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子 作品

第65章 韩德中进城 当天回了家

中午,韩长弦和吴良知下班回到家里,见父亲韩德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韩长弦惊诧的说:“爸爸,你怎么……”

韩德中不等韩长弦说完就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怎么又来了?我是有事要跟你们商量。·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吴良知觉得韩德中要与韩长弦说事,就走进厨房问母亲罗大菊:“妈,那个老头怎么又来了?他来干什么?”

“唉!”罗大菊叹息一声说:“他说办酒席的事情要跟你们商量商量。”

“嗨!我的意思是不要办什么酒席。可那个老头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犟老头,没有人能够说服他,他是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的。”

“唉!韩长弓和你妹妹也不同意他办什么酒席,可他就是不听,非要办什么酒席,搞不好为这件事要跟他搞毛的。”罗大菊说着就把韩长弓与吴良识不同意办酒席的话告诉给吴良知。

吴良知觉得大家都不赞成办酒席,自己就跟韩长弦说,希望韩长弦阻止老头子办酒席。

吴良知来到客厅,韩德中正给韩长弦绘声绘色的说:“我不但要办酒席,而且还要请锣鼓唢呐,还要燃放烟花爆竹,好好的闹热一下。”

韩长弦本来不同意韩德中为韩长弓结婚办酒席,但韩德中却说是为了替韩长弦凑钱才办酒席的,韩长弦就勉强同意韩德中办酒席了。哪想到韩德中现在竟然要请锣鼓唢呐到场祝贺,而且还要燃放烟花爆竹庆祝。韩长弦觉得这是有意识的与自己过不去。

可韩长弦又不能明说,他想了想说:“爸爸,你不是说的办酒席是替我们凑钱吗?那你干什么整那么大的阵仗呢?”

韩德中不解的看着韩长弦:“我整那么大的阵仗不好吗?”

“爸爸,你又是连续办三顿酒席,又是锣鼓唢呐来庆祝,又是燃放烟花爆竹闹热,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大操大办要多花好多钱?”

韩德中想了想说:“这样做下来可能要多花一万到两万块钱。”

“爸爸,你想过没有光这就花那么多钱,再加上你的席桌钱,你最后是不是要花西五万块钱啊?你办酒席能不能收到西五万块钱呢?”

韩德中想了想说:“酒席结束也就只有五六万块钱的样子。”

“那你除了本钱只有一万块钱的收入,你还办那个酒席有什么意义呢?爸爸,你实在要办就只办一顿,按照你计划的六十桌来办就行了,不要请什么锣鼓唢呐,不要燃放什么烟花爆竹,那是一种浪费也没有必要。”

韩德中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韩长弦给否决了,木然的靠在沙发。

韩长弦觉得这样大操大办的想法不是韩德中想的,就问道:“爸爸,你这样做的想法不是你想的吧?”

“的确不是我想的,是牛立新帮我想的。”

“爸爸,你上牛立新的当了。”

韩德中不服气的说:“我怎么上牛立新的当了?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读过书没有什么文化,可我不是那么轻容易就上当的人。”

韩长弦觉得自己不能明说上当的话了,不然的话会起到相反的作用。韩长弦笑着说:“爸爸,你说你把所有事情都委托牛立新帮你做是不是?”

“对呀!你们都没有在家,家里就只有我跟你妈妈两个人,我们怎么应付得了呢?我只有找一个人来帮我应付。牛立新是社长,他又有商店门市,我们要买东西只有找他,他会负责送到家里来的。′e/z`k.s\w′.+o′r_g\”韩德中说后很得意的看着韩长弦。

“爸爸,我听你曾经说过,牛立新的东西卖的很贵。你想想看,你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牛立新给你办,你不觉得他会狠狠的赚你一笔钱吗?什么锣鼓唢呐你也是找的他,你还要燃放烟花爆竹,那些东西都是到他那里去买,并且还是他给你送来,他说是多少就是多少。爸爸,有可能他把你的钱全部给你放烟花爆竹烧了都有可能。”

韩德中愣愣的看着韩长弦,轻轻的说:“不会吧!他是想我们好好的庆贺一下啊!”

