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有了新鲜蔬菜,顾锦心的餐桌也变得丰盛起来了,咸菜、萝卜、白菜统统靠边站。
辣椒炒肉、茄子炒豆角、豆角炒肉,蒜泥茄子,凉拌黄瓜,主打一个营养均衡又美味……
只要吃的好,幸福指数就直线飙升。
顾锦心这两天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每天开心地跟个小太阳似的。
玉米收完了,该种黄豆了。
这天一早,顾锦心扛着锄头,跟着百花村的大部队上了东坡。
黄春娥笑着说:“锦心这张笑脸,看着真讨喜,婶子就喜欢看你笑,好像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顾锦心关心地问了几句黄春娥的身体情况,又说了给她调整药方的事情。
黄春娥感动不已,悄声凑到顾锦心耳朵跟前说:“锦心,这几天种豆子,你跟婶子一组,出力轻。”
顾锦心当即明白了黄春娥的意思,甜甜一笑:“谢谢婶子。”
白微微屁颠屁颠地到了李淑芬跟前,亲热地挽着李淑芬的胳膊:“李婶儿,我今天还跟您一起劳动吧,我不太会种黄豆,正好跟您学学。”
种黄豆跟种小麦不一样。
种黄豆时几个人站成一排,一人挥着锄头挖个地窝子,后面跟一个人,给每个坑里丢三四颗黄豆种子。
挖坑的人要挥锄头,自然辛苦。
丢豆子的人只要站着把豆子丢进坑里就行了,相对来说轻松多了。
但是丢豆子需要的人手少,像这种轻松活,通常只有李淑芬、黄春娥等几个王支书的关系户才有资格干,压根轮不到其他人头上。
李淑芬已经想好了要让顾锦心跟着自己种黄豆。
便直言不讳地说:“微微,你还是跟着老知青们挖地窝子吧。”
白微微抿了抿薄薄的唇,不甘心地问了句:“锦心也跟我们一起挖坑吗?”
李淑芬:“锦心跟我一起丢豆种,她手巧,丢的豆种出苗快。”
白微微:“……”
顿时跟被摁进了隔年的酸菜缸里似的,酸得浑身都不舒服。
在心里把李淑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顾锦心丢的豆种都出苗快,李淑芬心眼都偏到南沟里去了。
不过,她还是笑眯眯地附和道:“对,锦心确实手巧。”
说罢,扛着锄头若无其事地走了。
顾锦心挎着小篮子跟在黄春娥和李淑芬身边丢豆种子,确实比挖地轻松多了。
这可把白微微、张玉红等一众知青羡慕坏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白微微故意挨着几个老知青坐在石头上,叹了口气说:“都是知青,待遇咋差得这么远呢?
咱们挖地窝子,有人却连腰都不用弯一下。”
几个老知青都知道顾锦心是王支书跟前的红人,又有神经病季云铮罩着,个个敢怒不敢言,没一人吭声。
赵宏伟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微微,道:“你不就是酸吗?
你刚才不也去巴结李淑芬了吗?
她没看上你,不肯让你一起丢豆种?”
白微微冷不丁被刺了一下,又羞又气,黑黄的脸色涨的通红。
她愤然地想,赵宏伟越来越讨人嫌了,每天回去啥都不干,跟猪一样等着她伺候吃喝。
如果能想个办法把赵宏伟撬出去,她跟刘伟霆两人搭伙过日子,那就太好了。
白微微低下头,认真地思索起对策来。
收工回去的路上,陈五爷气喘吁吁地追上顾锦心,笑着道:“锦心,你要的鸡笼已经编好了,你啥时候去取?
鸡笼编得大,你一个人估计拿不动。”
顾锦心欣喜地说:“今天晚上收工了,让季云铮帮我去取。”
“好,那你俩就晚上来,家里有人。”
季云铮从县局回来后,照旧给顾锦心带了满满一饭盒的饭菜,饭盒里照旧压着两只油汪汪的大鸡腿。
顾锦心有点过意不去,便道:“季云铮,你明天就别给我带鸡腿了。”
季云铮疑惑地说:“为啥?你不喜欢吃鸡腿吗?”
顾锦心看着他,认真地说:“季云铮,我喜欢吃鸡腿,你也喜欢吃鸡腿,别人也喜欢吃鸡腿,可是一只鸡统共只有两只腿,两只鸡也才四只腿。
四只鸡腿天天都被你霸占了,别人肯定要说闲话的。”
季云铮挥了挥拳头,不以为意地说,“谁敢说!
