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总是不耐烦的

第二十二章 总是不耐烦的

在她身体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时厌安偏挑在最紧急的时候,才将人扶起,看上去像是紧急将人拉起一般。

两人都大口喘气,似乎谁都没缓过来,温辞月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抓着面前女人的手臂不敢放开。

时厌安满面慌张,却一动也不动,关切地问:“温小姐,您还好吗?有没有伤到的地方?”

眼底没有一丝杂质,好似无比真诚。

“你……”

温辞月好不容易缓过神,忽然狠狠推开眼前的人:“你走开!别以为你扶了我我就会感激你!阿宴现在因你停职,你准备怎么负责?”

她推得突然,力气也不小,时厌安接连后退,后腰直接撞在了桌角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也给她胸腔点了一把火。

说到底,温辞月如果不是有祁老爷子撑腰,就凭她四处结仇的性子,早已死了千八百回了。

当年的温家虽不算差,可在整个城市里很一般。

这也是时厌安逃出来后,一直在调查的事。

为什么祁老爷子极力扶持温家?又如此宠爱温辞月,甚至胜过他的亲孙子?

“温小姐,停职事关重大,相信老爷子有自己的考量,如果真是时秘书的原因,她作为老爷子的家庭医生,现在已经被解雇了,哪里还有继续上班的机会?您说对吗?”

助理忙前来劝解:“现在公司的工作量不少,时秘书一个人承担了大量工作,相信祁总留下她,也是看中了她的工作能力。”

时厌安没想到助理会替自己说话。

知道他是好意,可眼下的情况……在温辞月眼中,只怕越描越黑。

“嗯?工作能力?你的意思是,我工作能力差,所以担不起秘书的职责,对吗?”温辞月狠狠剜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是阿宴的秘书,那就得听我的话,现在,你给我辞职!否则代价你承受不起。”

同样威胁的话语,时厌安在多年前就领教了。

所谓代价,她的确承受不起。

可辞了职,温辞月就会放过她吗?

也不见得。

如今的温辞月只会变本加厉地赶紧杀绝。

“这……我可以辞职,只是我的上司是祁总,即便我向人事递交了辞职申请,最终也得经过祁总的同意,何况祁总停职,助理本就忙不过来,祁总他恐怕不会放我走……”

时厌安面上尽显为难之色,无奈叹息:“不知我怎么做,才能让温小姐相信我?证明清白的方式,不止辞职一种。”

语气不卑不亢,话语条理清晰,令温辞月更是火大。

“你还敢顶嘴?”温辞月又走近了些,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脸,几乎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时厌安受惊吓一般低头,却勾被挑起下巴。

女人的指甲很锋利,轻轻在她脸颊上划过,生出细微的刺痛。

若是手指用力,不知是指甲先断裂,还是她的脸先被划破?

“不敢。”

她诺诺开口,连嘴唇都在发抖,温辞月眯起眼睛,忽然甩开她的下巴,指甲在她的下颚线附近划出一道红痕。

“你身上有一种让我讨厌的感觉。”温辞月拍了拍手,好似沾了什么脏东西:“嘴巴挺厉害的,胆子不大,量你也不敢肖想阿宴,不过,你这张嘴……以后说话注意点,当心给自己招来麻烦。”

这对她而言绝不是一句忠告,更像是警告,又或是……死亡宣判。

办公室的门再次合上,助理如获特赦:“可算走了,祁总不在,让一个人应付她,我可应付不来。”

温辞月的确很难缠,也正因她喜欢祁淮宴,对方才能轻松拿捏她。

依照自己对她的了解,温辞月绝不会就此罢休。

必须得做些什么,获取她的信任了。

一天很快过去。

时厌安加速工作,才将当天的任务处理完。

下班时,她走到祁氏大门。

祁氏员工来来往往,时不时有人朝她投来探究的目光。

时厌安并不理会。

大门处并没有那辆熟悉的黑色凌志,她索性打开步行导航,打算走回酒店。

否则回去早了,也只是被祁淮宴折腾得死去活来。

不过不过今晚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清闲。

没过多久,管家来了电话,说祁老爷子出院了,让她来一趟祁家再给老爷子检查一番。

时厌安隐隐察觉到此事不简单。

好在从公司去祁家中间路过她家,时厌安先回去取了医药箱,思索片刻,又带上了些“不明药粉”。

到达祁家老宅时,玄关处果然多了一双年轻男人穿的皮鞋。

“医生让你住院,你偏要出院,万一突发急症死了,别怪我不给你收尸。”

果然,祁淮宴来了。

依赵祁老爷子的想法,温辞月肯定也在。

“我今晚不跟你呛,你和辞月好好陪我吃一次晚饭,咱们是一家人,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时厌安缓缓走到祁老爷子身旁,余光看见祁淮宴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嘴角露出嘲讽之色,没再开口。

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只有饭菜还未上桌。

“时小姐,你来的正好,餐前替我检查检查,待会儿你用了晚餐再走。”

特地提醒她用了晚餐再走……时厌安拿出检测工具,低头应下:“谢谢老爷。”

恐怕有事要交待她。

心脏莫名跳得厉害,时厌安有预感,坐在她斜对面的男人不会让她好过。

“时秘书,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祁淮宴忽然撑起手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漆黑的眼瞳中闪着光,似乎是因她才出现的。

时厌安心里暗骂了一句,低声回应:“一切都好,请祁少放心。”

很快,她便感受到了令一道要杀了她的目光。

毫无疑问,来自温辞月。

“阿宴哥哥,你怎么不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我现在好歹是你的未婚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温辞月多希望他的目光能落在自己身上。

可这么多年来,他看向自己时,似乎总是不耐烦的。

祁淮宴甚至没给她一个眼神:“你连呼吸都是错的,那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