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我招,全招!”


    “有本事别怂,打一顿就什么都知道了。”


    陆昭昭和林时摩拳擦掌,然后洋楼外的同事听见代入感极强的哀嚎,吵得寿司差点醒过来。可只要你站在里面,你就会发现,没有最吵只有更吵。


    被群殴的李三真一边护头,一边护屁股,在追杀中抱头鼠窜。后面的水袖如同鞭子,和扫把配合,攻击这两处薄弱地方。他是想躲躲不掉,轻微的反抗换来的是更重的暴击。


    或许这样的他看起来可怜,但想象一下某人在路上莫名其妙给你一巴掌,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抢走你的厕纸,冬天洗澡的时候故意只放凉水,那他简直死不足惜。


    现在的李大石在他们心中就是这样的存在,于是真相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打死这孙子。


    听着求饶声,陆昭昭越大越狠,亢奋地追杀着,“不是很能耐吗。不说,第一步,骗我,捅刀,老娘还就不听了。狗贼,拿命来!”


    被围堵在角落的人受到致命伤害,捂住被打肿的屁股在地上扭曲,像极了没死透的咸鱼接受二次灭口。扫帚柄则大力敲击地面,预示着渔夫要进行真正的超度。副手更是拉直手中白绫,准备将咸鱼重新吊起来暴晒。


    此时的道士在多年后终于再次感受到什么是害怕,连忙举手投降,然而不等出声,地面忽然塌陷,他一个不注意就掉了下去。底下发出接二连三的碰撞声,他的惨叫一时竟不比它们响。


    在他们看来,他便是安静地躺在骨堆中,激起的骨灰染白满头发丝。折断的肋骨尖锐,刺穿人的血肉,但李三真是谁,拔下肋骨的瞬间身体就恢复原样,只留下衣服上的破洞。


    他淡定得好似无事发生过,投降道:“我不说,还不是怕你们追杀我。”


    陆昭昭和林时趴在坑边,对他的想法感到无语,难道不说,他们就不会追杀他吗,他求长生的时候没有照顾到脑子吗?


    她瞧着和老家那个深度有得比的深坑,朝底下喊:“爬得上来吗?”


    说是要打死他,但没真想让人死。陆昭昭便将水袖抛下去,想着对方要是爬不上来就喊外面的同事把人拉上来。


    可半天不见底下的人有要上来的意思,她也是跌掉最后的丁点良心,不耐烦地催促:“坑里有黄金吗,你还伸手掏。”


    林时拍拍她的肩膀,指着骨堆下黄灿灿的东西,愣愣道:“真有。”


    便见尸骨之下,金灿灿的金元宝依旧如新,黄灿灿的纸钱铺在最下面。如在田中插水稻的李三真正弯腰在里面翻找,那认真的模样就差把头插里面去。


    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在她的视角,她就只看见个篮球打的坛子被挖出来,什么黏糊糊的黑色物体粘在上面。


    “那是什么?”翻进来的同事整齐趴在陆昭昭旁边,没有一个不好奇的。


    旁边的夏城同事嘴角微抽,无语同事们熟练的动作,更想不到办事处有什么相关技能的培训,能让他们来去悄无声息。


    “你们被打得多惨才这么熟练?”


    同事们嘿嘿笑,闭口不提练就这身本领的凄惨过程,“李大石是不是为了这个才每年跑过来,那他以后是不是都不会来了?”


    他们眼中的期待亮如闪光灯,使陆昭昭无法睁眼,但遗憾的是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我也和他不熟。”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救救孩子吧,孩子都被打怕了。”


    林时同样着急和李三真撇清关系,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人黑料太多。最后,只有同事们手上的世界诞生了,他们痛苦地抱住头,迫切地想要甩掉这个麻烦。


    正往坑外爬的罪魁祸首瞧见整整齐齐面露苦涩的人,还知道难为情,摸摸剃成板寸的头,眼神闪躲。突然,像是想到绝佳主意,他将手伸入口袋。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


    众人沉默地盯住对方手里的黄色石头,脑子全是同个想法:感觉受到了侮辱,好爽,但是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鬼知道收下后会有什么在后面等着我们。


    与此同时,迟迟没等来他们伸手的李三真百思不得其解,满心都是:不应该啊,她不是收得很开心吗?肯定是觉得不够,也对,是没上次的大颗。


    “我这还有。”


    说着,他又把手伸进口袋,只是被众人齐齐拒绝。于是这位道士更加困惑,疑惑于黄金何时贬值至此,竟没人想要。


    嘶,不应该啊。


    “你都要的东西,别人怎么会不要呢?”


