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中惊诧的看着吴良识:“你是……”
韩长弓知道父亲韩德中是故意装的,父亲想使吴良识难堪。_¥.3/?8?{看+书!°网_ °-o首^£发.$*韩长弓明白父亲韩德中突然进城来,是想来找我的麻烦事的。韩长弓想,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开口把有些话说出来。
韩长弓正要开口说话,吴良识抢先笑着说:“爸爸,你老人家当然不认识我啊!因为在你的心里面压根就没有韩长弓嘛!”
韩德中本想从气势上压住吴良识的,没想到吴良识竟然这样说,韩德中没有办法回答吴良识了,只好尴尬的笑着说:“你是良识啊!良识,我吃了晚饭的。”
“哦!你老人家吃了晚饭的啊?那就喝茶吧!”吴良识双手将茶杯捧着递到韩德中的手里:“爸爸,看你老人家这个架势不是进城来看你的儿子的。韩长弓被关了三年,你这个当父亲的别说去看他一次,就连过问一下都没有。你老人家今天怎么舍得丢下你的宝贵时间来看韩长弓呢?”吴良识说后紧紧的盯着韩德中。
吴良识以前虽然没有与韩德中接触过,但她早就知道韩德中的为人,他是一个欺软怕硬服硬不服软的人。吴良识本来不想说韩德中的,毕竟自己是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与他打交道。但韩德中走来的第一句话就使吴良识明白,韩德中是来找韩长弓的事的,既然他是来挑事的,那自己就得先发制人使韩德中没有办法说话。
韩德中完全没有想到吴良识会这样说,尴尬的笑了笑说:“良识,我以前没有看韩长弓是我找不到地方,我就没有……”
吴良识不等韩德中说完就一下打断他:“爸爸,你老人家不是找不到地方?凡是一个巴山人就知道西零西在哪里?西零西的名声在巴山市里比文教局的家属院大很多,你都可以找到文教局家属院来,难道你就找不到西零西监狱吗?”
韩德中嘿嘿嘿的笑了笑说:“良识,我到你这里来是长弦送我的。”
吴良识清楚韩德中来自己家里肯定是韩长弦送的,她笑着说:“哦!爸爸,你到我家里来都可以叫韩长弦送你,难道你到西零西去看一下韩长弓就不可以叫韩长弦送你一下吗?老人家,我清楚你心里是不喜欢韩长弓的。你尽管不喜欢韩长弓,但韩长弓和我是非常喜欢你这个父亲的,特别是韩长弓多次给我说他读书的时候,别人都说你不该送他继续读书了,要他回家劳动生产挣工分了。可你硬是咬牙坚持送韩长弓读书,使韩长弓成了韩家坡第一个高中毕业生。”
韩德中看着韩长弓说:“你是这样说的吗?”
韩长弓笑着说:“爸爸,我清楚你心里不很喜欢我,但你的恩情,你送我读书的情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只要有能力有本事就一定要报答你。所以,我没有出事之前,你对我们要求的要我一个月给你两百块钱,长弦他们一个月给你一百块钱。可我每个月不只给你两百块钱,而是西百五百块钱,你还记得吗?”
韩德中想起韩长弓给自己钱的事,心情激动起来,特别是韩长弓竟然对吴良识说了自己支持他送他读书的事情,看来这个娃娃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韩德中想到这里,就不能再说韩长弓不对了。?鸿¢特¨小′说·网- .首′发,
韩德中望着韩长弓说:“老大,爸爸记得你给钱的事,我知道你的心情。你落难的时候我没有来看你,的确是因为我找不到地方才没有来看你,你就不要怪我了。”
吴良识笑着说:“爸爸,韩长弓知道你的难处,他没有怪你的意思。爸爸,我和韩长弓的事情没有提前告诉你,你不会反对吧?”
