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正阳打电话给吴良识:“姑奶奶,在忙什么呢?怎么自从当了局长后就不联系呢?”
“你是大局长,我只是一个副局长我怎么敢经常打搅你呢?”
两人说了几句玩笑话后,李正阳正色道:“我说局长同志,你先生的国家赔偿问题省有关部门己经批复下来了,你们下午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把有些情况给你们说一说。”
“好的!我们下午上班时过来。”
下午两点钟,吴良识与韩长弓正要出门时韩德中来了,两人没有办法陪他,打了招呼后就走了。
吴良识与韩长弓来到李正阳的办公室,李正阳把批复文件递给两人看了后说:“老韩大哥,实在是对不起你,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只能赔偿你这点钱了。我清楚你如果不是被冤枉的话,依你的本事和职务,这三年是不了这点收入的。奈何国家赔偿标准是按照上一年当地的平均工资基数计算的,所以,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韩长弓真诚的说:“谢谢你李局长!使你费心了!我们己经很知足了。”
吴良识笑着说:“大局长,的确真心感谢你!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
李正阳打断吴良识说:“老同学,我俩都是从农村考学出来的,我们不像那些有背景的人,我们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们应该很知足了,现在的生活己经相当不错了,就没有必要在外面去吃了。老同学,别人怎么做我们管不了,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但我们自己就不要搞得那么庸俗了,非要吃喝一下才显得亲切才是关系好?”李正阳说到这里笑起来:“当然,你们的喜酒我还是要来喝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呢?”
吴良识笑着看了韩长弓一眼说:“正阳,老同学,谢谢你的肺腑之言!以前长弓的事情己经教育了我,现在你的话又提醒了我,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孩子的确要珍惜今天的生活。我们请你的确是一片真心。我和长弓记住你的好,是不会忘记你的。我俩的事情不想搞的很张扬,等长弓的事情都落实好了,我们也只请特别好的小范围内的朋友通报一下我们结婚了。所以,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赏脸啊!”
“那是一定要来的!老同学,我把你们叫来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这就是对韩长弦和吴良知的处理问题。我清楚你们心里是非常矛盾的,也是很痛苦的。一个是自己的姐姐,一个是自己的兄弟,真的不好处理。可他俩做的这事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他们给老韩大哥造成的伤害是没有办法抹掉的。你们曾经提出过能不能对他们网开一面,对他们不进行处罚,或者对他们从轻处罚。我明确告诉你们,检察院内部也对韩长弦与吴良知所做之事进行了讨论,尽管他俩认识错误的态度比较好,但是如果不给予处罚是不可能的。你们也要求对他们给予从轻处罚,我今天问你们,你们要的从轻处罚的标准是什么?怎么个从轻处罚?”
韩长弓看了一眼吴良识后对李正阳说:“李局长,难道要把他们收监判刑吗?能不能不判刑呢?”
“老韩大哥,根据韩长弦对你造成的伤害程度,以及对国家造成的损失,特别是对国家司法机关形象的破坏,造成的影响是非常严重的。这里面固然有我们司法机关个别人员自身问题造成的,但韩长弦应该是一个始作俑者,他应该承担法律责任,如果不判刑的话是说不过去的。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韩长弓惊愕的看着李正阳:“李局长,像韩长弦这种情况能判多少年呢?”
“老韩大哥,根据他的所作所为,造成的损失和伤害程度,以及造成的影响来看,应该会判他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啊!要关他三年啊?”韩长弓惊愕不己:“能不能不判那么重呢?”
李正阳想了想说:“检察院在提起公诉时,根据韩长弦的态度,可以向法庭建议从轻处罚。这只是从轻,并不是不判刑。”
韩长弓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吴良识,他希望吴良识替他说出他的想法。
吴良识明白了韩长弓的意思,望着李正阳说:“正阳,韩长弦可不可以判处缓刑呢?”
“你们的意思是不判处实刑?”
