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的埋伏,再到夜袭大本营成功,现如今又要继续埋伏之后的三百骑……
锦阳城的士卒,从未打过如此痛快的仗。
但在回去埋伏的路上,底下还是出现一些劝说的声音。
“还请大人三思啊,将士们已是疲惫不堪,恐怕无法胜任之后的埋伏!”
曹辉作为锦阳城将领,自知比张青熟知城内士卒是什么身体素质。
接连作战,无疑消耗巨大。
再是对上全盛时期的三百后金骑兵,很难有胜算。
“是啊,况且大家有不少人斩杀敌首十颗,已有资格可以回城去,这不是大人您亲口说过的吗?”
有个老兵硬着头皮站出来。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看向腰间沉甸甸的人头。
这可都是千金难求的军功,禀告给朝廷,起码也能升上一级。
于立向来懂得人情世故,欲要开口,却被张青给拦下。
“本官确实说过,斩杀十人便能回城,可这些后金人的脑袋,真的是诸位凭各自的本事杀死?”
不是张青刁难,而是陈述事实。
如若没有自己的指挥得当,还有充分利用江郝,以及那枚军令,别说是每个人能杀十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意识到这一点,老兵们羞愧地低下头。
没人比这些兵卒懂得自身实力,如若那些后金骑兵垂死挣扎,根本难以活命。
“另外,本官是说过埋伏竹林,但从未说过非要剿灭敌人。”
张青抚摸着一匹白色骏马的侧背,眼底闪烁着精光。
不愧是一支骑兵营主将的战马,身形匀称,骨骼肌肉还结实发达,
确实不知要比锦阳城的战马,好少几倍。
至于驯服,张青并不担心,古人之所以对战马有过些许的讲究,只因对战马不够熟悉。
后世已经对战马有着明确的分析,还有相关数据。
当然,想要驯服一匹战马,还要有能使得这战马屈服的气势。
不多时,成功遇到了那批正在往回赶的后金三百骑。
江郝被羞辱般地牵着手腕,吊在骑兵的后面,传出些许的求饶,鲜血顺着手腕处滴落。
眼底布满了绝望。
二百锦阳城骑兵,对上后金的二百骑,就算侥幸能打过,这半个时辰内怎可能解决?
忽地,正在疾驰的后金骑兵,在银甲的示意下缓慢前行。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江郝倒飞出去,浑身满是伤痕。
后金人见了,大笑出声。/x~t,i¨a~n\l*a`i/.`c/o,m·
“汉人果真是愚笨!”
“就这,还妄想偷袭我们的大本营,真是可笑至极!”
“别让老子碰到,老子定要他们碎尸万段!”
不等江郝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远处的竹林似有一道身影,在说着什么。
此时,天色蒙蒙亮,依稀可以看清对方骑着高头骏马。
“混账,快过来?”
银甲旗丁竖起耳朵听着,复述着听到的碎语,脸色忽地大变。
如此说话的风格,整个营队,怕也就是黑旗营的主将,摩尔金了!
银甲带人着急前去,却不想,即将靠近那道身影的刹那,从上空落下一片大网。
把前面的数十名后金骑兵给缠住,紧接着,无数箭矢闪着寒芒,直接将这些后金骑兵给射成了刺猬。
准头不行,但量多,后金人也是血肉之躯,对于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一个个的脸色惊恐。
银甲下令后撤,并警惕地环顾四周。
“混账!过来!”
“再不过来,我杀了你们!”
阵阵后金的语言,掺杂着愤怒的情绪,回荡在竹林内外。
乍一听,倒是同摩尔金有几分相似。
银甲当即握拳,所有骑兵不得不停下脚步。
相比夜晚,竹林的些许环境在此时已经可以看得清楚,那道身影明明距离的这么近。
可还未碰面,就损失了数十人。
显然这是一个埋伏,但后金人被这声怒吼唬住,以为是摩尔金有难。
“怎么办?”
银甲皱着眉,不明白为何大人会出现在这,更不明白刚才那股箭矢到底从何而来。
正当他们犹豫之际,那道身影忽地朝着远处奔去。
一匹白色骏马,被银甲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摩尔金将军!快快!”
没有犹豫,所有后金骑兵救主心切,来不及找出敌人所在,循着那身影追去。
然而,方才的突然袭击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压迫。
谨慎的同时,只能放缓速度,放缓速度却又救不了主将。
这种矛盾的心理,令银甲抓耳挠腮,不管不顾地冲去。
可直至追出竹林,仍是找不到那个身影。
这个方向是同大本营相对的,因而所在的是林云村的山丘,
望着逐渐升起的太阳,夺目而刺眼,银甲从未有过这种诡异的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主将为何要如此行径。
还是说,主将是迫不得已?
银甲不知道的是,远处的山丘上,正是趴着一个个大明兵卒。
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他们。
张青拉出弓弦,放置于一枚箭矢,瞄准了银甲。
不论弓弩弓箭还是长刀,一系列的冷兵器,张青是得心应手。
对付这些后金人,完全是降维打击。
嗡!
弓弦猛烈颤抖,四棱箭头咆哮而出。
当那名银甲察觉之时,箭矢已临近面门,他迅速拔出佩刀,一刀劈下。
箭矢带来的力道,震得他手麻不已。
不由冷笑。
“雕虫小技!”
下一刻,一枚藏在上一枚箭矢后的四棱箭头显现在银甲的眼前。
这怎么可能?!
银甲瞪大瞳孔,想要再次挥出刀,却是来不及,箭矢毫无疑问地将他的眉心贯穿!
随之,在后金骑兵无比震撼的目光中,摔落马下。
也在这同一时间,远处山丘奔出大明装扮的骑兵,吓得后金骑兵全身紧绷。
然而意料中的袭击并未发生,大致二百左右的大明骑兵在大笑中,逐渐远去。
气的一名铜甲咬牙切齿,不停地口吐芬芳。
“踏马的区区二百汉兵,追着我们三百人打?那个汉人呢,把他给我带来!”
却是没人回应,只因所有后金人发现,队伍后面的绳子不知何时已被切断。
血迹还在残留,江郝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