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姑还有潜台词没说,她真正想说的应该是刘红。
因为刘红做得一手好家务。
当时第一次来家里见家长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认生,直接抢着下厨,可谓是做的一手好菜。
书上不是说吗?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刘红这一手不但抓住了男人的胃,连男人的家人的胃都抓住了,同时俘获了全家人的心。
大姑知道沈青琳聪明绝顶,她故意这样旁敲侧击地说,其实就是在敲打沈青琳和陈志。
她知道沈青琳性格叛逆,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万一沈青琳旧情难忘,这个世俗的叛逆者,可能根本就不考虑陈志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
更不考虑世俗的眼光,偏偏就是又要和陈志保持暧昧关系,那不就是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现在整个老陈家就等着刘红赶紧怀孕给老陈家添丁呢,一旦弄出乱七八糟的事来,弄得鸡飞狗跳,还生什么孩子?
陈志知道大姑想多了,但是又没法解释。
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家里人,自己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总得让家里人慢慢接受这件事。
再说了,沈青琳还是原来那个沈青琳。
刚才在去镇上的路上,两个人关于沈青琳的事业也已经交流过。
现在沈青琳已经有了一个小有规模的ai大模型团队,已经开发了好几款多语言预训练模型。
在深度学习以及相关策略建模和算法研究方面也有一定的成就,并开始给一些企业提供这方面的ai大模型智能服务。
也就是说,沈青琳野心勃勃的事业刚刚做出了一定的成绩,她不婚不育的观念比刚毕业的时候更加坚定,怎么可能会突发奇想又要回头跟自己结婚呢?
大姑真是多虑了。
一会儿水饺包完了,大姑还真没拿沈青琳当外人,她又吩咐沈青琳把现场收拾一下。
然后她就神神秘秘地把侄子拉到了外面,找了个角落。
陈志还以为大姑要敲打自己,千万不要跟沈青琳旧情复燃,把好好的家庭给破坏了。
没想到大姑回头就问他:“小志,你跟大姑说实话,你是不是欠了很多债,现在都还不上了?”
陈志很奇怪地问:“这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呀?大姑你听谁说的?”
大姑沉着脸,严厉地说:“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不但欠了债还不上,好多债主都上门给你讨债。
另外你还把小辉刚买的大奔驰给抢走了,听说他们正在找人,要把你抓起来呢。”
陈志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姑,这些话你是不是听姓秦的说的?”
大姑一看被侄子猜对了,也就不瞒着了:“对,就是昨天去赶集听你表婶说的。
你就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欠了很多债,而且抢了小辉的车?
这可不是小事,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
你知道我今天跑来干什么,就是为了你这事来的,大姑怕你在外面惹事啊。
真要犯了事,把你抓起来,你说你从小受了那么多苦——”
大姑说到这里哽咽了,眼泪也掉了下来。
陈志赶紧给大姑擦擦眼泪:“大姑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瞒你。
前些日子确实是有点儿债务,但是你了解你侄子,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能力摆在那儿呢。
这些债务都已经解决了。
你说我把小辉的车开走了,这也是事实。
我只不过就是气气他们爷俩,现在已经把车给他还回去了,啥事没有。
而且你侄子不但把债都还了,现在手里还有了一大笔积蓄呢。”
“真的吗?小志,你可别骗大姑啊,大姑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你们爷儿几个有点什么风吹草动。”
“没骗你,大姑。
我前些日子有债务,那是因为我帮别的企业设计开发的活还没结算,现在结算了,手里真的有了一大笔积蓄。
刚刚我还让震宇从镇上给爷爷买空调、大电视,还要给爷爷的果园装监控呢。”
“啊?”大姑大吃一惊,“真的吗?你说你花钱怎么这么大手大脚,手里有钱了攒着啊。
你们现在还有房贷,一旦刘红怀孕了,就只有你一个人上班,到时候一旦生了孩子,家庭开支立马就上去了,手里不攒下一点钱怎么行?”
“没事,大姑,你放心吧。这些我都规划好了。”
娘俩正说着,就听大黄又汪汪地叫了起来,叫了几声就不叫了。
陈志知道,震宇来了。
跟着陈震宇一块来的,还有镇上一家安监控的,手里提着好几种监控的样品。
大姑看他们几个在那里讨论监控的问题,感觉这次陈志说的应该是真的。
如果他欠下一屁股债的话,哪里有闲钱给爷爷买这么多东西啊?
这下大姑终于放心了。
今天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就是想确定一下侄子到底有没有抢别人的车,而且还欠下了很多债务。
但是她又不能一下子开口问老父亲,生怕让老父亲也跟着着急。
她本打算先旁敲侧击,看看家里人是不是知情?
在老父亲这边没发现问题后,她就准备给父亲包一顿水饺,吃过午饭再去陈志他爸那儿,看看他是不是知情?
现在看到侄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大姑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吃午饭的时候,震宇问陈志:“昨天昕宇给我打电话,说你想跟着我杀鸡,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你啥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陈志头也不抬地说:“我就是有那么个想法,没说已经跟你打招呼了。”
震宇说:“你跟我打招呼也没用,我现在都不准备干了呢。”
“哦?”陈志抬头看着他,“为什么不干了?
你不是说在那杀鸡很挣钱还有外快吗?”
“那是以前。”陈震宇说,“我们公司下一步可能要卖,要卖给大河集团,听说大河集团的人这几天已经开始跟老板谈了。”
陈志有些奇怪,“干得好好的,干嘛要卖呀?”
震宇说:“以前的时候肯定干得好好的。
而且你也知道,尧天集团是咱们这一带,或者说整个咱们市在养殖企业当中,算是干得最好的。
只是这两年行情不行,而且持续的时间特别长。你知道吗?
干养殖、孵化和冷库这一行,就是吃行情饭。
赶上一波好行情,就能赚得盆满钵满,要是赶上行情不好,有时候每天几十万地往外赔。
你想想以前的时候,咱们这一带养殖专业户有多少家,那么多的养殖户,有的一开始也是赚了很多钱,成了暴发户。
但是后来大浪淘沙,渐渐的全都淘汰光了,只有这个尧天集团坚持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这一波行情不好,持续的时间太长了,两年多的时间,我们老板几个亿投进去了,实在是再也撑不动了。
大河集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饲料、养殖企业,财大气粗,再不好的行情,持续时间再长,人家也能扛得住。
所以他们也喜欢在全国各地收购那些扛不住行情不景气的养殖企业。
前几年有几波行情不好的时候,大河集团也过来想收购,但是我们老板都扛住了。
这一次实在扛不住了,大河集团还故意压价,看来是想白捡啊。
一旦收购成功,听说大河集团的管理特别严格,那我们应该就挣不到外快了。
所以大家都决定了,只要一旦被大河集团收购,我们就不干了。”
听到这里,陈志心里就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