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是你该肖想的
也仅仅是像而已。
祁淮宴可比那人强不少。
至少,两年前他在纠缠自己时,还不至于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嘲讽。
只是没那么烂而已,这种事情,竟也值得庆幸吗?
“安安,你回来了。”
时厌安这才注意到停在单元楼附近的一辆熟悉的车,是林笙。
“怎么过来了?万一我今晚不回来呢?”
若不是发现有人偷拍,今晚她还真不会回来。
林笙看了一眼时间:“我不知道,现在时间不算晚,我还能继续等下去。”
他的话让时厌安无法回应。
如此关心早已超出了师兄师妹之间的情谊,她不是不懂,也曾拒绝了数次,可林笙似早已决定好了,无论她是否回应,他都会始终如一地陪在她身边。
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时厌安叹了口气:“得了吧,时间不算早了,不如今晚在我家住下吧,我这里距离研究所不远。”
林笙没有拒绝。
回家后,时厌安将空房简单收拾了一番。
她能感觉出来,林笙还在生气,或者说,因她的事心有不满。
可她不打算对他进行过多解释。
“安安,为什么是他?”
时厌安回头,看见林笙倚靠在门边,他眼中的复杂令她无比揪心。
他在为她难过。
“报仇的方法有很多,但祁淮宴很危险,你为什么要惹上他?”
为什么非得是祁淮宴?
当初选定目标时,她也问了自己无数遍。
真正原因,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要说给他人听?
说了就会被理解了吗?
时厌安朝门口走去,像是要走到林笙的面前。
“师兄,不选他,我选谁?”
脚步没有任何犹疑,径直从他面前越过。
“如果我选你,你觉得自己能帮我更多吗?”
言语如此伤人,却又十分现实。
说到底,林笙只是一个助手,一名研究员,一名黑客,他身后没有资本做支撑,自然无法帮她撼动祁温两家。
“你知道自己不能,所以,别再多问了。”
选择祁淮宴,不仅因他的身份,还因两年前他们的交集。
不欢而散又如何?她有自信能让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自己身上。
次日一早,时厌安正准备出发去研究所,祁淮宴直接打来电话,让她去公司替他坐镇。
“祁总,您认真的?”
她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我才上任几天?我不行的。”
“你行。”祁淮宴干脆利落地说:“不行也得行,别忘了,我这伤可是因为你。”
“……”
时厌安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开玩笑,那么大一家公司,让她一个新来的拿主意,他到底是胆子大,还是故意整她?
“祁总,事先说明,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放心,不用你担责。”
时厌安反倒更不安心了,仿佛前方有已经挖好的陷阱,等着她去跳。
不待她询问更多,对方挂了电话,同时,林笙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她赶忙解释:“师兄,最近我恐怕去不了研究所了……”
“没关系,做你想做的。”林笙快速打断。
一瞬间,客厅里安静极了。
心中生出一抹怪异感,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破这一局面。
“走吧,否则该迟到了。”
林笙提出送她到公司楼下,时厌安拒绝无果,只能应下。
走进祁氏大楼,她还以为今天的工作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直到进入总裁办公室,助理见她到来,仿佛重重松了口气。
“时秘书,你可算来了,有您在,我就放心多了。”
时厌安莫名生出一抹怪异感。
按照祁淮宴的说法,她只是来顶几天班而已,应该到不了那么重要的程度吧。
她试探着说:“不,我初来乍到,还以很多工作需要请教你,不拖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助理依旧摇头,眉间严肃不减分毫:“时秘书,您是祁总亲自带进来的人,我相信你,祁总不在的一个月,我只能拜托你了。”
时厌安这才知道自己漏掉了关键信息。
“一个月?”
祁淮宴那点伤,用不着养一个月吧?而且他说,不是只需要顶几天的岗吗?
助理歉意一笑:“您昨天没来,应该是不知道的,老爷子要求祁总停职一个月,不得插手公司内的事务。”
“……”
时厌安这下全明白了,她被祁淮宴给耍了。
早知道他被停职,就不该带他去医院,让那张可恨的脸多肿几天。
可现在……
时厌安头疼无比。
她获得秘书的职位,本以为只是是虚职,最多为情人的身份掩人耳目,现在却要真正接触公司事务。
出了问题不用她担责……难怪祁淮宴答应得如此爽快。
“怎样能让祁总快些回来?”时厌安面色越发阴沉:“祁氏没有他可不行。”
祁老爷子还真敢做。
为了让自己的孙子成婚,停了他的职,这事怎么想都奇怪。
分明温辞月才是外人。祁老爷子似乎更疼爱她一点。
“结婚了肯定能早些回来,或者……公司有必须让祁总经手的重大项目。”
所以,还是在逼他。
时厌安捏紧拳头,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又迅速打消。
她可以利用这一点,但必须为自己谋求最大价值。
整个上午便在工作中度过。
时厌安虽有万般不愿,该做的事她都会认真完成。
至于其他的……下班再找祁淮宴算账。
午休时间,时厌安还没走出办公室,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眼底闪过一抹不耐,后撤几步,才不至被快速打开的门磕到额头。
但攻击远不止于此。
“你还真有脸上班啊,都是因为你,阿宴才会被停职!你这个狐狸精!”
“狐狸精!”
遥远的记忆埋藏在脑海深处,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悄然唤醒。
“下贱坯子,也不照照镜子,还敢肖想阿宴。”
长大后的温辞月更加美丽动人,只有那恶毒的嘴脸和当年没有任何变化。
时厌安看见她扬起了巴掌。
“温小姐,小心!”
她迅速后退,温辞月扑了个空,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