只要你爱吃就行,我明天还给你带鸡腿,后天还给你带鸡腿,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顾锦心:“……”
季云铮抬起大手,在顾锦心的发顶上揉了两把,又道:“放心,跟着我,这辈子保证让你吃香喝辣,你不要说话,只管吃就行了。”
顾锦心:“……”
犟种啊!
好吧,她闭嘴,不啰嗦他了,敞开肚皮开吃。
放下碗筷,带着季云铮去陈五爷家里取鸡笼。
八岁的小满仓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吃从山里摘的黑果果,吃得嘴巴黢黑,两只干瘦的小手上沾满了紫黑色的浆汁。
小满仓一抬头看见季云铮来了,吓得张大了嘴巴,一动都不敢动。
顾锦心笑着说:“满仓,我跟季云铮来取鸡笼,你爷爷奶奶在家吧?
你吃的是啥?咋这么黑?”
小满仓对着屋里喊了声:“爷,奶,有人来了。”
接着又说:“我吃的是野葡萄!”
这个季节哪来的野葡萄?
顾锦心仔细看了看小满仓捏在手里的小黑果,脸色顿时变了,
这哪里是野葡萄,分明是商陆!
商陆的根、茎、叶、果实均有毒,误食后,会恶心、呕吐、剧烈腹痛、腹泻、头晕头疼,吃得多了,甚至有生命危险。
商陆的果实成熟后呈紫黑色,跟野葡萄有几分相似。
小满仓这是把商陆当成野葡萄吃了。
顾锦心忙打掉了小满仓手里的黑果子,道:“这可不是野葡萄!这是商陆,吃多了要拉肚子的。”
小满仓哇一声哭了,忙着去捡地上的商陆。
“你仗着有神经病撑腰就欺负人!你赔我的野葡萄!”
顾锦心耐着性子解释:“野葡萄是酸的甜的,你吃的这个是酸的苦的,还有点辣,对不对?”
可是小满仓压根不听,只觉得顾锦心欺负了他,打掉了他的野葡萄,张着黢黑的大嘴哭得更凶了。
季云铮最烦小孩子哭了,他蹲到小满仓面前,龇牙咧嘴地冲他扮了个鬼脸,说:“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山上喂狼。”
小满仓吓死了,往后一仰,摔了个屁股蹲,哭声也卡在了嗓子眼里,一点也不敢漏出来。
陈五爷跟陈五奶奶听到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
陈五奶奶最疼的就数小满仓,立即跑过来,把小满仓拉起来抱进怀里,心疼地说:“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谁都敢来踩一脚,连城里的知青都要欺负你。”
顾锦心很是无语。
不过人命关天,她还是焦急地解释:“小满仓吃了商陆,赶紧给他抠喉咙催吐,一会儿该闹肚子了。”
陈五奶奶似笑非笑地说:“什么商陆?我们庄稼人没听过这么高级的名儿。
不就是野葡萄吗?吃了能咋?
我们农村人在山里熬了一辈子,啥果子能吃,啥果子吃不成,我们不知道?倒叫你这个城里人来教我们?”
陈五爷瞪了陈五奶奶一眼,道:“人家锦心知青也是一片好心,你说的是啥屁话?把满仓带屋里去!”
陈五奶奶沉着脸拉着小满仓回屋了。
陈五爷陪着笑脸说:“锦心知青,你别跟老婆子一般见识,她就是糊涂蛋,走,我给你取鸡笼去。”
陈五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那小果子满仓吃了多少次都没事,锦心知青就是紧张过头了。
顾锦心和季云铮跟着陈五爷取了鸡笼,付了剩下的一块钱,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商陆真的有毒,吃的少或许没事,但是我看满仓嘴都吃黑了,肯定没少吃,
以防万一,你还是赶紧抠喉咙帮他催吐,一定要让他把肚子里的脏东西都吐出来,另外,多给他喂点温水……”
话还没说完,陈五爷就笑眯眯地打断她。
“好,我按你说的做,锦心,慢走啊,有空来家里玩啊。”
他心想:能有啥事?
哪个山里娃没吃过那小黑果子,没见一个出事儿的。
城里人就是爱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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