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听得津津有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些村妇说起这些事来倒是坦率，完全不像城里人那样遮遮掩掩。他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拂过绣兰的耳畔，惹得她一阵心慌。
绣兰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在陈风怀里轻轻掐了一下，示意他别笑出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让她浑身都有些发软。
桥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塑料盆碰撞的声音也消失了。河水依旧静静流淌，偶尔传来几声蛙鸣。
“走了吗？”绣兰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陈。
“嗯，应该走远了。”陈风点点头，却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绣兰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的手掌贴在陈风结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她想要挣扎，却发现浑身发软，一时间竟然使不上力气。
“我、我没力气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陈风见状，打算把她抱起来。谁知道一用力，“咚”的一声，绣兰的头直接撞在了桥板上。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河边格外刺耳。
“嘶”绣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这桥这么矮。”陈风连忙道歉，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出桥底。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绣兰莫名安心。
绣兰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揉着被撞痛的头，幽怨地看着他：“你这人，怎么这么莽撞”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本就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陈风看得有些出神，蹲下来说道：“让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不用了，天都黑了，你先回去吧。”绣兰摆摆手，“别让人看到咱们一起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却又不得不顾及村里人的眼光。
陈风却说：“你先走，我在后面跟着，免得你一个人不安全。”
这话让绣兰心里一暖。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湿润。
“好。”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起身时才发现水瓢不见了，大概是刚才慌乱中掉进河里冲走了。暮色渐浓，河水已经看不清底，只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明天我给你买个新的。”陈风说道，语气里带着歉意。
“什么叫给我买”绣兰白了他一眼，转身往村里走去。她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陈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谐音梗，不由得失笑。他刻意避而远之，默默跟在绣兰后面。夜色渐浓，村里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在泥土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直到看她安全进了院子，陈风才转身回家。
刚进门，陈风就看到王强坐在客厅里，老爸陈德在一旁陪着。油灯的光线有些昏暗，照在王强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沧桑。
“又来？”陈风顿时火冒三丈，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陈德赶紧起身去厨房，临走还小声提醒：“人家好声好气的，你别发火。”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厨房门后。
陈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坐了下来。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挂钟滴答的声响。
“陈风啊”王强有些局促，搓着手说道，“我这次来是”
“阿叔，你不是保证过丫头不会来烦我吗？”陈风打断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是是是，换人了不是小芷，是她表妹”王强的声音越来越小。
“表妹？”陈风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又来一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强尴尬地递过一陈纸条：“这是她表妹的微信号，说是想加你好友”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字迹有些潦草。
“我认识她吗？”陈风盯着那串数字，眉头紧皱。
“这个应该不认识。”王强的声音更小了。
“那她加我干什么？”陈风冷笑，“替王芷芷出头？”
王强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也劝过了，但这孩子性子倔，你敢不理她，怕是要亲自上门”
“所以与其当面吵架，不如在微信上吵？”陈风的语气带着讽刺。
“这个”王强掏出三百块钱，钱角都有些发皱，“算是我给你赔不是。”
看着这位和自己父亲同龄的长辈如此为难，陈风心软了。他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做人要懂得体谅他人。
“行吧，我加就是了。看在阿叔面子上，我保证不跟她吵架。”陈风说道，语气缓和了许多。
“多谢多谢！”王强如释重负，连连点头。
陈风拿出手机，当场加了微信。屏幕的蓝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格外刺眼。没多久，对方就通过了好友请求。头像是一朵红玫瑰，看起来很是艳丽。
“陈风，我认识你。”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语气莫名其妙。
陈风冷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谁不知道我是谁啊，你算老几？”
夜色渐浓，窗外蝉鸣阵阵，他随手将手机丢到床上，起身走向浴室。热水冲刷着身体，今天的疲惫似乎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客厅里，饭菜的香气已经弥漫开来。陈德正在厨房里忙碌，不时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这是他们父子俩日常的晚饭时光，简单却温馨。
“爸，这几天头还疼吗？”陈风一边用毛巾擦着还滴水的头发，一边在餐桌前坐下。
陈德端着最后一盘青菜放在桌上，笑容里带着几分欣慰：“好多了，那老中医的针灸确实有一手。这几天睡觉都踏实了。”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家常便饭。一盘炒青菜，一盘回锅肉，还有一盘土豆丝，汤是简单的紫菜蛋花。
陈风夹了一筷子回锅肉，目光落在父亲微微发白的鬓角上。他心里清楚，父亲的好转多半是那神秘玉璧泡制的药酒起了作用。“晚上记得喝一杯药酒，”他叮嘱道，“最近天气变化大，别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陈德笑着摆摆手，“你这孩子，比我还操心。”说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赵善文的事情就这么完了？”
“嗯，”陈风点点头，“他不会再来了。”
“没料到轻松就把人支走，”陈德也觉得意外，“还以为他会纠缠一阵子。这些年他没少找麻烦，今天倒是痛快。”
饭后，陈德收拾碗筷时，陈风才猛然想起王芷芷表妹的事。他拿起手机一看，果然那位“表妹”已经回了三条消息：
“我是司鸿。”
“我来找你跟表姐无关，关你的事。具体时间你都没讲！”
“人呢？”
陈风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
王芷芷的表妹竟然是司鸿？这未免太巧了。不过转念一想，能去龙脊山深处秘窟的，不就是这附近的村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