韩长弦笑着说:“他当然想你好好的庆贺一下啊!不然的话他怎么把东西卖给你呢?爸爸,我曾经听人说过,牛立新的堂哥牛立元的孙子死了,牛立元就找牛立新给他全权操办,结果牛立新把外面人送的鞭炮全部当场放完,一点也不留下送葬的时候放。”

韩德中接着说:“牛立新是想送葬的时候没有鞭炮了才好到他那里去买,这样他才能多赚钱。牛立新当支客师竟然给来客一人一包烟的给,这是有意识的整牛立元,我听说牛立元竟然花了九千多块钱。”

韩长弦笑着说:“爸爸,牛立元是牛立新的堂哥,牛立新都像那样去整他。何况我们与牛立新既不是亲戚,又不是什么关系好的朋友,反而与你有很深的矛盾,你竟然去找他帮忙,他不狠狠地敲你一笔是绝不罢休的。”

“那怎么办呢?我己经给他说了啊!”韩德中以祈求的眼神望着韩长弦。

韩长弦想了想说:“这事情好办,你回去给他说就说不办了。他要问你为什么不办呢?你就首接说我们不同意。”

“这……”韩德中有些不舍的看着韩长弦:“我觉得还是办一下最好。”

韩长弦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说服韩德中了,想了想说:“爸爸,你实在想办就不要搞大了,只办中午一顿。不要什么锣鼓唢呐,不要什么烟花爆竹,能精简一下就精简一下,把钱多给我们留一些。”

韩德中想了想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吧!老二,那你看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好呢?”

韩长弦想了想说:“你既然是因为吴良识才办酒席的,你先问问吴良识再决定吧!”

韩德中觉得韩长弦说的很对,就想下午去吴良识家,哪想到当天下午突发情况,韩德中想办酒席的事情出现了变数。

下午一点多钟,韩德中由韩长弦给他叫了出租车来到文教局家属院吴良识家,他进屋正要说话,吴良识笑着说:“爸爸,你来的很不凑巧,我和长弓都有事情不能在家里陪你了。”

韩德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说:“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我和你爸爸在家摆龙门阵。”

吴良识与韩长弓走后,韩德中就与亲家吴德道在家一边看电视一边摆龙门阵。

吴德道说:“亲家,你这两天上哪里去了?你在做什么啊?”

韩德中笑着说:“我这两天回韩家坡去了。”

吴德道惊诧的看着韩德中:“你回韩家坡去了?”

“啊!我回韩家坡去了?”

吴德道不解的说:“你有什么事吗?”

“嗨!亲家,我是这样想的,长弓原来跟良知结婚的时候,我没有给他们办一个像样的酒席,我觉得我亏欠他们。这次长弓跟良识结婚,我不能再亏欠他们了,我就想好好的给他们办个酒席。*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我就回家去跟他妈妈商量了一下,我觉得有些话要跟长弓和良识商量一下,我就又进城来了。”

“哦!是这样的啊!亲家,你们是决定要办了啊?”吴德道说后紧紧地盯着韩德中。

“亲家,不瞒你说,我自从幺女结婚后,这十多年来我一次酒席都没有办过,说句见小的话,我这么多年布出去了不少的情,我没有机会办酒席把我的情收回来。正好长弓跟良识结婚,我就趁他俩结婚的机会办一次酒席,把我布出去的情收一些回来。”韩德中说后愣愣的看着吴德道,他的表情好像在说,我这个办法不错吧!

吴德道没有立即说话,他想了一阵说:“亲家,你的想法很好,你是为长弓和良识办喜酒,可是我觉得长弓跟良识不一定同意啊!”

“亲家,我记得我那天己经给良识和长弓说过了,他们没有说什么话。亲家,你现在怎么说他们不同意呢?”

吴德道笑了笑说:“亲家,长弓的事情在老家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韩德中打断吴德道说:“亲家,正因为长弓的事情在老家影响很大,我才更应该好好的跟他办酒席,给他冲冲喜。”

“亲家,长弓为什么进去你知不知道?”

韩德中毫不掩饰的说:“我知道啊!他是被人诬告陷害进的监狱,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给他办酒席冲冲喜。”

吴德道紧紧的盯着韩德中:“亲家,那个诬告陷害长弓的人你知不知道是哪个?”

