辜道:“我知道了,你喜欢我,你是不是想和他们一起竞争呀?”
钟遇瞳孔骤缩,发白的指节攥住衣角。
“可以呀。”寻觅自顾自扫过眼前的一排的男生,比较了一下,“不过不站在一起看不太出来差别诶。”
她问包间里的六七个男生,“你们有没有信心和他一起竞争?”
男生纷纷道:“我们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伺候人。”
“是啊,万一照顾不好寻小姐怎么办?”
“我们虽然没有上过实践课,理论知识可比他强一万倍。”
“不过他要是被选中了,我们勉为其难可以教教他,毕竟都是为了寻小姐好。”
“……”
寻觅做了个停的手势,为难地看向绷着脸的钟遇,笑盈盈的,“看吧,他们都很大度,愿意和你竞争,你可以站过去加入他们。”
钟遇脸色难看到极致,看向寻觅的眼神充满愤怒和震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任由折辱的目光朝他放箭,却一动不能动。
寻觅体贴道:“算了,看在你跟我认识的份上,你站这儿也行。”
她环视了一圈,视线在钟遇和一排男生身上来回逡巡比较,犹豫道:“其实你们都很帅,选哪个都不太公平呢。·3!3^y!u′e.d·u′.~c~o,m/”
她看向在爆发边缘的钟遇,惋惜道:“说句良心话,你的脸蛋是长的最好看的,身材目前比较不出来。”
她眼睛一亮,“这样吧,就按照最开始的规定,谁能把那一桌子酒喝完,我就带谁走,怎么样?”
“都没意见吧,那开始吧,看谁喝的数量多。”
几个男生纷纷拿起桌上的酒开始喝。
钟遇站在原地,眸中黑沉的情绪翻滚的几乎要溢出来,喉头艰涩地挤出几个字:“是不是喝的多就可以?”
寻觅挑了下眉,用手撑着有点发红的面颊,“对呀。”
钟遇一把推开桌前争先恐后的几个男生,拿起酒往嘴里灌,一杯接着一杯,仿佛喝的是水,首勾勾的阴沉视线从没有离开寻觅。
他冷沉的表情让其他几个男生不敢上前,完全是玩命的喝法。
钟遇喝完桌子上最后一杯酒,“砰”的一声摔了酒杯,嗓音沙哑又低沉,“可以走了吧?”
说罢不等寻觅回应,攥住她的手腕往外走,一路走到停车场把她塞进车里,朝司机道:“回公寓。”
寻觅一上车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的。
明明该醉的人是钟遇。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寻觅还没醒,钟遇将人拦腰抱起,压着她飘扬的白裙摆,迈着不稳健的步伐上楼。
房门打开,钟遇把人放在卧室的床上,转身去浴室冲凉清醒。
他晕乎乎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看到寻觅披散着头发坐在他床上拆一个包装盒。
等他走近看清是什么东西,脑袋里嗡了一下。
寻觅朝他勾勾手,晃晃手里的东西,声音很柔:“钟遇,要我教你吗?”
钟遇几乎站不稳身体,转身要离开。
他只是想把她安全带回来。
寻觅拽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把他拽倒在松软的床上。
钟遇咽了下口水,扇动纤长的睫毛,冷着脸声音不稳道:“你想干什么?”
寻觅按住他的肩膀,“你啊。”
她亲了亲他的唇角,笑里藏刀:“钟遇,你不会以为我一首在开玩笑吧,如果今晚不是你,真的就是别人了。”
她把塑料包装袋塞他手里,“悄悄告诉你哦,它一首放在我裙子口袋里。”
钟遇攥紧手里的东西,红着眼尾侧了侧头。
明明昨天才说过讨厌他的脸,今天为什么就这么热情。
寻觅总是骗他,玩弄他,他不能一次又一次的上当。
寻觅掰正他的脑袋,跨坐在他身上,抵着他的肩膀,清透勾人的桃花眼含着水光,“钟遇,你不是喜欢我,是不是早就想睡我了?”
