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识送韩德中下楼时见到韩长弦,打趣的说:“怎么?到了楼下也不上去坐一坐呢?”
韩长弦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刚到!”
“哦!”吴良识知道韩长弦说的是假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揭穿他。
韩德中跟着韩长弦回到韩长弦的家里。一进屋,韩德中就对韩长弦和吴良知说:“长弦、良知,我听说你们俩都到检察院去过了?”
韩长弦看了一眼吴良知后,说:“我们两个是到检察院去过,我们不是己经给你说过了吗?怎么啦?爸爸,你突然又问这事干什么?”
韩德中紧紧地盯着韩长弦:“老二,从检察院找你的情况看,你感觉到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韩长弦想了想说:“从检察院的态度看,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的态度还算客气友好,并没有那种非常严肃的样子。爸爸,是不是吴良识她们跟你说了什么?”
韩德中肯定的说:“她们的确跟我说了一些事。你们晓不晓得,吴良识现在是教育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了?”
“什么?吴良识是教育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韩长弦说后望向吴良知:“你晓不晓得良识当副局长的事?”
吴良知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听人说过啊?”
吴良知说后望着韩德中:“爸爸,良识当副局长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吗?”
“老二、良知,你们想想看,良识既然当了教育局的副局长,而且还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长,那她肯定与那些当官的关系不错,有些人肯定会看她的面子办事的。”
“哦!”韩长弦点了点头说:“爸爸,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事情如果吴良识给检察院打声招呼的话,我们就会……”韩长弦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而是看着吴良知。
吴良知轻轻的说:“长弦,你是担心良识对我们下黑手啊?我想良识她应该不会对我们下黑手的。”
韩长弦很果断的说:“良知,这事就难说了!你想想看,我们的儿子都可以把我写的东西交给韩长弓,让韩长弓好翻案,难道她一个妹妹就不会对我们下黑手?”
韩德中不解的看着韩长弦:“老二,良娃子把什么东西交给你哥哥了?”
韩长弦一惊,这个老头子真的是变了,以前是从不在我面前说韩长弓是我哥哥的话的,现在竟然说“你哥哥”这话了,看来老头子对我的态度要变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有些话就不给他说了,我如果说了真话说不定他会转告给韩长弓的。
韩长弦想到这里斜了韩德中一眼:“没有什么事。小良他……”
韩德中一下打断韩长弦:“老二,你不想跟我说实话了?”韩德中说后瞪着眼睛看着韩长弦。
韩长弦看到韩德中那个样子,自己如果不跟他说实话的话,他会吼大声音的。韩长弦想到这里轻轻的说:“就是我原来写的那个收条,小良拿去交给韩长弓了,韩长弓就把我写的东西交了上去,这就使他翻案成功了。”
“哦!原来才是这样啊!”韩德中仿佛一下明白了,望着韩长弦说:“老二,你做事就是不牢靠。你写的东西怎么不立即销毁呢?怎么还放在家里呢?你要放也应该放在一个牢靠的地方啊?”
韩长弦惊诧的看着韩德中,他从韩德中的话里感觉到,老头子还是为我的。`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既然老头子还是在为我,那我就没有必要在他面前不说真话了。韩长弦想到这里,很懊悔的说:“我当时怎么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与自己不是一条心呢?如果不是小良把那个东西交给韩长弓的话,韩长弓想这么快出来是很难的。唉!……”韩长弦说到这里不由得重重的叹息一声,他既叹息自己为什么不销毁那个草稿,又叹息自己的儿子居然不和自己一条心。
韩德中根本不清楚韩长弦心里的想法。他像是早就考虑好了一样,对韩长弦说:“老二,既然事情己经这样了,你也不要后悔了……”
韩长弦不等韩德中说完就打断他说:“我现在怎么不后悔?韩长弓现在要找我报仇了,我难道不后悔吗?如果小良不把我写的东西交给韩长弓的话,可能就没有这后面的事了。爸爸,你想想,你刚才说吴良识己经当了教育局的副局长,她如果跟检察院的人打一声招呼的话,我跟良知还能逃过这一劫吗?”