“不反对!不反对!良识,谢谢你陪伴照顾老大!”韩德中说后感激的看着吴良识:“良识,韩长弓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把他照顾好。”
吴良识笑着说:“爸爸,照顾好韩长弓是我的职责,你不用说我都会照顾好他的。爸爸,我想你不是为了要我照顾好长弓专门进城的啊?你一定有什么事才进城的。爸爸,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声,你进城来是做什么事的?”吴良识说后紧紧地盯着韩德中,她要看看韩德中会不会说假话。
韩德中喝了一口水说:“良识,我这次进城来就是想看看长弓。我以为长弓很快就会回家来的,可他因为有许多事情要做就没有办法回来。”
韩长弓歉意的说:“爸爸,我的确刚出来,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我不能走,所以,我就没有立即回来看你们。”
“老大,我懂!你硬是认为我没有读过书就不懂什么道理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一个懂道理的人。老大,我知道你这三年受了不少的罪,但现在己经过去了,你后面怎么打算的呢?”
韩长弓明白了父亲进城来的意思了,一定是韩长弦要父亲进城的。韩长弓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吴良识后对韩德中说:“爸爸,我现在虽然出来了自由了,但我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我得等司法机关把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后再回老家的。”
韩德中点了点头:“老大,你这几年是别人冤枉的,你后面打算怎么处理你被冤枉的事呢?”
吴良识望着韩长弓轻轻的笑了笑,心说这才是韩德中进城的主要目的。
韩长弓明白吴良识笑的意思,他觉得趁韩德中现在的脾气好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哪怕是自己说的不对,这时的韩德中都不会发火的。韩长弓正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外出转路的吴德道与罗大菊回来了,韩长弓就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吴德道与罗大菊转路回来看到韩德中,惊诧的说:“亲家,你什么时候进城来的?”
吴德道说后与韩德中握手,一同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罗大菊与韩德中打了招呼后就跟着吴良识走进厨房,悄悄的问吴良识:“幺女,长弓他爸爸来干什么?”
吴良识笑着说:“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来兴师问罪?”罗大菊不解的说:“他兴什么师问什么罪?”
“妈,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他的性格脾气?他一是想责怪韩长弓出来这么久为什么不回去看他。二是想来替姐姐和韩长弦来找韩长弓的麻烦的。”
罗大菊不明白的看着吴良识:“他明明知道长弓才出来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好回家呢?还有你说他是来替你姐姐跟韩长弦找长弓的麻烦,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姐姐跟韩长弦还有什么事情要找长弓的麻烦呢?”
“妈,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进城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不希望韩长弓追究诬告陷害的人。?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罗大菊愣愣的看着吴良识:“他突然进城来了,长弓他妈呢?”
“我听姐姐说,长弓他妈昨天回去了。”
“啊!昨天就回去了?她走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呢?她走了你姐姐的娃娃是哪个在接送呢?”罗大菊担心起吴良知的女儿来。
“妈,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姐姐自己会安排好的。”吴良识说后走到客厅。
吴德道望着吴良识说:“良识,你那边爸爸说,你与长弓的事情还是应该大办一下。”
吴良识笑着看向韩长弓,韩长弓明白吴良识的意思,对吴德道与韩德中说:“爸爸,我和良识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办。”
吴德道与韩德中惊愕的看着韩长弓:“为什么不能大张旗鼓的办?”
韩长弓笑着说:“爸爸,良识现在是教育局的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她是领导干部。领导干部的婚事是不能大操大办的,如果大操大办了是会被通报的。”
“哦!是这么回事啊!那的确不能大办!”吴德道说着望向韩德中:“亲家,你说呢?”
