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的驴叫声中，无形气劲所化箭矢密密麻麻落下。
绿头狼邪祟冲杀的势头被瞬间截停，身上多出密密麻麻如蜂巢的窟窿。
每一个窟窿都如幼童手指般纤细微小，可胜在数量众多，绿头狼邪祟几乎变成了筛子。
然而，这只是李茂拉弓一次的结果。
头顶短弓悬浮的李茂，端坐在墙头，身边是扒着墙往里面张望的吕姓老农，吕姓老农身边是他的孙子。
这一幕映入两者的眼帘，让他们发出一连串惊叫。
“驴，驴被打死了！”这是吕老农的孙子在尖叫。
“小郎君，驴不能死呀....”这是吕老农。
李茂斜睨一眼这爷孙俩，尾巴甩了甩。
“别小看邪祟的生命力，还有我控制着力道，别看这驴头狼模样惨，这小家伙还没死呢！”
李茂撇嘴出声的同时，驴头狼在爷孙俩的注视下缓慢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如蛆虫一样的肉芽迅速的填补伤口，并留下一道道疤痕。
“嘶昂！”
驴头狼重新爬起来，对墙头的李茂嘶鸣尖叫时，李茂再度拉弓，又是一波箭雨射出，将驴头狼打落尘埃。
这一次，驴头狼真的像是被打成了筛子，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窟窿眼。
可偏偏这邪祟身上一点鲜血都流不出来，有的只是窟窿里面不断蠕动生长的肉芽。
不过是须臾间，驴头狼再度起身，吼声比先前更为刺耳，跑动姿势如狼猎羊，纵跃而起，对李茂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下来。
“哎呦！”吕老农被这一幕吓的扒不住院墙，直接摔了下来。
李茂头顶短弓第三次拉开，这一次一道粗大的螺旋气劲迸射而出，将驴头狼贯穿、掀飞。
庞大的力道之下，驴头狼就像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破布娃娃，被钉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爪子踢蹬着挣扎嘶吼。
“磨盘，磨盘！”吕老农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扒起墙，看着被绿头狼撞碎的磨盘大声尖叫，“小郎君，别打坏了磨盘！”
李茂不耐烦的抖了抖耳朵，院子里摆着那么多磨盘，你让他注意别打碎了，怎么可能呢！
再说了，又不是你家的。
“打烂了要赔的，要赔的！”吕姓老农着急的连连踹墙。
李茂看他这个样子，抬手让气劲消散。
驴头狼掉在地上，身上那被螺旋气劲贯穿的碗口大的伤口内有肉芽相互勾连，然后迅速的弥合，留下一道巨大的伤疤。
看到这一幕，李茂眉头微微皱起，就算是邪祟，这种生命力未免也有点夸张了。
更不要说是一个新生的邪祟。
邪祟的生命力顽强这一点，李茂是通过实践得知的，然而先前他加大力道出手，这驴头狼不可能这么快复苏过来。
这背后有猫腻？
脑海中第一时间蹦出这个想法的李茂，很快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他拿钱办事儿，背后有啥曲折和他也没关系。
他只需要把这头驴头狼打趴下，然后教给他害怕和服从就好。
恰好，这两件事儿他都比较熟稔。
驴头狼重新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的同时，身躯也开始左右摇晃，就像是很久没吃饭的虚弱野兽，乏力又疲惫，但是骨子里涌动的凶恶让它不愿意屈服。
李茂端坐在土墙上，注视着驴头狼四度向自己冲来。
他头顶短弓缓慢拉开弓弦，放出纤细如毫毛的气劲箭矢。
箭矢比雨点还要密集，拂动空气发出嗡嗡低鸣，绿头狼脊背多出数不清的针孔，它晃了晃就直接倒地。
李茂从墙上下来，走到驴头狼面前。
驴头狼掀开唇瓣，刚要呲牙，李茂一巴掌就拍了下来。
“服不服？”
“嘶——”
李茂再度拍一巴掌。
“服不服？”
“昂...”
李茂头顶的短弓放出一箭，贯穿驴耳朵。
“服不服？”
驴头狼依旧呲牙，李茂嘬了嘬牙花子。
“看来只能上点手段了。”
李茂扭头回望墙头吕老农，“你家这驴子骟了吗？”
“没呀，本来打算留着配种下崽的。”
“好，我知道了。”李茂冲驴头狼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驴头狼黑漆漆的眼瞳里有迷茫和凶恶交织，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片刻后，吕老农家的院子里传出凄厉惨叫。
“嗷吼吼...嗷嗷嗷...呜呜呜....”
吕头狼呈大字型被钉在墙上，露出那一杆还没有开过火的驴枪以及装满丹药的弹匣。
然后，李茂开工射箭。
细如牛毛的气劲箭矢一根根钉在驴枪伤，但是不会贯穿，反而是有一截露在外面。 驴头狼的哀嚎已经变成低低的呜咽声，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面第一次展露出惧怕之色。
墙外的吕家爷孙此刻全都一只手扒墙，一只手捂着裤裆，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爷，驴子会不会被打残废呀！”吕老农的孙子哆嗦着出声，吕老农眯着眼睛看了眼自家的驴子，摇了摇头，“还没打烂，以后应该还能用。”
“那如果被打烂了呢？”
“应该还能长出来吧。”
吕老农不确定出声间，李茂开口：“服不服？”
驴头狼得到了缓口气的机会，他看着李茂嘴唇哆嗦着，发出嘶嘶哀鸣。
李茂看他这样子，咂了咂嘴巴道：“看样子还是不服。”
“那我就继续了喔！”
李茂头上短弓拉动，驴头狼看到这一幕，眼前闪过过往的一幕幕。
然后，他大声惨叫出声。
“憋打了，服...服....服了。”
李茂停下挽弓射箭的准备，眉头一挑，“学会说话了？”
正常来说，邪祟开口需要经年累月的学习模仿，还有开智。
可现在，这头驴头狼被他折磨的硬生生提前开智，学活说人话了。
“会...会说了。”
“以后拉磨吗？”
“拉！”
“还对着人流口水吗？”
“不流.....”
“还吃牲畜吗？”
“不吃了....”
“还做驴吗？”
“不做....”
“嗯！”李茂眼睛一瞪，尾巴兴奋的翘的老高，“我给你机会你竟然不珍惜！”
驴头狼睁大眼睛，看着兴奋无比的黑猫，咕咚的吞下口水。
“看来你还需要调教一下！”
“喵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