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陈梓铭回理工大上课，林放去1912街区取车，两人在路口分开。
离开前，林放还是有些不放心：“梓铭，你不会再回去当舔狗了吧？”
“怎么可能？你别乱说！”
陈梓铭气呼呼地否认三连：“我以前也不是舔狗！”
林放未置可否的说道：“估计卢梦在目前这个公司不会做太久，钱宇那小子也就是玩玩而已，只要你稍微混好点，她肯定会回来找你，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想起昨晚的眼泪。”
“知道了，你总是这么神仙叨叨，好像能预测未来似的。”
提起昨晚的糟心事，陈梓铭有些不耐烦：“我又不是你，可能混得好？”
林放笑着挥了挥手，径直取车去了。
他本来想带陈梓铭去医科大学，看看赵帅强和李诗诗那对情侣，看看他们努力拼搏的状态，那才是大学生该有的爱情模仿。
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我喜欢你”不够热情，“我爱你”又有些沉重，“我想和你一起努力”才刚刚合适。
但是有些东西，只有切身体会才能真正明白，所以不看也罢。
从1912街区回财院的路上，姜珮瑶突然打电话过来：“你在做什么？”
“我在开车回学校，珮哥有什么指示？”
“也没什么指示，就是想给你说个决定。”
姜珮瑶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会：“昨晚你给我打电话以后，我想了很久，一大早就召开了厂部会议，研究筛选安立和爱普两个公司。”
林放“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认真听。
“我个人当然是支持爱普的，理由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过……”
姜珮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厂里其他负责人都觉得安立更合适，他们的意思是，虽然爱普的企业管理更加现代化，但是安立的整体性更温和，跟我们的配合度比较高……喂，喂，你在不？”
说着说着，姜珮瑶感觉林放那边没声了，话筒里只有车辆行驶时，灌窗而入的呼呼风声。
“林放，你还在不在？”
姜珮瑶连续叫了好几次，林放才涩声说道：“珮哥，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你在昨晚的生日聚会，先答应爱普了？”姜珮瑶明知故问道。
林放脸上挂着无声的笑容，但他需要表演得更多些，比如语气要带点愧疚、愤怒，还有无可奈何：“也不算完全答应吧。”
“唉~”
姜珮瑶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个决定，可能让你的面子不好看，可是你也知道，制造厂的派系很多，这次是他们的集体意见，我也不太好违逆。”
“我知道了，我能理解。”
林放沉声说道：“珮哥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专心开车了。”
“那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也希望这个决定，不会伤害我们的私人感情。”
“那是肯定的。”
林放挂掉电话后，眼睛盯着前方的红灯，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直接咧嘴笑出了声。
姜珮瑶是什么人？
那可是一狠心，直接把制造厂管理层大换血的女中豪杰。
这种人做决定，怎么可能需要其他负责人的态度？
“珮哥就是故意选择安立，但又不想让我太难堪，所以把责任甩给了其他人。”
林放暗暗想着，恰好绿灯忽然亮了。
他一脚油门下去，捷达王顿时灵巧地拐弯，向财经学院极速驶去。
“珮哥在事业有点过于自信了，所以这次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以她的聪明劲儿，估计很快就会回过味来。”
“不过那又怎么样，决定已经下达，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所以这一局，老子赢定了！”
事情确实跟林放想的差不多，姜珮瑶挂断电话不久，就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姜珮瑶拿起苦咖啡喝了一口，在纸上写下整个事件的发展脉络。
首先，项目最终确定在安立和爱普之间做选择，两家各有优劣势。
其次，安立只是送了普通纪念品，爱普则是员工邀请林放参加生日聚会，而且林放很讨厌这个员工。
接着，在生日聚会上，林放答应帮助爱普促成这次合作。
然后，生日聚会后，林放在宾馆打电话给我，说服我跟爱普合作。
最后，刚才我表明选择了安立，他似乎情绪很不好。
“整个事件的逻辑都没有问题，但林放那种性格的男生，怎么可能会为了爱普，明着发泄情绪给我看？”
姜珮瑶想了想，然后打电话，把厂长程永强叫到办公室：“你跟爱普公司熟悉吗？”
“不算特别熟悉。”
林朝晖斟酌着说道：“但因为都在南都，且同属于电子产品这个行业，我以前跟霍耀杰打过几次交道。”
“那好，你帮我传达一下。”
姜珮瑶对程永强说道：“就说爱普做生意的手段不光彩，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林朝晖不明其中原因，但他是姜珮瑶挖过来的，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程永强走后，姜珮瑶又抿了一口苦咖啡，缓缓绽放笑容：“我帮你送佛送到西，你可得还给我。”
中午的时候，霍耀杰接到了程永强的电话，得知了姜珮瑶的态度。
这让他非常诧异，华力电子元件制造厂为什么要这样责备爱普，考察那天双方明明都比较满意。
霍耀杰到底是白手起家的人家，稳住心态后一点点排除原因，最后把问题锁定到卢梦身上。
他一个电话，把卢梦喊来：“昨天晚上，林放玩得怎么样？”
卢梦以为是日常询问，笑着说道：“他说自己挺开心。”
“那你觉得这次合作，可能性有多大？”霍耀杰不动声色。
卢梦曾吹嘘她跟林放关系不错，加上昨晚聚会的情感联络，自觉可以十拿九稳，便保守的答道：“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霍耀杰“嗯”了一声，脸色很平静：“活动经费还剩多少？”
卢梦实话实说：“除了在ktv的开销，其他都还没有用，我想今晚再约林放出来坐坐。”
这件事她不敢撒谎，财务一查就能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