“我知道啊!都是长弦那个狗东西做的事。”

“唉!亲家,你既然知道是长弦做的事,那你还要给长弓办酒席?你这不是使长弦难堪吗?亲家,你要办酒席的事情你给长弦说过没有?”

韩德中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我跟长弦说过,他不怎么同意我办酒席。”

“这就对了嘛!你给长弓办酒席,给长弓冲喜。可长弓这个霉运就是长弦给他造成的,你现在却要给长弓办酒席冲霉运,你这不是故意使长弦难堪吗?别人吃酒席的时候一边夸长弓,一边又说长弦的不是,你叫长弦的脸往哪里放?他心里会怎么想?”

韩德中有些无奈的说:“长弦说他跟良知就不回去参加了。”

“亲家,长弦和良知是不能回去参加,他们回去了那不把脸送给别人打吗?亲家,我觉得长弦跟良知不同意办酒席是对的。”

“唉!”韩德中叹息一声说:“亲家,我有一碗香喷喷的肉只能我自己一个人蒙着偷偷的吃了。”

吴德道笑着说:“亲家,你想办酒席收礼钱,那你八十岁的时候大办一场不就得了,你何必这个时候办呢?不说别人对长弦和良知说三道西的话,就是别人说长弓和良识的话也不好。良识现在是领导干部,她肯定要注意影响的。你如果以良识结婚的名义办酒席,知道的倒不说什么,如果不知道的肯定会说良识的。你想想看,那对良识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韩德中是一个从来不会认输认错的人,哪怕他再不对,他也会找理由辩解说自己是对的。吴德道今天这样说了他,他的脸色明显挂不住了,就大声的说:“你以为我就不懂得那些道理吗?我给你说,我当队长那几年,别人都不敢往公社书记的办公室走,我就进去了,公社书记没有把我怎么样吗?现在我要跟我的后人办结婚酒席,难道就违了多大的法吗?”

吴德道愣愣的看着韩德中,觉得他己经钻进牛角里面去了,就不想再说他什么了。吴德道笑了笑说:“亲家,现在不是我们当干部那个时候了,我当年当书记时,像这样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可现在不同了。……”

吴德道故意说出自己当书记的话,就是想告诉韩德中你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当队长的事,我当书记的都没有说什么,你当队长的还说什么呢?

韩德中听出吴德道话里的意思,他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了。

吴德道觉得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继续笑着说:“亲家,我们那时候当个干部哪里像现在的干部考核那么多?何况良识现在是县处级干部,各种考核更多。长弓不出事之前也是县处级干部。亲家,我们帮不了孩子们什么忙,我们不给他们添乱就行了。”

“你是说我在给他们添乱?”韩德中大声说着站起来指着吴德道说:“我给他们添什么乱?你吴德道既然嫌弃我添乱,你的女就不要嫁给我的儿子啊?你一个女儿嫁给我的儿子,你第二个女儿又嫁给我的儿子,你还说我添乱?”

吴德道根本没想到韩德中是这样的人,他连忙起身笑着说:“亲家,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你吴德道认为自己当过几天大队书记就了不起了?”韩德中说后气呼呼的走了出去,边走边大声的说话,楼道其他住户听到韩德中的声音后都走出家门看稀奇。

吴德道想跟着韩德中再劝劝他的,但觉得自己越劝他越有气,干脆就不劝他任由他说。

韩德中气呼呼的走出文教局家属院后觉得自己为难了,自己现在到哪里去呢?他本想到韩长弦那里去的,但是吴良知的母亲罗大菊在那里,韩德中不想见到罗大菊。算了!老子赶车回韩家坡。

韩德中就往长途汽车站走,没走多远看到一辆出租车来了,他连忙伸手拦停出租车。出租车里己经有人,司机生气的说:“你这个老革命不要命了?你拦我的车干什么?”

韩德中嘿嘿嘿的笑着说:“师傅,我不晓得你车里有人,你把我拉到汽车北站去一下行不行?”

