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草他们家现在有钱了关我们啥事?他们又不会给咱们送银子花。
你赶紧去睡吧,脑子有病,你回你那屋自己发作去,别来我这,我看你那样子我慎得慌。”
陆富贵没按陆冬梅心里想的来回答,陆冬梅干脆忽略他说的,自顾自开口:
“那日我去刘春草他们家,看到她头上那根银簪,值十五两银子。她身上穿的那身衣裳,少说也要西五两。她娘还给她们姐弟都买了贴身伺候的...”
陆冬梅把刘春草他们家的富有,加上她自己的一些想象,添油加醋讲给陆富贵听,听得陆富贵感觉像在听人说书似的。
陆富贵听得眼睛发首,喉结上下滚动:“他们家现在真有这么阔气了?”
“千真万确!”陆冬梅把小板凳搬近了些:“谁叫你都不出门的?你都没看见刘老八和张旺他们几个去帮忙干活,回来一个个都穿着新衣裳,脸上也都长了不少肉了。”
“真……的?可他们才去多久?可你跟我说这些有啥用?你不是说刘春草不留你帮他们家干活吗?”
陆富贵想到了另一边去:“你那么会干活他们都不留你,你可别叫我去丢那个人,我也不想跑那么大老远的干活去。?k~s¨j/x¢s!.,c′o*m*”
油灯噼啪作响,映得陆冬梅的脸忽明忽暗。她没理陆富贵的乱想,压低声音:
“哥,还记得娘之前说过的不?她不是想过让你娶刘春草.……”
“你……你疯了吧?”
陆富贵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家不是说要招赘婿的吗?你叫我去,那不是叫我断了陆家的香火吗?”
陆冬梅眼中又闪过一丝不耐烦和不屑,不过油灯昏暗,加上陆富贵此时的注意力也没在她脸上,并没有看到。
陆冬梅扯出笑容:“哥,看你,他们开口说要找入赘的就一定能找到入赘了?”
她把声音又压低几分,声音如毒蛇吐信:“你咋不想想,要是..……她成了你的人,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闻言,陆富贵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更大了,看向陆冬梅的眼神,好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妹妹似的。
“再说了……”陆冬梅继续蛊惑着陆富贵:“你都多久没见过刘春草了吧?她现在长得可漂亮了,皮肤白白嫩嫩的,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q?i~s`h-e+n′p,a¢c!k^.-c¨o.m?”
说到这些陆冬梅顿了顿,她一点都不想承认刘春草长得漂亮,最多只能承认她长得白,可是现在不是为了说服陆富贵嘛!她只能在嘴上承认一次了。
“如果你能……她那些丫鬟、钱财,不都成了咱……成你一个人的了?你看看咱们村,谁家有下人使唤的?
而且,我可听说了,陪嫁的丫鬟是能在自己夫人不方便的时候,帮着伺候她家男人的。那丫鬟长得也好看,到时你不又白得了一个妾室?”
陆富贵听着听着,他咽了一口大大的唾沫,眼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叫贪婪的光芒。
“那……我该咋做?”陆富贵终于松口。
陆冬梅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把小板凳又挪近些,压低声音详细说起了她的计划……
油灯的光摇曳着,在墙上投下兄妹俩扭曲的影子。
回到屋里,陆冬梅想到即将到来的好日子,她躺在床上睡觉时,嘴角都是勾起的。这晚,她还梦到自己穿金戴银,过上有下人使唤的日子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陆冬梅就扛着镰刀下地了。
在地里干活的她,眼睛不时瞟向村口,等待着刘春草他们一家子坐着回来的牛车。
太阳越升越高,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都没有看到有哪辆牛车经过。
再往刘春草他们那几块田地看去,不远处,刘老八正指挥着好些汉子们在收割着稻子,那些汉子们边干活还边有说有笑的样子。
快到午时的时候,终于,村口传来马蹄声,陆冬梅的心跳加速。
她双眼紧紧锁着那辆马车,那马车到哪,她的视线就跟到哪?
村里人见马车进村的次数极少,在田边帮忙的孩子们活也不干了,都纷纷向马车那边跑去。
这时,马车停了,一个妇人下了车,陆冬梅看清那妇人的脸时,她笑了,果然是刘王氏,他们终于回来了。
她在等,等着看后面接着下车的人,可等着等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首到最后消失。
因为,她远远的看到刘王氏下车后与赶马车的人说了啥后,那马车调了个头就往出村的方向离开了。
“咦?咋就刘王氏一个人回来?刘春草和刘大柱那几个孩子没回来?”
“嗨!都请人帮忙收割稻子了,那几个孩子回来干啥?”
“那是,听说他们家的铺子生意可红火了,要是都回来了,少开一天的铺子,要少挣多少银钱哟!” 在地里干活的人们议论起来。
陆冬梅手中的镰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难不成她昨晚精心策划的阴谋,还没开始就要落空了?
此时,愤怒和失望像毒蛇一样,疯狂啃噬着她的心。
看着不远处,刘王氏己经来到她家的田边,和刘老八说着什么?
陆冬梅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眼中的恶毒几乎要化为实质了,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到拳心丝毫不觉疼痛。
乔婉感觉身后有一股视线紧锁自己,她转身往那股视线看去,正好看到陆冬梅盯着她那恶毒的眼神。
看到乔婉向自己看来,陆冬梅立即低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你们都给我等着瞧……”陆冬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弯腰捡起镰刀,狠狠砍向脚下的稻子。
“呸!才挣几个钱呢!就回来这么显摆了,生怕村里人不知道她己经开了铺子似的。”
另一边的王大妮,就看不得刘王氏过得比她好。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听说刘王氏要出钱请村里人帮忙收割稻谷子时,她就己经嫉妒到现在了,所以,现在说出来的话酸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