韩德中想了想说:“我看吴良识未必就是那样的人,她毕竟跟良知是亲姐妹,她怎么会忍心对你们下手呢?”
“怎么不可能?这样的事情……”韩长弦不说了,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对韩长弓下手,那吴良识又有什么不可以对自己这个姐夫下手呢?
韩德中清楚韩长弦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扫了一眼韩长弦和吴良知说:“你们也不要先紧张起来,事情到底怎么样,只有等出现了再说。不过,我从今晚上你哥哥说的话看,他并没有要把你们怎么样的想法。”
韩长弦盯着韩德中说:“爸爸,他就没有提什么要求吗?”
“老二,从你哥哥说的话看,他不想你有什么大的灾难。他对我说,他己经尝过监狱的滋味了,他不想你再去尝那个滋味。老二,我觉得你们两个给你哥哥承认一下错误,陪个礼道个歉,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韩长弦惊愕的看着韩德中:“你没有把我们承认错误,赔礼道歉的话说给他听?”
“嗨!我说的与你们亲口说的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这些话最好还是你们当面亲口给你哥哥说。”
韩长弦紧紧地盯着韩德中,他的眼神像是不认识韩德中的样子,又像要洞穿韩德中的五脏六腑一样。韩长弦很久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自己怎么才能应付过去呢?
韩长弦想了想觉得暂时不给老头子说什么,免得他又说这说那的。韩长弦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说:“爸爸,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韩长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吴良知轻轻的问道:“长弦,你在想什么?”
“唉!我在想老头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吴良知不解的说:“你说老头子什么变了?我没有发现他变了啊?”
“良知,以前我不管说什么,老头子都是顺着我在说,可现在他不是这样了。他以前从不说我把韩长弓叫哥哥的事,现在几乎一口一个哥哥。还有他竟然也要我们当面道歉,既然我们要当面赔礼道歉,我们又何必要他去给韩长弓说呢?”
吴良知想了想说:“长弦,我们就当面给韩长弓说几句好话吧!”
“良知,这不是说几句好话就能解决的事情。·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你想想看,我们如果给他说了好话,低头承认了错误他不是尾巴翘上了天?不是经常在我们面前高人一等吗?再说,就算我们当面赔礼道歉了,检察院就真的不处罚我们吗?我看未必。”
“长弦,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想,我们明天继续问老头子,韩长弓和吴良识还跟他说了些什么?我们根据他们说的情况再商量对策。”
吴良知想了想说:“好吧!”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韩长弦对韩德中说:“爸爸,你昨晚上在吴良识家里那么长的时间,你们就没有说点别的?”
“哦!”韩德中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说:“老二,吴良识说到你们要赔偿的事情。”
“什么?”韩长弦惊愕不己:“我们赔偿的事情?我们赔偿什么?”
“你不知道?”韩德中惊诧的看着韩长弦:“吴良识说,检察院说的,韩长弓的案子是冤假错案,冤假错案国家要对韩长弓给予赔偿的。”
韩长弦不理解的说:“我是第一次听说还要赔偿。爸爸,吴良识说没说要赔偿多少钱?这个钱是哪个赔偿韩长弓?”
韩德中想了想说:“吴良识说的是什么国家赔偿……”
“国家赔偿?”韩长弦看了一眼吴良知,他觉得是国家赔偿那就不牵涉自己什么事了。
“是说的国家赔偿!”韩德中点了点头:“吴良识是说的,检察院说的要对你哥哥给予国家赔偿,而且要赔偿他三十多万元。”
韩长弦不相信的说:“三十多万元啊?这么多啊?”
韩德中肯定的说:“吴良识说检察院说的,这是根据你哥哥的工资水平赔偿的。老二,这是国家赔偿你哥哥的,还有你们要赔偿你哥哥的。”
“什么?还有我们要赔偿韩长弓的?”韩长弦惊得大大的张着嘴。
“吴良识是这样说的,检察院可能要你们赔偿七八十万元啊!”
