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翻开法务条例的时候，虞悠然就乖乖坐在对面，小口吃着自己的甜品。
明亮的眼眸中，全是心上人的倒影。
林放越往后面翻看，心里越是震惊，这份法务条例实在太详实了，工作中可能出现的每个问题，都被考虑进去了，甚至连兼职大学生的合同都拟好了。
纸上还有一些明显的折横，说明编写条例的人，经常趴在这份文件上面，逐字逐句地修改和校对，从而确保没有漏洞。
林放可以想象，虞悠然每天晚上坐在台灯下，或者趴在床上，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文件逐字逐句地琢磨。
虽然阮初夏也会帮忙，但肯定不会这么仔细，最多提供条例的依据。
林放看完以后，把法务条例放到旁边，然后问虞悠然道：“新品还不错吧？”
虞悠然明媚地笑道：“酸酸甜甜的，比马卡龙还好吃，我想打包一份，带回去给初夏她们尝尝。”
“行，我请客！”
随后，林放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医科大学的，也包括曲幼薇和顾雪怡的。
得知顾雪怡辞职后，虞悠然担忧地说道：“那她以后怎么办，你都不管她了吗？”
林放摇了摇头：“肯定不会不管，但如果让她继续留在哪都通，曲幼薇那个偏执狂肯定还回去，所以我打算过些日子，让她去107那边，你觉得呢？”
虞悠然想了想：“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为什么？”
林放有些错愕，这还是小铃铛第一次提出反对意见。
“107虽然可以避开曲幼薇，但107已经可以自己运转，她去了也帮不上太多忙。”
虞悠然认真说道：“而且那边的环境更封闭，我怕会更影响她的心境。”
林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道理，那让她去哪里比较好呢？”
“我觉得便利店更适合她。”
虞悠然建议道：“她最开始就在便利店兼职，肯定可以胜任的。”
林放眼前一亮。
游方便利店现在总共有八家分店，池小雨的能力有限，早就有点忙不过来了，而且顾雪怡前世，本就是在这个领域大放光彩，让她回归便利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从名义上来说，便利店是虞悠然的产业，曲幼薇没理由再去找她，还可以继续管理财务。
“那就这么定了，我找个机会来安排！”
林放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梓铭？”
陈梓铭在电话里说道：“小放，你在干嘛呢？”
“跟小铃铛吃甜品呢，有什么事直接说。”
陈梓铭有点期期艾艾：“那个……下周是卢梦生日。”
“哦？”
林放回复了一个字，等待陈梓铭下面的内容。
“你说我送她什么礼物比较好，这方面你比较有经验。”陈梓铭请教道。
林放笑嘻嘻问道：“这么说，上次教你那个办法管用了？”
陈梓铭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上次林放教他怎么回卢梦讯息，当天晚上他就试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卢梦再也不去洗澡了。
从那以后，两人进展神速，虽然还不算男女朋友，但至少能晋级为头号舔狗。
“正常情侣就是送点花，送点巧克力什么的。”
林放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反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情侣吗，估计手都还没牵过吧。”
“放屁！”
陈梓铭为自己争辩：“前几天吃完饭下雨了，我打伞送她回去时，手碰到了好几次。”
“厉害厉害。”
林放阴阳怪气道：“为了那次碰手，你不得摆两桌庆祝一下？”
“靠！”
陈梓铭气呼呼道：“你就不能不损我吗？”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
林放一锤定音：“晚上我过来找你，咱们见面说，顺便住你那里了。”
挂掉电话后，林放陪虞悠然吃完甜品，然后开车回东南大。
路过义乌小商品城的时候，虞悠然提议进去买点装饰品和车载香薰，不然新车的气味有点难闻。
晚上，林放如约来到东南大，约陈梓铭出来吃饭。
死党之间不用讲究太多，陈梓铭把林放带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档：“这家店的麻辣田螺很出名，我们都爱吃。”
大排档里坐着的基本都是大学生，一个个喝着啤酒，吃着又麻又辣的田螺，充满了热闹的烟火气，勾起了林放的食欲和酒瘾，于是就答应了。
找张桌子坐下来，陈梓铭点了两盘田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时挑个田螺塞进嘴里，趁着麻辣的劲头，灌一口冰镇的啤酒，五腹六脏都充满舒坦。
再悠闲地点上一支烟，看着烟雾在大排档炽亮灯光的照射下，飘飘散散，袅袅升起。
“最近真想继续给卢梦当舔狗？”林放问道。
陈梓铭的酒量不是很好，几杯啤酒下肚就满面通红，嘟囔着说道：“你说话真难听，老子也只是想谈个恋爱而已。”
林放举起酒杯：“那也没必要找卢梦那种，不值得。”
“那你给我介绍一个，要求不高，小犹太那种就行。”
陈梓铭吐着酒气说道。
小犹太是港剧《大时代》的女主角，她在剧中展现了甜美长相、节俭的性格以及对爱情的专一，为人非常悭吝，却煮得一手好菜，当初陈梓铭看到这部剧，就对小犹太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听了他的要求后，林放直接点头说道：“小犹太有些困难，实在不行阮初夏行不行？”
陈梓铭想了半天才想起阮初夏是谁，顿时愣住：“你在逗我吧。”
林放瞥了他一眼：“是你先逗我的。”
陈梓铭斗嘴从来没有赢过，吭哧吭哧倒满啤酒，和林放碰了一杯，算是揭过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喧嚣起来，旁边整桌人都跟着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两人看过去，大概是有人趁着酒劲表白，女生也答应了，其他人才跟着起哄。
男生眼里藏着欣喜，假意推辞着“不太好吧，大家别这样”，嘴巴却在慢慢靠近。
女生虽然不是很漂亮，但闭着眼睛等待的娇羞模样，看得陈梓铭有些想吃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