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市区风沙重，袁卉不能在室外多停留，从医院出来，吃过饭，陈清陪她回到壹景公馆睡午觉。
“严先生要继任严氏董事长了。”袁卉怀孕后喜欢吃甜的，保姆熬了豆沙，她也不嫌腻，吃得干干净净，“裴公子陪我婆婆出席宴会，严先生的势力发展得非常快，圈子里赞不绝口，为人处事相当漂亮。”
她老公的爸妈是以药业发家，常年需要跟各界老总打交道，能得知这些也不稀奇。
袁卉看陈清没多大兴致，捏了捏她脸蛋儿，“你和蒋先生，真分手了？”
她眼睫轻颤，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嗯。”
“还有和好的可能吗？”
“应该没了。”陈清舌头发僵，眼眶也烫，只要提到他，所有看似平静的情绪一瞬崩塌成废墟。
“怪不得，你有事宁愿让我去打听，也不找他。”袁卉摸出手机，翻到和裴公子的聊天页面，“那个皇嘉国际，我问过了，他说，那地儿有个经理，姓吴，和他留学时候的一个同学是亲戚，你如果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他。”
陈清燃起一丝希望，“可以让裴公子帮忙联系一下吗？”
“你今天就要去啊？”
“嗯。”
袁卉让裴公子问了吴经理上班的时间，傍晚，天际浊黄，阴沉沉的，闷得慌。
陈清打了车，到达皇嘉国际。这几日，她找不到台阶重新去见李向力，也许这是个机会。
刚好停车场上有一辆中巴车，下来一波人。
陈清隔着一段距离，混在其中进了大堂。
服务员引路，她戴着口罩，身量小，存在感弱，跟着队伍上了五楼。
这家会所的三到五层是宴会厅，主做公司团建业务，到达3号宴会厅门口，服务员注意到她，“您是一起的？”
队伍前方有人回头，陈清抢先回答，“吴经理让我来这儿找他。”
服务员打量她，语气谨慎，“吴经理人在八楼办公室，我带您去。”
“不用了。”陈清改口，语速磕磕巴巴，“麻烦您转告他，裴公子约他下次见面。”
“留步。”
她置若罔闻，服务员叫喊声越大，她脚步越快。
服务员瞬间警惕，呼叫安保，“各楼层注意，有人闯进来！”
陈清一颗心砰砰跳，乘坐电梯到一楼，大堂齐刷刷站了两排安保，挡住去路。
她背贴墙，余光留意监控，手心满是汗。
人群中走出来一名领头模样的男人，上下扫视，“口罩摘了。”
“大哥，我真是来找吴经理的，走错了。”
“走错路用得着逃跑吗。”男人眉尾藏了道疤，一不耐烦，显得凶神恶煞，“摘了，别让我动手！”
陈清疯狂摇头，拔腿向门口跑。
四五人冲上来拦她，轻而易举桎梏。
男人讥笑，“这位小姐，你是非往枪口撞了。带后面去！”
在今天之前，陈清一直不知道皇嘉国际后院空间更大，她一路被推搡到其中一间小屋门前，紧张得口干舌燥。
先前的男人揪着她衣领往里拖，挣扎之时，身后一记女音，“放了她。”
男人回头，毕恭毕敬欠身，“眉姐，您今儿有时间过来？”
华眉绕到陈清面前，十分不悦，“她怎么回事。”
“不知道哪跑来的黄毛丫头，混在客人里了，您放心，不出俩小时，我让她吐实话。”
陈清低着头，抖得厉害。
华眉哼笑，一挥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她交给我。”
男人愕然望着她，“这样的小事儿犯不上您动手。”
“没关系。”她一步步靠近，“我和这位小姐，熟得很。”
陈清始终不抬头，华眉领着她到顶层一间办公室。
“陈小姐，你有什么目的。”
陈清杵在沙发旁，掐住掌心，“我走错路了，没目的。”
华眉倒了杯茶，态度高傲，“那你找吴经理，是准备做什么？”
陈清不言语。
“到了我的地盘，你要还不说，我可就把你扔在后院里了。”
“你会吗。”她盯着华眉，“严先生允许吗？”
华眉攥着茶盏的指节开始泛白，“严先生如果知道你混进来的目的，与他无益，只会比后院的情况，还严重。”
陈清咬死不说，“我只为了见吴经理，至于什么事，你大可以让后院的男人来审我，顺便解决掉我。”
“嘴够硬的。”华眉缓缓搁下茶盏，吹了吹指尖，“该说你蠢，还是聪明，严先生今日有要事，来不了。”
陈清不着痕迹敛下神情。
华眉后仰，双腿交叠，“他晚上见严家的几位长辈，看时间，饭局刚刚开始。”
“我没什么可说的，上次在洲南，你有能力把我交给穆老大，我吃过亏了，何必瞒你。”
她笑了一声，起身，“好，陈小姐，希望一会儿，您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华眉叫来一名安保陪同，带着陈清去二楼。
二楼是ktv，音乐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调笑。
陈清腿脚发虚，她这样做，就是巴不得华眉闹得大一些，但本能害怕。
华眉随便选了间包厢，招来一名酒保，进门和客人寒暄。
包厢里光影错乱，陈清根本看不清，迷迷糊糊被按着坐在沙发上，一个男人挤到她身边，“眼生啊。”
华眉敬了他一杯酒，“是新来的，年纪小，不合您胃口吧？”
“哪儿啊，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男人一饮而尽，手掌贴上陈清后腰，肆无忌惮一抓。
陈清猛地站起，退到一旁。
男人双眼瞪得发亮，“还真纯情，来！哥哥就跟你玩纯情的！”
华眉笑得花枝乱颤，配合着说了几句荤话，扭头凑到陈清耳边，“我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陈清不由得后退，深吸气，“我没什么可说的。”
华眉扯住她，推向沙发。
男人张圆了手臂，面露色光，狰狞可怖。
陈清跌跌撞撞，马上要砸进他怀里的时候，被人从腰间捞起。
她后背紧贴男人胸膛，闻到酒气和松香的混合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