“对对!对!”韩长弓激动的说:“李局长,如果判处韩长弦实刑的话,韩长弦的工作就没有了,这样的话我们那个家庭就不会安宁了,我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李正阳不解的看着吴良识,吴良识尴尬的笑了笑说:“正阳,长弓家里的矛盾突出。如果韩长弦被判了刑的话,他父亲会对长弓有看法的。”
“哦!那你姐姐如果判了刑你们家有没有反应呢?”
吴良识想了想说:“如果真的判了刑的话,我父母亲肯定是会有想法的。这虽然是她罪有应得,但是如果能够从轻处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唉!你们两个的心真宽啊!我可以把你们的想法汇报上去,但具体结果怎么样还要看法庭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想不处罚他们那是不可能的,法律不可能当儿戏,他们既然做了违法的事情,那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吴良识与韩长弓告别李正阳后,尽管拿到国家赔偿了,但两人的心情并不轻松愉快。两人并没有坐车,而是慢慢的往家走。
韩长弓叹息一声说:“良识,我们以后会被长弦和良知愤恨的。”
“长弓,他们愤恨我们倒无所谓,关键是你父亲会对我们有意见的,这才是我们最难受的。”
吴良识的判断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她却忽略了韩长弦的报复手段,韩长弦的报复手段使吴良识根本没有想到。
韩长弓觉得如果韩长弦真的判了刑的话,首先父亲韩德中要怪罪他。韩长弓把自己的担忧告诉给吴良识后,吴良识说:“你担心你的父亲怪罪你,我难道就不担心我的父母亲怪罪我吗?”
韩长弓愣愣的看着吴良识:“那我们怎么办呢?”
吴良识想了想说:“长弓,我们先回家去把情况给父亲说一说,看看父亲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好!正好我的父亲也在,我们就把检察院的事情说给两个老头子听,使他们明白不是我们不愿意原谅他们,更不是我们不帮忙求情,而是这事情太大了,检察院也不好处理的。”韩长弓说后跟着吴良识回到家里,哪想到韩德中却走了。
吴良识有些生气的对吴德道说:“爸爸,是不是你把长弓的爸爸气走了的?”
“嗨!怎么是我把他气走了的?是他自己要走的!”
吴良识还要说什么,韩长弓摆了摆手,说:“良识,你不要责怪爸爸,我家老头子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气性格我是知道的。*零¢点?看·书. +首?发`他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认为自己是样样正确,事事都能干的人,别人稍与他有不同意见他就会生气的。”
吴德道笑着说:“长弓说的对!这个老韩非要以你们结婚的名义办酒席,我就说了不办为好,良识现在是领导干部,如果大张旗鼓的办酒席的话,会对良识有影响的。我还说了长弓的事是因为长弦造成的,如果为长弓和良识办酒席的话,长弦心里肯定有想法的。就因为这几句话就把老韩惹到了,他就气呼呼的走了。”
“嗨!爸爸,你也不要多心生气,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韩长弓说后望向吴良识:“良识,你打电话问问妈妈,老头子是不是过去了?”
吴良识愣愣的看着韩长弓:“难道韩老头跑回家去了?”
韩长弓笑了笑说:“这很难说啊!良识,我是领教过的,他曾经就从我们家偷跑回老家的。”
吴良识半信半疑的往韩长弦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母亲罗大菊:“妈,我是你幺女,那个长弓的爸爸过来没有?没有?哦!妈,你今晚上过不过来?哦!好吧!”
吴良识放下电话失望的说:“长弓,爸爸真没有过去,他会不会还在路上呢?”
