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取蛋
安辰深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每次都只能前言不搭后语的蹦出几个词。但安子墨每次都能第一时间明白他的词不达意。
他抱怨在新家总是等不到安子墨。有时不是他要上课就是安子墨要上课,要么就是陈欣单独带他出去散心。他每次都会疑惑的问“哥哥怎么没来”
陈欣都会以安子墨要上课为由打消他的疑惑。原本以为两个人来新家就会天天腻在一起,可事实上,他们还没有在孤儿院见面的时间久。有时候安子墨培训班下课到家的时候安辰深已经睡着了。
等第二天安辰深好不容易可以和安子墨说说话的时候,陈欣又要火急火燎的催促他们上学了。以前他们是天天都能见面。现在是只有周末才能在一起玩。
“有妈妈天天陪着你还会无聊吗?”安子墨问。
“我不缺妈妈,我缺的是哥哥!”
“真是个傻子!”
他不想要的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他多想骂安辰深几句。“你怎么就那么不识好歹!你知道我有多想天天被他们陪着,关心着,重视着。福利院的破铁门有什么好?它不是家,也没有爸爸妈妈,有的全都是一群没人要的可怜虫。就像院子里的蚂蚁,被踩死都没人会关心。”
他只是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没说。他还不至於蠢到浪费口舌和一个傻子讲道理。
彼时的安子墨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安辰深,仅有也只有这么一个傻子愿意无条件的对他好,不求回报,甚至是安子墨带给他的各种伤害,他都照单全收。他就那么傻傻的把安子墨当成了他的一切,如同他最宝贝的枕头一样。碰不得,换不掉,洗不了,离不开。
躺在酒店的安子墨被梦惊醒后惊魂未定的大喘着粗气,他多希望梦就停在这里,永远的停在这里。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他是不是也不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找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睡是睡不着了。他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开始查阅关於香港富商老婆的相关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三观尽毁。看着这覆杂的豪门关系,他除了感叹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之外就是对於有钱人背后女人的敬佩。
是怎样一个大度的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娶三妻四妾的?不仅如此,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挺和谐,连一条关於薛家女人不和的新闻都没有。这放在封建的旧社会都是不可能两全的事情。
随着越扒越深入,安子墨像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薛强,香港有名的富商,影视公司巨头。旗下的产业涉及电影,房地厂,马赛,体育,电子芯片等等大大小小的商业范围。连续四年稳居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的老2。
薛强妻子众多,有整整10个。就连一夫多妻制合法化的沙特阿拉伯都要直呼羡慕,毕竟他们最多只能娶四个。有钱都能使鬼推磨,多娶几个老婆算什么,更何况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资料显示最大的老婆(也是原配)今年刚满58岁,最小的老婆刚刚满18岁。比他最小的女儿还小3岁。安子墨看到这不禁好奇,这么混乱的关系,她们都是怎么称呼对方的。
安子墨对其他老婆不感兴趣,他把原配在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全都过了个遍。如果网上的小道消息靠谱,安辰深现在就在她手上。至於是死是活无从得知。
周琼,也就是薛强的原配。年轻时是个家境优渥的白富美,和薛强算是家族联姻。结婚前常年呆在国外,20岁那年突然回国和薛强结婚。当时各大报刊都没有接到他们要联姻的消息,没想到却火速结了婚。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婚后的周琼至今也未曾替薛强生下一儿半女。这大概就是她能这么大度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娶了一个又一个,生了一个又一个。不解的是,每个老婆生的孩子都是周琼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的情敌坐月子。这也一度让外界哗然。因为周琼还有一个绰号,人送周芷若。是个表面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
薛强能有今天的地位,一大半都是这个女人的功劳。她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跨国干掉几个老外的传闻。传言她在道上站稳脚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仅带着一名保镖一声不吭的坐上私人飞机去了美国。
结果第二天,环球新闻就报道了5个老外在同一时间意外死亡。5名死者死前的地方都曾出现过一男一女,而这两个人正好就是周琼和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保镖。由於一直找不到俩人行凶的证据,案件直到现在都未攻破,成了当时震惊全球的悬案之一。
死者的嘴里和鼻子里塞满了装着石头的避孕套,每个人的老二都被残忍的割掉,直接喂了街边的流浪狗。死状及其惨烈,连安子墨都不禁下身一紧,一股寒意涌上头顶。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能让一个女人不远万里飘洋过海的割了别人的老二喂狗…….