    “你人品问题,和我没关系。”陆昭昭气恼地夺过他怀里的坛子,看似黏答答的黏液实则似果冻,仅摊在裹在手上的水袖上,“咦,什么味道。”


    刺鼻的腥臭味直冲天灵盖,晃神之际,她看见孟婆手端奇怪汤水,问自己要不要尝尝新口味孟婆汤。


    留在布料上的液体更是生化武器,原本无色无味的东西在接触到物体的瞬间变得奇臭无比,熏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离坛子最近的人实惨,眼眶发红,眼泪大颗大颗往外落。


    再看旁边,李三真熟练地戴上不知道从哪来的口罩,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捧住诡异的坛子,如获至宝地说:“这玩意儿宝贝得嘞,百年难制一坛,最后加工得到的半成品也仅一碗,成品更不用说。千金难求的稀罕货,除了臭,没缺点。”


    “臭已经是最大的毛病了好吗,你到底是来探望鬼的还是来挖宝的?”


    见李三真又心虚地眼睛乱瞟,就知道绝对是后者,只是洋楼里又看见他就打的鬼,于是他推他们出来转移对方注意力。但他是真运气好,尽管被林时影响,还能淘金。


    他们嫌弃地捏住鼻子,实在是受布料这股味,匆匆四散开。


    此时白巧恰好醒来,眼神比入门时见到的还要清澈,琥珀色的眼睛被光照亮,面容却极其扭曲。见状便知她同样闻道了这异味,甚至无法忍受,想捏住把东西扔出去却发现自身以奇怪的方式被固定在桌子上。


    散得随意的员工们发现她已醒,想到刚才做的事情,赶忙团结地将水袖藏在身后,推队友出去分散对方注意力的同时将窗门关好,窗帘全部拉上。


    陆昭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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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时被推个踉跄,站在白巧面前。实在不知道说些点啥的林时差点就按照以前的规矩给阿娘行礼,结果腿弯至半道,记起如今不来这套,他迅速站直,等待对方指示。


    被松绑的白巧却有点反常,安静地坐在那里,脸还是一样的脸,气质竟天差地别。然而就算那双手因为经历与时间变得不同,触碰到他们的刹那,他们便知道这差别来自哪里。


    林时立刻跪下,轻声喊阿娘,希冀着得到苏尚清的回应。可那仿若海市蜃楼的女子眨眼消失在眼前,衣摆从身侧擦过,白巧步履匆匆,没给他半个眼神。


    “又研究你那个破东西,拿我的骨灰不够,现在还想拿我的魂魄养它?!”


    “没有,你听我解释,手下留情,饶命啊!”


    一人一鬼吵吵闹闹,洋楼内回到刚才的气氛,可林时盯着握住那只手的手出神,眼底情绪不明。


    来时就知道的,苏尚清再也回不来,他见不到那个记忆中的人,就像现在的昭昭身上总有记忆中没有的习惯。然而那样的眼神,仅仅是简单的动作,自己已产生不该有的期待。


    他错了,他看不开。


    但看不开的何止他一个呢?


    陆昭昭望着与大叔争论的白巧,仍是失控地在她身上寻找阿娘的影子。刚刚的场景,她真想问她之后的日子过得如何,想问有没有为她哭。


    只是多出一世记忆,怎么感情都变得丰富。这些多出来的情绪总在某些时刻牵动她的心,许多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明明不该问的,可真的很想知道。


    她用力擦发烫的眼眶,心想:果然还得喝孟婆汤。


    “该死的煽情环节,浪费我的眼泪。”


    “别拿这擦,刚在地上滚过。”林时抽回衣服,侧身递出自己的袖子,“这里干净。”


    “嗯。”她继续刚才的动作,将袖子拉至面前。


    边上的李三真就没有被如此贴心对待的待遇,双手护住坛子,拼命躲避白巧的攻击。


    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差,办事处的员工实际是要保护他,看上去反倒像在拉偏架。他们一半护着李某某,一半劝白女士消气,可谓分工明确。


    问题就处在他们也被打过,根本不敢离白巧近,五六七八个都想着保护李三真,结果倒挡住李三真的逃跑路线,被飞来一脚重新踹回坑里。


    独自伤感的陆昭昭和林时听见惨叫,回首瞬间见证李大石同志起飞,在空中划出弧线。被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保护的宝贝在这时找到别致角度,嗖地飞出,被害怕出现生化危机的同事及时接住。


    要死不死的是那条被众人合力藏起来的水袖,由于藏的位置不好,藏得太过仓促,一番折腾下来,居然水灵灵地出现在视线中。因此场面再次陷入混乱,逃命的逃命,装死的装死。


    见白巧飞奔而来,陆昭昭抬脚就跑,边爬边喊道:“这么多人,抓住她啊。”


    此时开窗逃跑的同事:“上个抓她的赔了三千六百五十四块八角四分!”


    我去,那还是跑吧。她秒认错:“饶命啊妈,我给您洗!”


    “你们不洗,难道要我洗,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