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旭带着威风选择了东面的方向。
“今天可得给力点。”钱旭摸了摸威风的脑袋，“好歹也得找个麂子什么的。”
威风低吼一声，鼻子贴近地面，开始四处嗅探。它的尾巴高高翘起，显然已经进入了捕猎状态。
这里海拔已有三千多米，积雪未化，走路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钱旭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只红松鼠从树根后窜过。
威风立即追了过去，松鼠却早有准备，三两下就窜上了雪松顶端。钱旭走到树根处翻找，真让他们找到了树洞内囤积的板栗和橡子。
“叽！叽！”树顶传来松鼠愤怒的叫声。
“别急，给你存了点橡子。”钱旭笑着收起板栗，“就当是借用一下。”
又找了两个小时，除了几只山雀，没什么大的收获。钱旭擦了擦额头的汗，决定往青龙山方向走。
前方有片草地，即便是冬天依然泛着淡淡的绿意。没走多远，地上的蹄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找！”钱旭拍了拍威风的背。
顺着脚印追踪，很快发现了新鲜的粪便。这是典型的林麝或麂子的固定排泄地，而且看痕迹应该是今天早上留下的。
仔细观察后，钱旭确定这是林麝留下的痕迹——粪粒略小，呈椭圆形，表面光滑。
放轻脚步，钱旭带着威风继续搜寻。来到一片灌木林，他找了个隐蔽处观察。威风也很懂事，趴在一旁一动不动。
半小时后，一抹白色出现在绿色灌木丛中。
是林麝！
当看到对方后翻的犬齿时，钱旭心跳加快——这是只公林麝，这说明附近有麝香的踪迹！
他本想在这附近下鬼索套，但转念一想，还是先打到手再说。毕竟这种猎物可遇不可求。
距离三百多米，得再靠近些。
放下弓包，取出铁木弓，钱旭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标。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生怕惊动了猎物。
很快到了两百米处，林麝依然在悠闲地觅食，毫无察觉。
又过了十多分钟，竟然接近到了七十多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
钱旭屏住呼吸，搭箭瞄准。冷风吹过，他稍稍调整了箭头的位置，计算着风向对箭矢的影响。
咻！
箭矢破空而去，几乎是瞬间就贯穿了林麝的身躯。
“汪汪！”
林麝本能地转身逃窜，威风立即追了上去。它的速度很快，但钱旭知道，这一箭已经注定了林麝的命运。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了威风的叫声。等他赶到时，林麝已经断气，倒在一片灌木丛中。
“有点轻啊。”钱旭提起林麝估摸了下，大概三四十斤的样子。虽然体型不大，但麝香至少能卖一千。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大好。
放完血喂给威风后，钱旭提着林麝往回走。这时已是下午两点多，太阳西斜，山谷中的阴影渐长。
没走多远，对面山上传来枪响。看来其他人也有收获了。
汇合时，看到小姨父王马辰打到了一只大野兔。野兔膘肥体壮，显然是只成年兔子。
“钱旭，你打到林麝了？”王马辰看到钱旭手中的猎物，惊讶得说不出话。
“多亏了威风。”钱旭笑着摸了摸狗头，“要不是它帮忙追踪，我可找不到。”
“我也该弄条狗来玩玩了。”王马辰羡慕地看着威风，“这样打猎效率高多了。”
周大爷提着两只云雉过来，看到林麝后笑道：“第一天就有这收获，不错。这运气可以啊。”
“麝香归你，让我们尝尝林麝肉就行。”周大爷拍了拍钱旭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
“当然没问题，我来做。”钱旭爽快答应。这一天的收获已经超出预期，心情格外好。
回到营地，钱旭先取下麝香晾晒，周大爷负责剥皮，他和王马辰重新搭建炉子。三人分工明确，动作麻利。
钱旭切了一条林麝腿，加上猪五花一起炒，又用骨头和排骨炖汤，放入板栗和山药。香味很快飘散开来，连远处的鸟儿都被吸引过来，在树梢上叽叽喳喳。
仨人配着炒林麝肉小酌起来，酒香和肉香交织，格外诱人。
“这林麝肉真嫩，这味道秒杀了牛肉。”周大爷连连点头，又夹了一筷子。
“怪不得数量一直在减少。”王马辰也赞不绝口，“这味道确实没得说。”
林麝肉细腻柔软，嚼劲十足又不会太韧，浓郁的肉香让人食欲大开。三人你一筷我一筷，很快就将一大盘肉消灭干净。
“要是能打到头野猪就完美了。”王马辰喝了口酒感慨道。
“这不难，这地方野猪泛滥成灾啊。”钱旭笑着说，“改天我带你去找野猪的活动区。”
“来，尝尝排骨汤。”钱旭端来了炖了一个多小时的汤。野山药已经软烂，汤汁浓郁，比普通排骨汤更有滋味。
三人吃得尽兴，剩下的林麝肉钱旭打算带回去给家人尝鲜。
第二天醒来，众人都感觉神清气爽。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远处的青龙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这林麝肉果然补。”王马辰活动着筋骨笑道，“昨晚睡得特别香。”
“今天就吃云雉和猪肉吧，剩下的让钱旭带回去。”周大爷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
“那就来个猪杂面。”钱旭提议道，开始准备早饭的食材。
吃过早饭，钱旭一行三人在山中摸索前行。积雪覆盖的山路湿滑难行，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
这已经是他们在青龙山深处的第十天，收获并不如预期。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在白雪覆盖的山峰上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
“这鬼天气，连只兔子都不给我们碰上。”钱旭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远处巍峨的山峰。手中的猎枪已经好几天没开过火了，这让他心里有些烦躁。
青龙山脉绵延数百里，此时正值隆冬时节。远处的山峰白雪皑皑，云雾缭绕间透着几分神秘。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旋风。
“年轻人别着急，打猎讲究的就是耐心。”周大爷笑着拍了拍钱旭的肩膀，“我打了一辈子猎，最重要的就是等待时机。”
王马辰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咱们昨天不是还打到几只金鸡么？这山里的猎物都有规律，得慢慢摸索。”
钱旭点点头，继续带着威风在山间穿梭。积雪下的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松针的清香。
突然，威风停下脚步，竖起耳朵，鼻子使劲嗅了嗅。它的眼神变得专注，随后朝着一处石缝快步跑去。
“汪汪！”威风的叫声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钱旭快步跟上，只见威风正在一处石缝中奋力刨着。石缝很深，威风的爪子在积雪中扒拉出一个小坑。
“这是…松子和板栗？”钱旭眼前一亮，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石缝中堆满了松子和板栗，显然是某种小动物的储粮。这些果实被整齐地堆放着，看来是松鼠或者花栗鼠的杰作。
“算是意外收获了。”钱旭笑着将这些果实装进背包，“晚上可以用来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