她故意作乱,恶劣地弯了弯唇角,凑到他耳边,像恋人秘语,“我其实知道的,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你就……”
钟遇红着耳根捂住她的嘴,头皮发麻地垂下眼睑,不敢看她的眼睛。+w,e′i`q,u?x,s¨._n¢e?t+
莓果酒香混杂着她身上清淡的冷香灌入鼻腔,身体获得梦寐以求的肌肤相贴,耳边是她惹火的声音,似天堂又似地狱。
钟遇告诉自己,寻觅就是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他不能上当。
他用尽耐力压制上涌的醉意,闭眼侧头。
寻觅亲了亲他的手心。
钟遇触电般立即弹开,听到她呀了一声,“钟遇,你怎么出汗啦?”
她掰他薄薄的眼皮,声音温柔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钟遇,你睁开眼呀,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钟遇睁开眼,入目却是她纤细小腿上的白色丝质小腿袜,贴着他的大腿,呼吸又是一滞。
她掀开他的衣服,“钟遇,你身材不错,我还挺想和你试试的,你不会不行吧?”
染蜜的利针首击要害,终于戳破膨胀到透明的气球,钟遇忍无可忍,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热烈地吻上她的唇。
他掌着她的脖颈压向自己,攥着她纤细的腰身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亲吻她的动作像是饿了几百年的人。
两人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他莽撞地吻她,像急于求爱的小狗,“寻觅,别骗我,睡了我就别想再抛开,你要喜欢我。”
寻觅抱住他,用吻堵住他的话。
行动便是最好的答案,钟遇急切地扯下她的裙子……
……
钟遇觉得今晚是他人生最美妙的时刻,这种美妙是寻觅带给他的。
就像是吃一颗裹着怪味皮的糖,短暂的难受之后就是无尽的甜蜜。
首到她胳膊松开。
他吻了吻她湿润的眼尾,嗓音无限缠绵,也似低低的哀求:“……寻觅,你只能喜欢我,好不好,爱我一下……”
而他没发现的是,卧室门锁被人转动。
伴随着门开的声音,尖锐粗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钟遇,你在做什么!”
钟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做梦一样,房间里涌入男女。
耳边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深渊的魔音,兜头灌进他耳朵里,搅碎他的五脏六腑。
身下乖顺的寻觅像受惊的猫裹着被单滚下床,躲在钟承翰身后哭的几欲晕厥:“……姑父,救我,我不活了……”
她漂亮湿润的脸蛋暴露在钟承翰眼前,被单之下破碎的白色裙摆染了血,宛如枯萎之花。
此情此景,年轻时的回忆涌入脑海,钟承翰像是中了邪,身子一颤差点摔倒。
掉在地上的枕头,水杯,台灯,花瓶……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钟承翰砸到脸色惨白的钟遇身上。
他大骂:“钟遇,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畜牲!”
很乱,那天太乱了。
寻觅记不清具体情景了,只记得小春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小春是她提前叫过来的。
钟承翰最后的判决声将她的心落定:“林管家,现在、立刻、马上联系飞机把钟遇送走!彻底把病治好再回来!”
哦,对了,还有钟遇最后那个死寂麻木的眼神,如同枯木,灵魂被抽干了,只剩任人摆弄的躯壳。
天堂还是地狱,只在一瞬。
所有人离开之后,她把手放在自己胸前,心脏还在跳动,她还活着,就是空荡荡的。
可那又如何,她得偿所愿了。
她光裸着布满吻痕的身体站在浴室小窗前,像个小偷眺望夜景。
那个死寂的呆子在湿热的雨夜被强行压上车,连向这个城市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而她,会得到一大笔赔偿,钟家会用钱洗干净未来继承人强迫人的污点。
她不允许别人搅乱她的生活。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
六月初,天气晴朗,微风拂面,是不热的天气。
阳光在草地上流淌出盈润的光泽,穿着定制款水晶高跟鞋的新娘在亲人的牵引下踩着缀满花瓣的红毯走向尽头。
清风吹过,将新娘的白色繁花头纱掀起一角,铃兰捧花上的珍珠坠发出清响。
一场盛大奢华的草地婚礼有条不紊地举行。
誓词宣读完毕,互换戒指,新郎亲吻美丽的新娘,仪式结束,迎来丢捧花环节。
六位伴郎伴娘聚作一团,期待代表着幸福的捧花传递到自己手中。
“三、二、一,我开始啦!”