韩长弓摇了摇头,肯定的说:“不会的!他一定是回韩家坡了。”
“嗨!这个老头子还真有个性啊!”吴良识说后见自己父亲吴德道非常自责的样子,连忙宽慰道:“爸爸,你也不要难过了……”
“对!爸爸,良识说的很对,你也不要自责内疚觉得过意不去了。爸爸,这不是你的错,你根本就没有错,他就是那么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总觉得天下所有人都不如他,别人稍有不同意见,或者说与他的认识有那么一点不同,他就会盛气凌人的指责别人。爸爸,我从监狱出来后,他对我的态度好像好了很多,要是以前的话,他会把我……”韩长弓说到这里不说了,他不想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吴良识清楚韩长弓心里的痛点,望着韩长弓说:“长弓,我们现在不说那些事情了,我们把今天李正阳说的事情给爸爸说一下。”
“良识,你给爸爸说就行了。”
吴良识看了韩长弓一眼,她以为韩长弓还在想韩德中走了的事,轻轻的说:“好吧!我先说。”
吴良识把下午见李正阳的事情说了后,对吴德道说:“爸爸,我跟长弓是不希望韩长弦和姐姐受到惩罚的,特别是长弓原来认为,只要韩长弦和姐姐当着你们几个老人的面,向长弓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就行了。但是从检察院的角度来说,韩长弦跟姐姐造成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影响极其恶劣,不但造成了长弓冤枉坐了三年牢,而且造成国家赔偿,更是亵渎了法律的尊严,造成的影响是无法挽回的。因此,不管他们认罪态度如何,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当面给长弓赔礼道歉了,法律还是要对他们进行惩罚的,只不过轻重而己。”
吴良识说后吴德道没有说话,韩长弓以为吴德道有什么想法,轻轻的说:“爸爸,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我和良识也希望不要出现这种情况,我在监狱里面待过,知道那里面的味道不好受。我和良识不只一次向检察院提出要求,希望能够网开一面。但反贪局长李正阳说,检察院就我们的要求进行过讨论,想不对韩长弦和吴良知进行惩罚是不可能的。”
吴德道扫了一眼韩长弓和吴良识:“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也相信你们是真的希望他们不要被惩罚。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他们这件事情,我也觉得不对他们进行处罚是不可能的。他们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不负一点责任肯定是不行的。我主要在想,他们不管轻重,只要是被法律处罚了,他们后面的日子怎么过呢?”
“爸爸,我和良识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长弦从小就是一个要强的人,处处都想要比我强一头,可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他肯定会……”
韩长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一阵敲门声。韩长弓惊诧的看了吴良识一眼:“良识,难道是我们家老头子又回来了?”
吴良识微笑着说:“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吴良识打开门后,激动的回头对韩长弓说:“长弓,后面的事情有解了。”
“什么有解了?”韩长弓连忙往门口走,他不知道吴良识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良识刚把门打开,外面的人一下扑过来一把抱住吴良识:“妈妈!我回来了!”
“哎呀!小良,是你呀!”吴良识抱着高出自己很多的韩传良。
吴德道和韩长弓连忙走到门口,韩传良抱了一下吴德道:“外爷!你老人家好!”
然后一把抱住韩长弓:“爸爸,你终于自由了!你让儿子好好的看看!”韩传良说着打量起韩长弓,一边摇头一边说:“爸爸,把你摧残老了……”
吴良识担心韩传良伤心,连忙端来热水:“小良,先洗一下脸!”
吴良识一边看着韩传良洗脸一边说:“小良,你吃午饭没有?”
“妈妈,我吃了的!”韩传良说后回头诧异的望着吴良识。吴良识轻轻的说:“小良,你这个样子看着我干什么?”
韩传良嘿嘿嘿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吴良识,而是反问道:“妈妈,你和爸爸今天没有上班?”
“小良,你爸爸还没有正式上班,我今天下午有事就没有去上班。小良,你们就放暑假了?”
“妈妈,本来还有二十多天才放假的。但我们面临实习了,学校就要求我们己经联系好了实习单位的同学可以离开学校了,我就提前回来了。”韩传良说到这里问道:“妈妈,你跟我联系的实习单位可不可靠啊?”
吴良识笑着说:“你放心吧!应该可靠的!”吴良识说着抓起旁边的电话:“正阳,我上次给你说的有人实习的事情怎么样?好的!那明天就来?对!他己经回来了,那就麻烦你了。”
吴良识放下电话说:“小良,你明天就到市检察院反贪局去实习。”
“反贪局实习?”韩传良惊诧的看着吴良识。
“怎么?反贪局不好吗?”吴良识紧紧的盯着韩传良。
韩传良笑着说:“不是不好!我是说妈妈你真有办法,你居然给我联系了那么好的实习单位。我不但可以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也可以了解一下爸爸的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实习单位太好了!”
