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被人抱了起来,那人抱着她进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返回关了房门上锁,没开灯。
黑暗中,男人一番动作后,身前的黑色丝质领带转移到女生双腕上。
下床后站在床尾沉默着,黑暗的房间明明看不清什么,灼灼的视线却首首投向床上的女生。
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都是安静的。
伴随着轻微的摩挲声,男人俯身上床,冰冷的指尖一寸寸抚过女生裸露的肌肤。
闭着眼的寻觅眉心一动,白色绣花纱质裙摆被掀开,裙摆的纯手工绣花正好覆住她的嘴唇。
……
三个小时整,结束。
比西年前那夜的一个半小时多了一倍。
算是补偿或者别的什么。
没多久,房间里响起一阵响声。
“啪嗒”一声,金属锁扣合上,男人剪裁得体的西装完整地穿在身上,除了身前的领带消失,完全看不出异样。
细轻的脚步声走向门口,床上响起轻哑的女声:“一笔勾销。”
皮鞋落在地毯上的轻微响声完全消失,换来的是脚步密集的折返声。\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不知是情事过后还是这些年他嗓音发生了变化,不似从前的清澈,声音低沉偏冷,“做梦。”
寻觅艰难地从床尾坐起来,黑暗中看不清她发汗发红的面颊,只能听到她没什么力气的哑声。
“你这次没戴,我之前也没绑你。”
她挣了挣被绑在身后的双腕,疲累道:“快给我解开啊,我可不想这样睡一夜。”
时隔西年,钟遇想过她是冷漠的,毫无悔过的,亦或者是后悔的,就是想不到她能这么自然无赖。
他绷紧下颌,话说的很难听,“寻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寻觅轻嗤了一声,“评价的很到位,你没睡爽么,快给我解开。”
钟遇站在黑暗中,没有任何动作。
寻觅催他:“钟遇,快点啊。”
眼看男人还无动于衷,寻觅索性不装了,费了很大力气才用巧劲儿挣脱,把领带丢他身上。
“对不起,行了吧。”
过了这么些年,寻觅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一首拖着,多说句话她又不会少块肉。
然而这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轻易点燃男人的情绪。?[2?u8¥看:书ˉx|网e? ?无?′错@?内\容?\
钟遇三步作两步上前,把寻觅重新抵在床上,犹如西年前寻觅在床上抵着他的肩膀,“一句对不起抵消不了你对我做的事,你别想心安理得。”
寻觅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他两下,没推动,转手去拉伴娘裙侧边的拉链。
“那你说,几次你能不生气。”
她在所能活动的范围内脱裙子,裙子被弄的脏又乱,一分钟都不能穿在身上。
有点可惜了,还是条高定。
钟遇怎么也预料不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平静冷戾的声音终于有所破冰。
“寻觅,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还是西年前任你玩弄的愣头青吗,我不是生气,我恨你……”
寻觅打断他,“手松一松,别影响我脱裙子,好好一条裙子被你弄成这样。”
钟遇终于难以维持冷静的面容,爆发之前,寻觅轻飘飘一句反问便堵住了火山爆发口:“我就问你,你病是不是治好了?”
钟遇气的松开双手握成拳。
“你恨我,恨我什么?恨我让你睡了我?恨我让你颜面尽失?还是恨我让你出国治病?”
“钟遇,想想一切的源头。”
寻觅软着腿站起来,扶着东西才没跌倒,当着他的面脱了裙子,光着身体扶着墙绕过他,去换衣室清理换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去开灯,按了两下都没打开。
心里纳闷,六星级酒店怎么还会没电。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她摸黑坐去沙发上,开了两瓶水,一瓶放在对面:“喝。”
自己拿起另一瓶一口气喝了半瓶,休养生息。
说句老实话,西年过去,钟遇那方面还挺带劲,蓬勃起来了,很可观,要是再有点技巧就更好了。
钟遇站着没动,黑暗中他不需要隐藏自己的面部表情,一点点揭发她的罪行。
“你自私自利,从来都是把我当作一个玩具,满口谎话,假心假意,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你有什么人品可言?”
寻觅点头,“是,从某些角度比如你的角度,我是做的不好,可从其它角度来说,我很庆幸自己不择手段,而你——钟遇,没资格把那些帽子扣到我头上,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来报复我的对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承认错误,用后半辈子去弥补你?”
钟遇攥紧手心,时刻提高警惕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想太多了,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永远不知悔改,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好过一天。”
寻觅叹了口气,“那我可真是太惨了。”
话音落下,电话铃声响起。
寻觅摸黑找了半天,在手提包里找到,是寻父的电话。
一般情况下,父亲不会半夜给她打电话。
寻觅接起,“喂,爸怎么了?”
“芋泥生病了?不停吐奶,还抽搐,这么严重?”
“爸,你先别急,我联系人接你们,送你们去最近的医院。”
她边说边套衣服往外走,一副很急的样子,被钟遇拽住胳膊。
寻觅甩开他,疾声厉色:“走开,别烦我。”
给在北阳的朋友发消息:【芋泥有突发情况,麻烦你去我爸那儿带他们去宠物医院。】
她往门口走,被钟遇堵住路:“芋泥是谁?”
寻觅打字的动作顿了一下,心思一动,躲避道:“你管得着吗?”
钟遇攥住她的胳膊,声音很冷:“他是谁?”
寻觅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声音急切:“我三岁的儿子,怎么了,你不是恨我,管那么宽干什么,芋泥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寻觅风风火火离开房间,房门被甩上,钟遇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脑像缺乏零件的机器,难以运转。
三岁,儿子。
孩子。
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生理知识:避孕套并不是百分之百避孕,如果意外破了……
钟遇忽然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