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阿囡的小女孩嘴巴张了张,什么话也没说。
这位曾婶子眼神一厉,毫不犹豫一巴掌拍到了女儿后脑勺上:“哑巴了?叫人也不叫,话也不说!”
俞泽皱皱眉,“别为难孩子,你们走吧。”
俞泽懒得和虐待孩子的人多费口舌。
对待自已孩子什么态度,就能看出她什么品性性格。
小孩子是弱者,对着他倒是一口一个厂长献殷勤,对弱者就又打又骂。
俞泽“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云瑶正在陪澄澄澈澈拼积木,“谁啊?”
“一个表里不一的疯女人。
跑到我们家门口来骂孩子,搞不懂怎么想的。
第一次见面,就套近乎。”
云瑶:“真是奇怪的人,那就不理吧。
咱们今天在新房开火,我去收拾食材。”
丈母娘唐月华在学堂忙着,就没来新房子这里,他们今晚在房子开火小小乔迁一下。
晚上吃饭时。
俞泽看了看日历:“爸,你明天就先回去,县里这边厂子有点事,我带阿瑶和孩子这几天都在这儿住。”
俞鹏川:“那娃娃呢,要不要我帮你们带着。”
“不用了,他们很乖,就在这住着吧。”
俞澄和俞澈真的很乖,云瑶一个人带都非常轻松。
只要把危险的东西都收起来,就随便他们在屋子里玩。
次日,俞泽踩着单车出去了,云瑶在家带孩子。
在家玩了一会后,看外面天气不错,云瑶便道:“澄澄澈澈,我们去楼下大榆树那里玩好不好?”
在槐花村的时候,两个娃都喜欢待在院子里,他们家前院的树乘凉很舒服。
俞澈穿着云瑶改的海魂衫加背带裤,因为天气炎热,裤腿被云瑶挽得高高的,露出肉乎乎的膝盖。
他正手牵着妹妹,妹妹俞澄手捏着自已碎花裙摆,小裙子领口都是可爱的娃娃领。
云瑶半蹲着:“看妈妈捡的这片叶子,漂不漂亮啊?
我们一起来找叶子,回去和爸爸做贴贴画好不好?”
“好滴麻麻~”两个娃娃不约而同地道,小小脸蛋上满是欢乐。
机械厂内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对可爱的娃娃,在树荫下择菜的大娘大婶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
“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啊!”
“瞧着养得多好啊,又白又胖的,那肉肉,好想捏一捏啊,要是我孙子有这么个肉乎劲就好了!”
“还有他们身上穿的那衣服,我见都没见过这款式,太靓了!”
众人围着孩子,问云瑶:“姑娘,这是你家弟弟妹妹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云瑶一怔,随即展开笑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不是姐姐,我是他们的妈妈。”
这回轮到问话的婶子愣了,猛地一拍大一腿:“这么年轻的妈妈啊!哎哟喂,你看起来就比我家十六的姑娘还水灵呢!”
旁边一人打趣:“莫婶子,你家姑娘长得可比人家差远了,这姑娘比咱机械厂所有人家的闺女都靓啊!”
“去你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云瑶继续道:“我是406的。”
“四零六?
那不是新搬来的小俞厂长家吗,原来你是俞厂长家媳妇啊。”
“小俞厂长一家长得真好看啊!”
“叫什么名字呀,去我家吃糖啊!”
一楼的曾赛燕正在窗口前熬着药汤,听见榆树那边嘈杂的动静,抹了抹围裙走出门往外看。
手搭在额头上方眺望,一下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焦点。
是俞厂长家的孩子!
曾赛燕忙关了火,对着旁边糊纸盒的女儿吼道:“死丫头,别做了,跟我出去一趟!”
囡囡放下纸盒,一言不发地跟在了曾赛燕屁股后头。
曾赛燕挎着一个布包,怀里抱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碧绿的豆角。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婶子们都在聊什么呢,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还是这树下凉快啊!”
说着,曾赛燕就找了块石头坐下,把豆角给了女儿,“囡囡,择豆角,头尾和筋去了。”
众人见到曾赛燕来了,态度淡淡的,并没有多热切。
曾赛燕坐下后,看向云瑶那边,像是才发现一般:“呀,俞厂长媳妇也在这呢,这是你闺女和小子吧?都多大了呀?
有三岁了吧,看着和我家囡囡都差不多高呢。”
小澄澄和小澈澈此时正蹲在一起,拿着树枝画地上的泥土。
云瑶看了看两小只,答道:“两岁多。”
曾赛燕惊讶地捂住嘴巴,“两岁?不可能吧!
看着和我家囡囡差不多高呢!”
有婶子忍不住了:“李家的,天天给你家囡囡吃那么少,能长高才怪哦。”
李志是曾赛燕的丈夫,机械厂的工人,平日里街坊邻居都唤曾赛燕叫李家的或者囡囡妈、豆豆妈。
豆豆是曾赛燕的小儿子。
曾赛燕面色尴尬,“我们哪有不给她吃,是她自已挑食……”
她又朝云瑶搭话:“俞厂长媳妇,我家小儿子也是两岁的,冬天出生的。
你家呢?也是冬天吗,哪一天出生的啊?”
曾赛燕的眼神带着急促,好像急切想知道答案。
云瑶蹙了蹙眉,觉得曾赛燕话有些多,并不想回答这么多。
“嗯,冬天的。”说着,站起了身,“澄澄、澈澈,我们回家吧,爸爸快回来啦。”
两个小宝贝很听话,云瑶一说就放下棍子,甩了甩沾染泥土的小手。
“好的麻麻~洗手手!”
云瑶一手牵一个,和街坊邻居颔了颔首,就离开了。
曾赛燕手捏了捏衣角,嘀咕道,“哎,怎么走了,真是的,还没说是哪一天的呢!”
“你问人家是哪一天的干嘛?”旁边的大娘好奇问。
“呃……就觉得有缘,看看是不是一个月份出生的。”
大娘道:“小俞厂长一两年前就在咱厂做兼职了。
他家媳妇生娃的时候周厂长还叫我儿子去供销社买过糖呢。”
大娘的儿子是厂长助理。
“是嘛!”曾赛燕瞪大了眼睛,“是哪个日子?!”
大娘思索了一下:“我哪记得那么清楚,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好像是十二月吧。”
十二月!
闻言,曾赛燕的心沸腾了,太好了,也是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