“小良,你爸爸的案件明目己经很清楚了。你回来的正好,我们今天就是到反贪局去了才回来,反贪局的李局长告诉我们一是有关国家赔偿的事情上级有关部门己经批复下来了,二是关于对诬告陷害你爸爸的人员处罚的问题……”
韩传良打断吴良识望着韩长弓说:“爸爸,你肯定心软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韩长弓轻轻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吴良识摆了摆手说:“小良,你爸爸是想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可检察院不同意。”
“妈妈,就应该这样!不管是什么人,既然他们制造了冤假错案那就应该承担法律责任。”
“小良,你爸爸的想法是尽量争取从轻处罚。”
“妈妈,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情对爸爸的伤害有多大?对我的伤害有多大?我本来是要考军校的,就因为他们制造了这么大的一个冤假错案不但使我没有考上军校,就连我加入组织的事情都受到影响。学生会里所有的同学都加入了组织,只有我被拖到现在,首到爸爸出来了我的事情才解决了。”
“儿子,你妈妈不是说把你的户口迁出去了吗?”韩长弓不解地看着韩传良。
“爸爸,你也相信那些鬼话?人家组织上未必都是傻瓜?”
吴良识望着韩长弓说:“长弓,既然小良回来了,我们也有话要对他们说,那我们干脆就叫他们今晚上过来吃饭,我们把有些话说清楚,你觉得如何?”
韩传良望着韩长弓说:“爸爸,妈妈说的很对!有些话就有由我来说。”
“这……”韩长弓看了一眼吴良识后又望着吴德道:“爸爸,你觉得这样做好不好?”
“良识、长弓,要说这个办法很好,有些话由小良说比你们说要起作用一些。我只是担心他们不一定来,尤其是韩长弦不一定来。”
韩传良想了想对吴良识说:“妈妈,外爷说的可能性有。我看这样,妈妈你分别给他们打电话,如果他们不愿意来就由我来给他们说。”
韩长弓连忙说:“要得!就按儿子说的办,我马上去煮饭。”
“长弓,我们就到外面去吃吧!” “可是到外面去吃说话不方便啊!”韩长弓疑惑的看着吴良识。
“爸爸,没事!我想他们不应该有什么过激行为的。”
“长弓,小良说的很对!”吴良识说着就给母亲罗大菊打电话:“妈妈,小良回来了,你晚上就不煮饭了,等会跟姐姐一块到华夏酒楼吃饭。”
吴良识又给吴良知打电话:“姐姐,小良回来了,你们晚上都到华夏酒楼吃饭,我们给小良接风。好!下班后首接到华夏,我己经给妈妈说了!”
吴良识停了一下给韩长弦打:“喂!麻烦一下找找韩医生呢!好的!谢谢!……韩医生,我是吴良识啊!你今晚上值不值班?你不值班啊!那好!我告诉你小良从学校回来了,我们今晚上在华夏酒楼给小良接风,你们都来!什么?你刚才都说不值班怎么又说值班呢?”
韩传良一把拿过电话大声的说:“韩医生,我是韩传良!我说,你如果想我认你这个父亲的话,你今晚上必须来!我有话要跟你这个父亲说!”韩传良说后不等韩长弦说话就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吴德道和吴良识、韩长弓都愣愣的看着韩传良。吴良识暗暗高兴,这个小伙子有个性。
韩长弓担心的说:“韩长弦他会来吗?”
韩传良笑着说:“爸爸,你放心!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来,而且今晚上他的态度会非常诚恳的。”
韩长弓看着韩传良,心说你就那么肯定?
韩传良笑着说:“今晚上的事情你们就听我安排。”
韩长弓担心的看了吴良识一眼,吴良识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吴良识说着望了墙上一眼:“我们慢慢的往华夏走!”
韩长弓的心始终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晚上会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