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沈谨行仅凭借一己之私,就将前人的努力付出毁于一旦。
在商界,商人们最看重的就是信誉。
不出一个星期,沈谨行这个名字,连带着整个沈家,在望京上流圈中的信誉度便会全面崩盘。
沈谨行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很平静道:“反正都是烂透了的东西,毁不毁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让婶婶开心,他沈谨行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就是沈家的家务事了,齐今禾也不再多言,反正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齐今禾平视着沈谨行,进行最后的道别:“沈总,后会无期。”
既然答应了沈谨行,不会再和与宋雨眠有关系的人扯上任何关系,齐今禾就会说到做到。
只是……
齐今禾忽然就想到了那个眼眸清澈,总是冲着人笑得眉眼弯弯的女生。
——
炎热的八月。
裴聿正式开始接手裴氏集团这一年的生日,也悄然而至。
今年沈梨初送给裴聿的生日礼物是一对绿宝石袖扣,背面还有沈梨初名字的缩写。
裴聿喜欢得要命!
袖扣这玩意儿有着独特的含义,它佩戴的时候,需要双手来操作。
对于单身男性来讲,袖扣无形中也在展示着他的经济实力较强,能雇佣管家或者帮佣。
对于有伴侣的男性,这也是一种暗戳戳地表示自己和伴侣之间有多恩爱。
只不过裴聿的起床气仍旧没有改善。
但有沈梨初在,很快就能将裴聿安抚下来。
她每天也会站在门口,送裴聿去上班,并鼓励他好好工作。
可就算是有着沈梨初的鼓励、上辈子工作的经历,裴聿还是会被那些个老狐狸气得想翻脸。
当然,应酬也是少不了的。
喝醉酒的裴聿更是难搞得要命,倔脾气上来了,连裴父都拿他没办法。
只有沈梨初一个人能治得了他。
一看见沈梨初,裴聿便立即化身沈梨初的小尾巴,飞快黏糊上去。
但裴聿也不会对沈梨初做什么,就像一只大狗狗一样,时时刻刻跟在沈梨初身后。
因为酒精的影响,偶尔跟在沈梨初身后,跟着跟着,就晕头转向地找不到沈梨初了。
可爱得要命!
这个时候,沈梨初就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去牵裴聿的手。
照顾醉酒的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沈梨初好不容易将已经洗香香的人安置在被窝中,才有空抽身去洗漱。
等重新回到卧室中,沈梨初就发现裴聿没有躺在被窝中了。
而是盘腿坐在床里侧,对着那只又在面壁思过的兔子玩偶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沈梨初凑近,就听见裴聿十分严肃地在问:“有没有?”
“究竟有没有?”
听得沈梨初一头雾水,她问:“裴聿,什么有没有?”
裴聿努力装作一本正经,但语气难掩嫉妒:“我在问,每次我在房间里亲你的时候,这只丑兔子有没有看见?”
沈梨初:“……”
黑色发丝间的耳朵尖尖红得几欲滴血,听裴聿这么一说,沈梨初都不敢直视兔子玩偶的眼睛了。
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定,下次和裴聿在房间里面亲亲的时候,她一定要将兔子玩偶的眼睛蒙上。
“快睡觉。”沈梨初佯装凶巴巴地恐吓道:“不然我就扣掉你明天的亲亲。”
这怎么能行!
怕亲亲真被扣掉,裴聿赶紧钻进被窝,躺得板板正正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沈梨初将灯关掉后,躺到了裴聿身侧。
沾着枕头,沈梨初的睡意就来了,但旁边那道火热的视线却不容忽视。
沈梨初:“裴聿睡了吗?”
裴聿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回答,声音还装作含着浓重的困意:“已经快要睡着了,小乖,怎么了吗?”
沈梨初飞快地将床头的小夜灯打开,醉酒的裴聿反应不及时,睁着眼睛的模样被沈梨初抓包。
沈梨初:“睡觉不用闭眼睛的吗?”
裴聿眨眨眼睛,不说话了。
“快点闭上眼睛睡觉。”沈梨初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裴聿只得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翌日。
听到闹钟铃声响后,已经习惯早睡早起的沈梨初正准备起床,就被裴聿从后面死死缠住:“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每次应酬完后,裴父都会特批裴聿在家休息一天。
今天也不例外。
裴聿的手和脚,就跟八爪鱼一样缠得又紧又死。
好重!
沈梨初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反而让裴聿缠得更紧了。
最后,只得放弃。
回笼觉睡到正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沈梨初才被裴聿放开。
沈梨初严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要按时按点吃午餐的话,她得被裴聿缠在床上一整天。
每到夏季的时候,沈梨初的胃口就没好过。
今天的午餐也一样,沈梨初没吃多少就不想吃了。
趁裴聿剥完虾去洗手的机会,沈梨初赶紧撂下筷子跑路。
为了躲避裴聿,沈梨初特意跑到院子里去消食,好半天都没见着裴聿出来找她。
就当沈梨初以为自己今天逃过一劫的时候,裴聿端着一碗味道奇奇怪怪的补汤出来了。
沈梨初脸上的笑意一僵。
一分钟后,沈梨初和裴聿对坐着,两只膝盖也被裴聿的膝盖紧紧夹住。
沈梨初一勺一勺喝着裴聿喂过来的补汤,每当沈梨初磨磨蹭蹭的时候,裴聿就会轻啧一声,表示不满。
眼看着补汤过半,裴聿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裴父打来的。
沈梨初想要接过补汤碗自己喝,裴聿没让。
而是偏头将手机夹在了肩膀上,一边接着裴父的电话,一边喂沈梨初。
忽然,裴聿喂补汤的动作一顿,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声音冷冷道:“他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