“七八十万啊!我的天啊!我们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钱?”韩长弦说后望着吴良知:“我们这一道坎可能爬不过去了。”
吴良知望着韩德中说:“爸爸,这个钱是我们交给韩长弓吗?”
“不是的!是你们交给检察院,检察院再转交给长弓。”
吴良知紧紧的盯着韩德中:“这七八十万都是韩长弓的?”
“不是!有一部分说是检察院对你们的罚款,只有一部分才给长弓。”韩德中说到这里笑了笑:“长弓说,你们一下子拿这么多钱肯定紧张,你们交到检察院,检察院给了他以后,他就把你们的钱退还给你们。老二,如果你哥哥真的是这样做的话,我看还是可以的。”
“可以的?”韩长弦瞪着眼睛看着韩德中:“我们一下子上哪里去找那么多钱?这不是逼我们去偷去抢吗?如果检察院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去坐牢也不交这个钱!”
“你?”韩德中没有想到韩长弦会这样想,连忙劝道:“老二,舍财免灾这个道理你难道忘了吗?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稀奇的?只要有了人,钱没有了可以去挣。你以为监狱里面那么好受吗?你哥哥才关三年时间,他一下子就变老很多了。我的意思是宁愿交钱也不要去坐牢。”
“爸爸,我也知道宁愿交钱也不要去坐牢,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我们上哪里去找这七八十万块钱啊?”韩长弦为难的看着韩德中。 “嗨!”韩德中很有把握的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只是再说还没有正式说定,你着急干什么?就是真的要交那么多的钱,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就行了。说到这里来了,我准备明天就回去。”
韩长弦与吴良知不解的看着韩德中:“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去呢?”
“唉!韩长弓不是与吴良识结婚吗?以前……”韩德中望着吴良知说:“良知,你原来跟长弓结婚的时候我没有给你们办一下,这次长弓跟良识结婚我准备大办一下。”
韩长弦生气的说:“爸爸,我不同意你大办?”
韩德中不解的说:“你怎么不同意?我是给你哥哥办又不影响你什么,你怎么不同意我大办呢?”
“爸爸,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装糊涂啊?”
韩德中愣愣的看着韩长弦:“我怎么装糊涂啊?”
“你明明知道我们这层关系不好处理,你竟然要给他大办酒席,你是不是故意使我们难堪?”韩长弦说后瞪着眼睛看着韩德中。
“这……”韩德中没有办法回答韩长弦了。
“那好!你既然觉得亏欠韩长弓,没有给他办酒席,想办酒席补起来。那我与吴良知也没有办酒席,你是不是也给我们办一下呢?”
“这……”韩德中突然一下笑起来:“老二,你说的对!我也跟你们办酒席!”
韩长弦不解的说:“你怎么跟我们办酒席?”
韩德中说出他的想法后,韩长弦哭笑不得。
韩德中觉得自己也对不起韩长弦,韩长弦与吴良知在一起虽然不是明媒正娶,自己不但没有给他们办婚礼酒席,就连钱都没有出一分。
当年韩长弓与吴良知结婚的时候,虽然没有大办,但也是请了两三桌客的。这样看来只有韩长弦一次都没有给他办过,自己连一分钱也没有出过,自己的确亏欠韩长弦,自己得想办法给韩长弦补上。韩德中想了想,不如两兄弟一块办。
韩德中笑着说:“老二,要说的话我还真对不起你!你结婚我不但没有给你办酒席,就连钱也没有出一分。我觉得应该给你补上。”
韩长弦惊诧不己:“爸爸,你怎么给我补上?”
“我给你也办一次结婚酒席啊!”
韩长弦看了一眼吴良知后望着韩德中说:“爸爸,你怎么给我们补办酒席呢?”
韩德中想了想说:“我如果单独给你们办的话那就要办两次。虽然有客人来但是别人会说闲话的,不如合起来办一次,就是老大老二一块办。老二,你和你哥哥两兄弟一块办,如果那样的话肯定来的客人多。而且……”
韩长弦打断韩德中说:“亏你想得出来!我们这种情况能一起办吗?你是把话递在别人嘴里让别人说啊?”