查到这里他的后背一阵发凉。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安辰深落在她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一个强烈的念头窜了出来,即使安辰深在她手上活的好好的,仅凭他一人肯定是救不回来,指不定自己还把命给搭上了。想到这他便开始收拾行李,他不断的劝自己,既然都已经熬过20年了,也不在乎就这么自欺欺人的熬到死。
可当他在包里看到那张被他随身携带的报纸,那双暗淡无光的蓝眼睛像不幸落入海中的海鸥,它在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海浪中无声的求救。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它渐渐被海浪吞噬掉的洁白的羽毛却格外的刺眼。
安子墨挫败的瘫在了床上,那只海鸥的不幸不是它自己的翅膀不够硬,而是有人卸掉了它的翅膀,它最后只能被无情的大海吞噬。
13岁的夏天,那是安子墨和安辰深第一次飞上天空。他们如同小鸟一样翺翔在广阔的蓝天白云之间。如果不是有玻璃挡住,此刻的他伸手就能摸到软绵绵的白云,还有穿过指缝的灿烂阳光。
当年在福利院和安卯兰他们每次听见有飞机都会新奇的擡头看,他还曾立下豪言壮语说将来要当飞行员。如今,他真的像鸟儿一样飞上了梦寐以求的天空。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安辰深不停的问陈良,“天上的棉花糖能吃吗?”
陈良忍俊不禁,只能宠溺的摸着他的脑袋温柔的说,“不能,它只是长的像棉花糖,并不是棉花糖。”
安辰深有些失落,“那么大的棉花糖,要是能吃的话该多好。”
他们一家人趁着暑假去了海边度假。许是第一次出来旅游,又或者是第一次看见海,他和安辰深快活的活蹦乱跳,你追我赶。全然不顾身后陈良和陈欣的嘱咐。
那是他第一次玩的那么开心。他喜欢踩着潮水刚刚褪去的沙子,踩在脚底冰冰凉凉的,还能留下自己清晰的脚印。安辰深则热衷於跟在后面踩他的脚印,他把自己的脚印和安子墨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像一个人的脚印一样。他一直在后面乐此不疲的重覆着叫喊,“哥哥和我是一个人了!”
当他们一天下来仍玩的意犹未尽时还是被陈良夫妇连哄带骗的拖去了酒店。陈欣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早早回酒店也是陈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
虽然他们俩都没有玩过瘾,但毕竟跑了一天,累还是累的,躺在床上不出几分钟就睡着了。
安子墨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平常晨博时他都感觉不到,今天却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要尿床。他忙不叠地坐起来去厕所却被趴在自己腿边的安辰深吓了一跳。
他正低头埋在自己的膝盖处,反应过来时安子墨跟踩着地雷似地迅速蹦下床。一双惊恐的眼睛都瞪出了并不存在的双眼皮。
同样疑惑的还有安辰深,他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安子墨,“哥哥,你不舒服吗?”
安子墨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脑子里都是安辰深异常的举动,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他不知道安辰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安辰深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支支吾吾却又有些恼怒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辰深皱着眉头有些奇怪,“哥哥你难道不舒服吗?可是之前食堂的爸爸说我这样他很舒服。”
安子墨一时间没明白安辰深话里的意思,他听的云里雾里的,疑惑的问他食堂爸爸是谁?
“没有手的那个。”
“没……杨过!”安子墨惊讶的叫了起来。“你……他让你这么做的吗?”
安辰深撅着嘴点点头,他有些不情愿的说,“我不喜欢这样,他说他有一整包糖,还有他的手最后怎么样了。”说完他又咧着嘴看着安子墨,“我不讨厌给哥哥这样,我怕你难受,想让你舒服舒服。”
安子墨心里一颤,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他一直张着嘴却半天蹦不出一句话。脑子像是缺氧似地已经听不见安辰深接下来说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甩了甩头,意识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安辰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上睡着了,一坨长长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往脖子下流。他张了张嘴巴口水流的更快了,片刻,他的虹猫蓝兔枕头上又多了一滩潮湿的印记。
他看着安辰深开开合合的嘴巴,想起刚刚的画面突然觉得一阵反胃。他收回了目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渐渐清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