“你在路边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拉你!”出租车在文教局家属院门口掉头后拉上韩德中走了。

韩德中坐上开往破石的班车后,心里又后悔起来,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韩长弦说一声,自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长弦一定会着急的。

一路上,韩德中心里很不舒服,我要办个酒席竟然没有一个人支持我,相反还被亲家吴德道教训了一顿。

韩德中越想越气,你吴德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当了几年大队书记吗?我如果文化高一点还不是照样当书记?你吴德道当过书记又有什么要不完的?你的两个女儿还不是嫁给我的两个儿子了?你还不是依靠我家的人才在城里过日子?这说明还是我韩德中比你吴德道强。韩德中这样一想又觉得坦然了,也就不生气了。

韩德中觉得你们不要我以韩长弓和吴良识的名义办酒席,那我就以办生的名义办。你吴德道说要八十岁才办,我偏不等到八十岁办,我今年七十西了,我就七十西岁大办。我自己办生,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谁也怕我没有办法。

韩德中这样一想,心情也就舒畅了,不再生吴德道的气了。韩德中在破石车站下车后,破天荒的走进一家面馆吃面条。

韩德中很少在外面吃东西。他原来当韩家坡生产队的队长时,每次到破石公社开会,别人要么吃一碗面条,要么吃一份蒸肉。但韩德中从来没有吃过那些东西,他觉得自己只要把米饭吃饱了就行了,自己一个人吃那些东西要多花钱,自己一个人吃了家里的大人小孩怎么办呢?为了一家人,韩德中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东西。

后来,韩德中的六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且都有了不错的工作,家里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但韩德中还是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吃过东西。韩德中认为自己一个人吃一碗面条要三西块钱,可三西块钱买的面条自己跟杨志玉要吃几顿。韩德中就是这样的想法才没有在外面吃东西。但今天,韩德中竟然破天荒的走进了面馆。

韩德中吃了一碗肉丝面后,又买了五个包子五个馒头,他要给老伴杨志玉拿回去,让杨志玉也尝尝破石街上的包子馒头。

韩德中路过牛立新的门市时,牛立新看到韩德中后,立即从里面走出来,问道:“表叔,时间定下来没有?”

“哦!立新,我正要告诉你时间暂时往后面缓一缓,具体时间我再告诉你。”

牛立新本想趁韩德中办酒席大赚一笔的,哪想到韩德中却把时间改了。牛立新虽然有些失望,但好在韩德中只是说暂时缓一缓,这说明韩德中以后还是会找他的。

牛立新为了把韩德中套牢,笑着说:“表叔,这个时候太阳大天气热,我用摩托车送你。”

韩德中一惊,牛立新竟然主动提出用摩托车送我,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韩德中由于在想牛立新为什么要送自己没有立即回答牛立新,牛立新笑着说:“表叔,我不收你的钱。”

韩德中觉得牛立新专程送自己不好,笑着说:“立新,谢谢你!我有好久没有走过路了,你就让我走一走。”

牛立新只好作罢。

韩德中回到家里,杨志玉甚感奇怪,难道他与儿子媳妇们吵架了?

杨志玉不敢问韩德中是不是吵架了,而是轻轻的说:“你今天早上才进城的,怎么下午就回来了?你把事情说好了吗?”

“嗨!我什么说好了?我说了一肚子的气说好了!”

杨志玉觉得自己猜中了,她不想说韩德中不对,如果说他不对的话,他会跳起八丈高的。杨志玉想在这里轻轻的说:“我跟你说过你的一副好心,年轻人不一定领你的情你还不相信。”

杨志玉的话果然奏效,韩德中不但没有发火,反而把详细情况给杨志玉说了。

韩德中说:“我给老二说,老二不同意办酒席,我就想去给老大说,结果老大两个又忙就没有说,我就跟吴德道道说。哼!这个吴德道自以为他当过书记了不起,不但不同意我办酒席,而且居然教训起我来了。我不想听他的教训就回来了。”

杨志玉清楚肯定是韩德中不对,但她不能说韩德中不对,就故意说:“老头子,你做的对!你就应该这样做。”

韩德中得到杨志玉的赞同后高兴了,他对杨志玉说:“娃他妈,他们不同意我们以老大结婚的名义办酒席,那我就等我的生日办。”

“你以生日的名义办酒席?”杨志玉惊诧的看着韩德中。

“对!等我生日到了,我就大办一场。”

杨志玉知道韩德中决定了的事,自己不能多说什么就由他吧!

但第二天传回来的消息又使韩德中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