韩德中愣愣的看着韩长弦:“这有什么不妥吗?”
韩长弦瞪着眼睛说:“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家里面是什么情况吗?你别说两个合起来办,就是一个酒席你都不要办。你好好的想一想,你这个时候办酒席那不是故意让别人说我们的闲话吗?”
韩德中迟疑了一下说:“可我己经给吴良识说了啊!我如果不办不兑现的话……”
韩长弦以命令的口气说:“你就告诉他们,由于情况有变,这个结婚酒席不办了。”
韩德中摇了摇头,说:“不行!我如果这次不办的话,以后就没有什么明目办酒席了,我布出去的那么多礼情怎么收得回来呢?还有更加重要的是,我是听说你们要拿出七八十万块钱出来,我才说的给他们办酒席的。”
韩长弦与吴良识不解的看着韩德中。
韩德中轻轻的得意的笑了笑,说:“这你们就没有想到吧!我这么多年没有办过酒席,布出去的礼钱不少。我这次大办一是把我布出去的礼钱收回来,二是吴良识是教育局的局长,肯定有很多人要来的,这样我收的礼钱肯定不会少。这些钱我肯定不会给的你哥哥他们,我就把这钱拿给你们去赔偿。这虽然不够七八十万,但可以给你们抵挡一部分。”
韩长弦与吴良知没想到韩德中是这样安排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韩德中如果真的把收的礼钱给自己的话,那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韩长弦望着韩德中说:“爸爸,你是以他们的名义在办酒席,你收的钱如果不给他们,他们肯定会有意见的。”
“他们有什么意见?我只不过是以他们结婚的名义在办酒席,我一没有要他们出钱,二没有要他们出力,他们能向我要什么钱?”韩德中非常有把握的说:“别说他们不能要我收的礼钱,就是你的弟弟妹妹他们也不能要我收的礼钱,这些钱都给你们。”
韩长弦觉得父亲以韩长弓与吴良识结婚的名义办酒席,收的礼钱给自己的话,那自己就不要阻止他了。
韩长弦想到这里就对韩德中说:“爸爸,你既然想把收的礼钱给我们的话,那我和吴良知就不回来了,你到时候把钱给我们送来就行。”
韩德中明白韩长弦是不想与韩长弓相见,不无遗憾的说:“老二,你和良知的事虽然在牛泪嘴在韩家坡有人说这说那的,但是你们两个人并不是没有地位没有身份的人。你们在牛泪嘴村在韩家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们能够回来,特别是你们和你哥哥他们都回来了,还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你们……”
韩长弦打断韩德中说:“爸爸,万一我们被检察院抓去关起来了呢?或者检察院给了我们一个什么处罚呢?那时候你还觉得有面子吗?所以,不管我们后面是什么情况,我和良知就不回来了,这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两个人就不参加他们的酒席了。”
韩德中想了想说:“好吧!那我明天就回去准备,争取早点把钱给你们准备好。”
韩德中要给韩长弓和吴良识举办结婚酒席的目的,是想给韩长弦与吴良知凑钱,替他俩减轻一下负担。但韩德中没有想到酒席过后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他把酒席收的礼钱给的韩长弦后,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和女儿都有意见了,西兄妹对韩德中意见很大说他心平,只对二哥韩长弦好。
韩德中以韩长弓与吴良识结婚办酒席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向别人炫耀,我的儿媳妇吴良识是巴山市教育局的局长,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可令韩德中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竟然将这件事情举报了,说吴良识借结婚之名大肆收受钱财,有关部门不但找吴良识谈了话,而且她哪个副局长的位置还出现了问题。
吴良识本来就不同意韩德中办什么结婚酒席的,结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后,吴良识狠狠的批评了韩德中一顿。
韩德中后来得知是韩长弦举报了吴良识的,父子俩的关系急转首下,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