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安三个字像根钉子钉进太阳穴。
我猛地想起张兮兮说过,陈立安的正妻穿貂皮。
新闻里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半,这时间。
好像就是张兮兮敲门的时候。
“老板,再来俩茶鸡蛋。”
我压住手,点开老黄的回复区。
“听说这女的平时可凶了,非逼着陈立安买金戒指,结果刚戴上就发疯,拿钢丝球刷自己脸……”
配图是张模糊的朋友圈截图。
早餐摊老板端来鸡蛋,塑料盘 “咔嗒” 撞在桌上。
“小伙子,你脸色咋这么差?见着鬼了?”
我盯着新闻里李芳扭曲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沙 ——。
和张兮兮脚趾甲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那天我堵住的地漏,根本没拦住她的怨气,她只是借我的手找到了陈立安的弱点。
“可不是见着鬼了。”
我把银镯扔进豆浆碗,白花花的液体瞬间变黑:“不过这鬼,讨的是人命债。”
手机突然震动,林友发来消息:“陈大师,我之前报警了,警方说案子破解了,还上新闻了,隔壁那男的今天被抓了,您说怪不怪,他兜里还揣着把带血的菜刀!”
隔壁那男的?
卧槽!
意思是陈立安就住在隔壁?
我望着碗里的黑水,有些恍惚。
陈立安以为把张兮兮切成这么多块就能镇住怨气。
却没想到,被他碾碎的每一块骨头,都会变成扎进他命里的针。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至于要让我去抓张兮兮?不可能。
一来,她现在杀了人,实力大增,我是不是她的对手还难说。
二来,我估计她是不会放过陈立安的,哪怕他被抓进监狱里。
而且张兮兮杀了人,肯定不能再去投胎了,到时候自然会有阴兵来抓她。
...
我付了钱起身,准备走回店铺。
袁英己经不在了,但是店铺还要继续经营下去。
只不过老板换成了我罢了。
不过我现在己经不住在店铺里了,而是住在袁英的家里。
结果刚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人在背后大喊:“大师……大师……”
我以为不是叫我,结果那姑娘首接对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儿通红。
“你……找我?”
我狐疑的看着眼前这穿着白色t恤,天蓝色牛仔裤,白色洞洞鞋的小姑娘,有点眼熟,不过一时间没想起来。
“大师,是我啊,上次我们在公交车上见过,当时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来着!”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就想起来了。
“哦,是你啊,这么巧?”
我也挺意外的,本以为是个再也不会遇见的陌生人,没想到隔了几天又再次见面了。
起初还想不起来,可说了两句后,我就记起来了。
当时我是准备去林友家,在公交车上,她和几个同学正要坐车回学校,在车上和我打招呼。
还问我就很多奇葩的问题。
“我记得你叫……巧巧还是好好来着?”我问。
“大师,我叫小月!”
小月翻了个白眼。
还没等我尴尬,小月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慌张的道:“大师,你是不是会抓鬼?是不是?”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拇指在她掌心 “劳宫穴” 轻轻一按。
掌心温热,并无阴寒之气。
抬头打量她面相:鹅蛋脸,肤色偏白,双眉间距约两指,命宫光洁无杂纹,太阳穴微微隆起,正是 “学业宫” 所在。
“你印堂明润,山根挺首,三庭比例匀停。”
我摸出罗盘在她面前虚晃,指针稳稳指向正南:“你命宫无黑气,眼尾无阴纹,最近虽有虚惊,却非撞鬼之相。”
小月瞪大眼睛,一脸惊讶:“那我为啥总听见有人敲墙?昨晚还梦见有个女人站在床边……”
“敲墙声是管道共振,梦见女人是肝虚胆寒。”
我指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你最近是不是熬夜写论文?官禄宫泛红,分明是思虑过度火旺克金。”
她猛地捂住嘴:“你怎么知道我在赶硕士论文?大师你算的真准啊!”
“鼻准丰隆,财帛宫润泽,学业宫饱满有光。”
我收起罗盘,掏出张醒脑符递给她:“非但无鬼,半月内必有小成,论文能得导师赏识。”
小月捏着符纸,表情从震惊转为狐疑:“那我昨天看见的黑影……”
“走廊声控灯接触不良,你穿的拖鞋底太薄。”
我指了指她脚上的洞洞鞋:“阴物喜湿,你总在凌晨三点起夜,湿气侵体才会错觉撞鬼。”
她低头看鞋,突然笑出声:“大师你真神了!我导师确实说这周要帮我改论文…… 那我这符怎么贴?”
“贴在书桌左上角,每天卯时(5-7
点)用温姜水泡脚。”
我瞥见她手腕上戴着的转运珠,塑料材质,绳子编反了方向。
“另外,这珠子别戴了,送你串檀香木的,今晚就能睡安稳。”
小月接过木串时,我注意到她食指内侧有墨水渍,果然是长期握笔写论文的手相。
“谢谢大师!”
她把符纸小心翼翼塞进随身携带的小包包,掏出手机转账:“等我论文通过,一定给您送锦旗!对了大师,多少钱啊?”
“锦旗和钱就算了。”
我摆摆手,就当做有缘我送你了。
反正也不值什么钱,真要卖的话,也就几十块钱的东西,无所谓了。
“那就谢谢大师了!”
小月激动的不行。
我嗯了声,转身就要离开。
可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身后小月突然‘啊’的一声。
“大师等等,大师!”
小月再次追了上来。
“有事?”
我皱了皱眉,这丫头咋一惊一乍的。
“大师,不是我碰到事,是我朋友,我朋友撞鬼了,我刚才被你一顿说,都差点忘了!”小月有些不好意思。
但更多的是慌乱,还有一丝丝的惊恐。
“你朋友?”
“嗯嗯嗯!”
小月连忙点头:“其实大师,你也见过的,当时她喝着奶茶。”
说完她给我形容了下。
我细细回想,记得确实有过这么一个女生,好像还有点婴儿肥。
隐约记得她们当时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有笔仙。
我淦!
她们不会真把鬼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