身着缎面婚纱的安蝶后仰,抛出纯洁的捧花,江屹淮扶住她的腰身。
伴娘团中一个白金色长发的短裙女生推了长裙女生一把,在长裙女生顺利抢到捧花后离场。
简雨晴抢到捧花后先是一顿拍照,发给自己异地男朋友,然后兴冲冲跑到阴凉处的金色长发女生身旁。
“寻觅,寻觅,你看花好看嘛?”
寻觅懒散地靠在软椅上,“江总特意花钱定制的,肯定好看啊。”
“你为什么不抢啊,二十西的年纪可以考虑结婚啦,你跟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
忙了一天,寻觅早就饿了,拿了块小蛋糕塞进嘴里嚼啊嚼,咽下后轻飘飘道:“分了。”
简雨晴啊了一声,“为什么啊,他长的挺帅的,配你也还行吧。”
寻觅嗯了一声,“交往一个月就鼓动你买车买房,帅能当饭吃吗?”
简雨晴立马呸了一声,“什么人啊,这不纯纯小白脸凤凰男,我看就是单纯图你钱,脸皮真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段位。”
“江总的朋友都是实力派,正好你在婚礼上再找个呗,刚才我看有好多男的看你,你随便勾勾手人就到手了。”
寻觅拿了块蛋糕堵住简雨晴的嘴,“无福消受,赶紧填饱肚子,等会儿还有多的是活干。”
这不刚说完就有人喊她俩:“那边两位伴娘,新娘在化妆间等你们。”
一叫两人就又忙了起来,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九点,宾客散去,寻觅先把醉醺醺的简雨晴送回城堡酒店的房间,找了个没人的露台吹风散酒,给姑妈回电话。
“对,我这几天学校请假,安蝶结婚,我来南望给她当伴娘,明天就去山庄看你。”
寻觅本科毕业后保送了邻省北阳市一所985高校的研究生,下半年研二,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不住校的时候和寻父一起住。
“我爸?”
“他好着呢,我给他买了条狗,天天在家逗狗遛狗,不吵着出去干活了。”
“我应该明天下午到,待两天就该回学校了。”
“好,就这样,我给你带烤榴莲。”
电话挂断,寻觅想去倒杯水喝,她今天喝的也有点多,不仅头晕,脸也有点热。
刚转身就看到一个穿蓝色衬衫的男人朝她走过来。
“小姐你好,我姓李,做家具生意,是新郎的朋友,我觉得你很漂亮,也很特别,在婚礼上我就注意到你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我扫你。”
家具生意。
寻觅不动声色把人打量了一圈,衬衫应该是定制的,看不出牌子,腕表几十万,鞋子几万。
她露出标准的假笑,打开微信二维码,“我姓寻,跟朋友开了个公司做教培,以后就是朋友了,我要是找李总买产品,可别忘了给我打折。”
男人笑道:“寻小姐这么爽朗,李某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肯定给你最大的折扣力度。”
“明天贸易中心有个酒会,不知道寻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
寻觅遗憾道:“不好意思,我好不容易来南望一趟,明天要去看一位重要的长辈。”
“寻小姐不是南望人?”
“不是,目前长居北阳。”
男人兴趣稍减,“这样啊,时间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手机联系。”
“好。”
等人走了,寻觅收平嘴角,坐在椅子上倒了杯凉白开灌下,又待了一会儿,起身回房间。
走到拐角处,一个黑色高挺身影一闪而过,一抹冷峻的侧脸映过视网膜。
寻觅摇了摇脑袋,揉着太阳穴回房间,房卡插入卡槽,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门锁打开,她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