在这之前,韩德中以为吴良识只是一般工作人员,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些看不起她,现在听说吴良识竟然是市教育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这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这么说来韩长弓算是高攀了,自己家里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干部,这在韩家坡,不仅仅是韩家坡,就是整个牛泪嘴村,乃至整个破石乡都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这是我韩德中的骄傲。韩德中想到这里,看吴良识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种看不起甚至是鄙夷的眼神了,而是亲切羡慕的眼神。
韩德中笑着说:“亲家,良识是领导干部,她不能在城里大办,但我可以在我们韩家坡大办啊!我在韩家坡大办与良识没有一点关系,有人要举报就举报我好了。”
“爸爸,我明白你的心意,我的意思还是不办为好。”吴良识说后望着韩长弓,她希望韩长弓支持自己。
“爸爸,良识说的对,你就……”
韩德中打断韩长弓说:“我不仅仅是要给你们大办。”韩德中说到这里望着吴德道说:“亲家,我对不起你!原来长弓与良知结婚的时候,我就没有给他们办个像样的婚礼。这次良识与长弓结婚我一定要好好的办一下。这么多年,韩家坡和牛泪嘴村,别人的红白喜事,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去参加了的,我布出去那么多的情我还是要收回一些啊!我回去选一个好日子就给你们办婚礼。我想我在老家农村办,并且是我的名义办,收的情都是我的,与你们没有关系,就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吴良识看了韩长弓一眼,她在心里说,你这个父亲的确是犟得很啊!吴良识觉得没有办法说服韩德中只好说:“爸爸,你实在要办就不要到处说我是什么人……”
韩德中打断吴良识说:“良识,这你放心!家里的一切操办你们既不要拿钱出来,也不要提前回来,只是当天回来就行了,这样就不会对你造成影响的。”
吴良识还想说什么,吴德道望着吴良识说:“良识,就按照你爸爸说的办,我想这样做也影响不到你什么。”
当时吴良识觉得是韩长弓的父母亲在老家办的婚宴,并且自己既没有收礼也没有去经办,只是当天回去与所有的亲友见了一下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哪想到还是被人举报了,而且后来得知举报吴良识的人竟然就是韩长弦。这事后话暂且不说。
吴良识觉得韩德中为了想把自己布出去的情礼收回来,就以自己与韩长弓结婚为名收,自己过多的说不但不起作用,反而还会使韩德中不高兴,不如什么都不说了。
吴良识想到这里笑着说:“爸爸,你进城来不可能就是给我们说这事的啊?”
“那当然不是!良识,我进城来一是想看看你们,特别是看看长弓,我有几年没有看到他了。……”
吴良识听韩德中这样说,望着韩长弓轻轻的笑了笑,韩长弓明白吴良识笑的意思,那就是父亲现在开始关心起自己了。
韩德中可能明白了吴良识笑的意思,望着韩长弓说:“长弓,你可能认为我偏向你兄弟长弦,其实不是的。长弦的做法的确不应该,他的确是对不起你,他应该向你承认错误赔礼道歉。老大,老二不错己经错了,你己经吃了三年苦头了,现在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你就原谅他吧!”
韩长弓明白了,父亲今晚上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韩长弓看了吴良识一眼,觉得自己现在说不说呢?自己说了起不起作用呢?
吴良识明白韩长弓的意思,她觉得韩长弓的心软,他又惧怕韩德中,肯定不敢把有些话说出来的,不如自己帮他说。
吴良识想到这里,扫了一眼三个老人说:“爸爸、妈,你们西个老人心里这段时间肯定都很紧张,都想知道韩长弓是什么想法。韩长弓也与我多次说过这方面的事,按照韩长弓的想法,这件事情就此翻篇过去了,不再继续说什么了。韩长弓与韩长弦继续做兄弟,谁也不提说这件事。我跟吴良知也还是亲姐妹,我们也不说这件事。”
三个老人都非常高兴。韩德中笑着说:“这样最好!兄弟之间,姐妹之间,把臭的那一节掐来丢了,重新开始,这是最好的。”
吴良识笑着说:“爸爸说的很对!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和韩长弓说了就完全作数的,这是检察院在办理,这是因为诬告陷害发生的案子。韩长弓的案子在巴山市影响是非常大的,特别是韩长弓因为冤枉坐了三年牢,按照现在的法律规定,国家要对冤假错案给予赔偿的。按说像韩长弓这样的案子,己经追查到了诬告陷害他的人,那这个诬告陷害他的人不但要判刑坐牢,而且还要对韩长弓给予赔偿的。”
“啊!韩长弦还要赔偿啊?”韩德中紧张的看着吴良识。
“爸爸,这是检察院的要求,因为为了惩治那些诬告陷害别人的人,不但要让诬告者坐牢,而且还要诬告者拿钱出来给予被冤枉的人经济赔偿。”
韩德中惊诧的看着吴良识:“良识,那像韩长弓这样的情况要赔偿多少呢?”
