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和她父亲沈戈之间的回忆越美好、越幸福,后来就会觉得越觉得痛苦。
这些年,沈梨初也一直在压制着自己,不再执着往事,将自己与沈家割离开来。
裴聿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就那么抱着沈梨初,时不时亲亲她,再摸摸她的脸颊。
良久之后,裴聿才听到沈梨初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是怎么出事的。”
裴聿如实道:“为了保护宋女士,爆炸后坠海导致的下落不明。”
说是下落不明,其实都是裴聿不忍心,在安慰沈梨初。
当年那样的危险的境地,就算是沈戈真的运气极好,九死一生的侥幸存活下来,也注定不会是一个健全人了。
和沈梨初四岁那场意外不同。
沈梨初四岁那场意外,是沈家祖父一手布置的,想要营造出一种沈梨初死了的假象。
当时的沈家动荡、腹背受敌,沈戈和宋雨眠又因为沈梨初的存在反复折磨着彼此。
暂时性送走沈梨初,等一切安定下来,再把沈梨初接回来,对谁都好。
沈家祖父也为沈梨初做好了长远打算,那栋别墅、一笔足够让沈梨初衣食无忧的存款,都是沈家祖父的手笔。
可千算万算,沈家祖父都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
沈戈坠海,下落不明后不久,沈家祖父突发疾病,不治身亡。
觊觎沈家这块肥肉的人自然坐不住了,几方势力相斗,最后却让宋雨眠坐收渔翁之利。
而当初背叛沈家祖父的人,见多年筹谋落了空,怀恨在心,就故意将沈家祖父藏起沈梨初的蛛丝马迹抹得干干净净。
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势。
而沈梨初,就是他们争夺权势的牺牲品罢了。
晚上八点,机场门口。
江景珩泪流满面,哽咽道:“谢哥,我好舍不得你。”
谢长宴努力忽略他哭得十分难听的声音,无奈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你回来还要把那些东西要回去吗?”江景珩指着他从谢长宴家里搜罗出那一货拉拉的东西,巴巴地问道。
谢长宴沉默一秒后,叹了口气道:“送你了。”
等两人告别完后,沈梨初才上前,将那枚平安符递给谢长宴。
谢长宴接过,珍重地放了起来:“谢谢梨梨。”
沈梨初不敢单独居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求来的。”
话落后,沈梨初又认认真真叮嘱了起来:“谢长宴,你到国外后,记得要按时按点吃饭,睡觉。”
“遇到解决不了事情,也不能瞒着我们,我们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谢长宴笑得温柔:“好。”
也到了不得不分离的时候了,谢长宴跟三人道别之后,转身潇洒离去。
与此同时,机场另一个入口处。
齐今禾也是今天晚上出国。
沈谨行和齐今禾站在角落中,他不是来道别,而是来警告的。
此次出国,齐今禾不能再和与宋雨眠有关的人员,再有任何联系。
齐今禾只得同意。
看着齐今禾欲言又止的神情,沈谨行淡淡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眼前这个雇主是个神经病,但沈谨行答应给她的报酬,也分毫不差地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齐今禾还是好心决定提醒一句:“趁现在还有后悔的时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及时止损?”
沈谨行面无表情:“不劳费心。”
齐今禾感慨:“沈家到你手里,真算是毁了。”
她虽然不懂沈谨行究竟要做什么,但她却很清楚一点,沈家那些长辈,为了沈家的延续和辉煌,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