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朕镇压的不是洪水......"朱棣的声音已完全变成无支祁与朱元璋的混合音,"是你们这些妄图颠覆天下的孽畜!"
九鼎同时炸裂。
从鼎中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青铜锁链。
锁链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牢笼,将无支祁死死困住。
"这不可能......"无支祁的身体开始崩溃,"朕是水神......朕——"
朱瞻基趁机将紫金葫芦抛向天空。
葫芦在空中旋转,喷出的紫色火焰形成巨大的"镇"字,将无支祁彻底封印!
"结束了?"朱高炽喘息着问道。
朱棣的青铜化身体突然崩解,露出
祂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疲惫的笑容:"不......这才刚刚开始......"
殿外,京城外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在云层之上,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青铜鼎缓缓旋转——那是真正的"九鼎之母",此刻正被无数青铜锁链牵引着,缓缓降向人间。
朱瞻墡的手臂在那青铜鼎出现的瞬间,就诡异的恢复成原形。
“它在吸收它原本的东西。”朱瞻墡眉头微皱。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九鼎之母缓缓降落的瞬间,整座京城的地脉突然沸腾。
朱瞻墡的右臂在恢复原状的同时,指尖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他猛地指向天空,"哥!看那些青铜锁链!它们在——"
话音未落,锁链突然断裂。
断裂的锁链碎片化作无数青铜飞鸟,振翅冲向九鼎之母。
更诡异的是,这些飞鸟的喙部都衔着一枚小小的青铜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竟让朱瞻基怀中的紫金葫芦剧烈震颤!
"这是......"朱高炽的朝服虽已破损,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清明,"皇爷爷当年在凤阳古井里发现的......不是镇压之法......是喂养祂的饵料!"
朱棣突然暴喝一声,青铜化的右手猛地插入地面。
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底下由青铜浇筑的巨大阵法——那阵法的中心,赫然是一口青铜井!
"重八......"无支祁的声音从九鼎之母中传出,带着无尽的怨毒,"你以为斩断龙脉就能摆脱朕?你以为用那些凡人的精血就能镇压朕?"
朱棣的嘴角溢出黑血,但笑容却越发诡异,"朕的父皇当然知道......所以他还给朕留下了真正的后手......"
九鼎之母突然发出震天怒吼。
祂的身体开始膨胀,青铜锁链断裂的碎片竟在祂的周围重新凝聚,化作无数青铜战士!
这些战士手持青铜戈矛,面容扭曲,赫然是历史上那些被朱棣诛杀的功臣名将——徐达、蓝玉、方孝孺......他们的双眼空洞无神,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这是......"朱瞻基瞳孔骤缩,"他们的魂魄......"
“你是真的惹怒我们了。”朱瞻墡眼神猛地一阴。
九鼎之母的咆哮震得整座京城地动山摇,青铜战士的戈矛直指皇宫,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混合气息。
朱瞻墡的右臂再次青铜化,指尖迸发的金光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裂痕。
他猛地转头看向朱瞻基,"哥!用紫金葫芦催动镇字真言!这些青铜战士是靠怨气维持的——"
朱瞻基闻言,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紫金葫芦上。
葫芦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紫金色光芒。
"镇!"
朱瞻基怒吼一声,紫金葫芦轰然炸裂,无数符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镇"字,朝青铜战士压去。
可就在符文即将落下时,九鼎之母的鼎身突然旋转,鼎口喷出一股黑雾,竟将"镇"字真言硬生生腐蚀!
"什么?!"朱瞻基脸色骤变。
"没用的……"朱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些战士的怨气,早已和九鼎融为一体。"
青铜战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的面容扭曲,眼中流淌着黑血,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朱高炽突然踉跄着站起身,他的朝服早已破碎,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青铜纹路——那是被九鼎之力侵蚀的痕迹。
"既然如此……"朱高炽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就用更狠的!"
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洪武"二字,正是当年朱元璋留下的"天子令"!
"皇爷爷当年在凤阳古井里埋下的,从来不是什么镇压之法……"朱高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而是同归于尽的杀招!"
他猛地将令牌拍向地面——
"轰!"
整座京城的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冲天而起,却不是束缚九鼎之母,而是直接刺入那些青铜战士的躯体!
"啊——!!"
青铜战士们发出凄厉的哀嚎,他们的身体被锁链贯穿,竟开始融化,化作粘稠的青铜液体,流向九鼎之母!
"你……你在做什么?!"无支祁的声音从九鼎之母中传出,带着一丝惊恐。
朱高炽冷笑,"你不是要吞噬怨气吗?那就让你吃个够!"
那些融化的青铜战士,每一滴液体中都蕴含着滔天的怨念——徐达的不甘、蓝玉的愤怒、方孝孺的绝望……这些亡魂的不甘与负面的情绪,此刻全部化作最纯粹的诅咒,疯狂涌入九鼎之母!
九鼎之母的鼎身开始剧烈震颤,表面的饕餮纹扭曲变形,仿佛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不可能!朕是水神!朕是——天神"
无支祁的咆哮戛然而止。
因为下一秒,九鼎之母的鼎身轰然炸裂,无数青铜碎片如暴雨般坠落,却在半空中化作灰烬,消散于无形。
天地间,唯剩一片死寂。
朱瞻基踉跄着跪倒在地,紫金葫芦的碎片从他指间滑落。
他抬头望向天空,声音沙哑,"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