吴良识清楚韩德中还想替韩长弦说话就故意吓唬他:“爸爸,我听检察院的人说,韩长弦有可能要赔偿韩长弓七八十万块钱。”
“什么?七八十万块钱?”韩德中惊愕不己:“我的天啊!要赔偿那么多啊?”
“爸爸,韩长弓这三年的工资收入应该是三十万元左右。他无缘无故坐了三年牢,这得要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大概有三万元左右。韩长弦诬告韩长弓,是检察院错抓了韩长弓,国家要赔偿韩长弓,那国家赔偿韩长弓的钱肯定得由韩长弦出,这个三十多万韩长弦必须拿出来。其次韩长弦的做法亵渎了国家法律的尊严,肯定要对韩长弦给予罚款处罚的。所以,韩长弦可能要拿出七八十万元出来。”
“我的天啊!韩长弦哪里去找这七八十万块钱呢?”韩德中说后期盼的望着吴良识与韩长弓。
“爸爸,长弓跟我商量过,我们在检察院那里说什么话不一定起作用,我们就没有过多的说什么。我们如果说不要赔偿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我们的意思是国家赔偿韩长弓必须要,至于韩长弦的赔偿问题,长弓说韩长弦先通过检察院赔偿了,等韩长弓拿到韩长弦的赔偿后,又悄悄的退还给韩长弦。”
韩德中惊诧的看着吴良识:“良识,这样行吗?”
吴良识笑着说:“爸爸,这只是我跟韩长弓的一个想法,到底行不行?或者说是不是我们这样的想法,现在不好说。要等检察院最后决定了才知道。所以,爸爸,这些话你不但不能在外面给别人说,也不能对韩长弦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德中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不会给任何人说的!”
“还有就是检察院要求韩长弦跟我姐姐必须当着你们几个老人的面,向韩长弓承认错误,给韩长弓赔礼道歉。如果韩长弦的态度比较诚恳,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检察院可以考虑对韩长弦从轻处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检察院就按照法律规定对韩长弦进行审判。”
韩德中望着吴德道说:“亲家,你是为女我是为儿。儿女是一家人,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你不想娃娃们有什么灾难,我也想娃娃们平安顺利。我觉得刚才良识说的很对,只要长弦他们赔礼道歉承认错误了就可以从轻处罚,这样我们几个老的就不担心他们了。”
“亲家,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只要长弦跟良知向长弓赔礼道歉了,长弓就不再追究长弦的刑事责任了,这样我们大家都放心了。”吴德道说后望着韩长弓:“长弓,你真是一个肚量大的人啊!”
“爸爸,长弦毕竟是我的亲兄弟,我己经在监狱里面呆了三年了,知道那里面的苦处,我不希望我的兄弟进去受那个苦啊!”
韩德中激动的说:“老大,你这样想太好了!我回去跟老二说,要他们给你赔礼道歉,你就不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了,这样我跟你妈也就放心了。”韩德中说后站起来要走。
吴良识连忙说道:“爸爸,己经这么大一晚上了,我这里有睡的地方,你就不要走了。”
韩德中摇了摇头:“我要走!长弦还在等我回话呢!”
韩德中说后走了出去,韩长弓要去送他,韩德中说:“我晓得路,你就不要送我了!”
吴良识朝韩长弓眨了一下眼,韩长弓会意的停了下来,吴良识跟着韩德中下楼去了。
韩长弓明白韩长弦一定在下面等着父亲的。
吴良识送走韩德中回来告诉韩长弓,韩长弦的确在下面等着的。
韩长弓想,看来父亲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改变对我的态度,后面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