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给他们舀这么点儿,我来我来!”我慌张岔开话题,提点什么不好偏偏要说昨晚,江犹这是吃准了我脸皮没厚到那个程度啊。
他不再与我多谈,我一忙起来也没搭理他。
“谢谢王爷,王爷真是大好人啊!”
“就是就是,我大齐有王爷真是我国的福分啊!”
难民们灰头土脸的,吃着手上的食物,纷纷赞叹道,脸上洋溢着最朴实无华的笑容,主要别人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回以相应的感谢。
虽然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累的事,太阳如此毒辣我不用看也瞬间知道我黑了不止一度,一时颓废不已,但看他们如此虔诚地感谢我,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这一趟没白来。
但俗话说得好,治病得治本,需要从根源解决问题,国家也不是无底洞赈灾粮无穷无尽,最主要还是得看这老天给不给面儿,什么时候下一场倾盆大雨,天上的事是老天做主,但是地上,这汉州的事就是我做主了。
“子絮,明天我打算去汉山上走一趟,你跟我一块儿不?”我撸着袖子,花着脸就窜到正在休息的江犹身边,要不是听了我的声音,他可能连眼前这个又窜又跳的猴儿是谁都不知道。
好在他不是那种会嚼人舌根的人,还好心给我张干净的帕子擦脸,我冲他盈盈一笑,就算脏了也是这么的好看。
我打量着他,他倒是没什么变化,跟他一起的士兵们都累得毫无坐姿往地上一趴他还正襟危坐这包袱架子比我还大,但是他那张俊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特别是我这个视角,从下往上看,他的鼻子很挺拔,眼睛锋利锐志,眼角很尖看起来就很凶,又不爱笑整天嘴角朝下要不是我逗他笑几下我都怀疑他是面瘫了。
“王爷不好好看看朝廷送来的情报图吗?”他平静问我,正在拿帕子擦手。
我哼一声老骄傲了,两手抱在胸前,昂着脑袋说:“这朝廷给的情报怎么算一定对呢,既然来都来了,我自己先去看看那才是真的具体如何,这纸上谈兵如何行?”
江犹一瞬间没想到我会有这等想法,对我这一贯不开窍的脑子很是赞赏,点头赞同:“王爷说的在理,那属下明日与王爷一同前去。”
“好啊,本王还以为你生本王气不和我一起了呢。”我甜甜地笑起来。
“王爷好好说话属下便好好答,王爷干正事属下定奉陪。”他一脸严肃,万年不化老冰块,比我还有王爷的架势,要不是这一身衣服,指不定就有人把我跟他认错。
“我什么时候没好好说话了,本王谁都不搭理只跟你说话,你还不知足。”我嗔怪道。
他不跟我计较,转身就打算走,可惜我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没来得及说正事,他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抓住他的手,牵上。
他顿住脚步,转头惊愕望着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就要松开我的手,但我这次不会放手,死死抓住,牵住还不够,还要十指相扣,两只纤细白皙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他脸色不好,但好歹我把他留下来了,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牵牵他的手,心满意足得笑起来,绝对比蜜糖还甜,像我这样的孩子最会太老年人开心,更别说像江犹这样的半个老年人呢。
他果然没有来得及松开我,眼神躲避着,肉眼可见的不自然起来,但我却适可为止说起正事:“子絮,知意走了?她这丫头我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来,她居然就这么丢下她哥走了,没良心的家伙。”
江犹垂下眼眸注视我的眼睛,缓缓把手抽回去,嘴唇轻启:“这我倒是没想到,但想来以公主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偷偷打量他那只收回去的手,匿笑起来,就算只牵了一会儿也不亏,反应过来后,立马正色道:“都怪你,偏要把她带出来,还说保护我,这下好了,她走了谁保护我?”我故意这么问,问得还特别认真。
江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也没想到我们兄妹会唱这一出,这么一想确实自己有些责任:“属下定尽力保护王爷!”他向我鞠躬。
我哪儿需要他这么严肃啊,用手把他扶起来,不免占些便宜,心道,果然江犹最近对我格外宽容,也是,我跟他朝夕相处他怎会不对我动心呢。
“好啦,这么认真干嘛,走吧我们吃饭去!”我熟练地牵起他的手就往棚外跑。
他虽然面上很不高兴,又把眉毛皱上了就是把“我不愿意,我是被迫的”写在了脑门上,一路上大家盯着我们的表情都很怪异,大有我强抢民男的想法。
我无所谓,本来就是抢强嘛,我早晚有一天要把江犹娶回家。
八擡大轿,十里红妆。
想想我就觉得好笑。
“王爷,你们上哪儿去啊?”十八含着汤勺突然冒个头,刚开口就瞧见我和江犹牵着手。
我以0.8秒的速度,怂的一批,与江犹不约而同地把手一缩,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牵手什么的全都是没有的事。
“哎……你们……”十八这孩子我看不仅名字叫十八,年龄是十八,就连智商都是十八。没个眼力劲儿,我不禁吐槽道。
把饭勺往他嘴里一塞,瞪他一眼:“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小心长针眼!”
说完就拉着江犹跑了,十八深深望着江犹的身影,江犹也回眸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十八越是搞不懂了。
“王爷你到底带我来干什么?我先说好,我不会……”
我耳朵一动把他说的尽收耳底,把他随便找个地方一摁,扑通一声,我把他堵得严严实实的别想动弹,有意无意地撩拨他说:“不会什么?不会与我行□□之事?”
我手指一根一根地抚摸着他胸部的衣服,游走在他身上,我真是轻浮,就连我都是这么想,这个小巷没人,正是干坏事的时候。
我两眼含情,千言万语,山川锦绣都在我的眼底闪闪发光,有意调戏他,一步一步靠近他,在他耳边吹风,呼吸随着风声撩起彼此发丝,不知是勾起的谁的心弦。我见他两耳发红,害羞得紧,真是个小处男,意识到他要受不了了,在他要徒手抓我时我把他推开了,仿佛刚才只是开玩笑,当然我确实是为了开玩笑,不然呢,我还真敢对江犹做什么?
“子絮,都说了是去吃饭啦,本王自然是带你看好戏,不要胡思乱想哦~”
我松开他的手,恰到好处,把江犹撩拨紧了,又果断放手,还真是一手欲情故纵。
哼哼,两手一摊,我很无辜。
是的没错,我就是要去何永泰那儿蹭饭,还偏要把江犹带去。
每日乐趣,就是看姓何的被我气得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江犹跟在后面,一瞬间还觉得手心与身旁的空虚,他凝视我,意识到自己被我玩弄了,却不吱声,真的是可爱的紧,在他的严肃单纯下我就像个渣男,虽然就是。
“王爷,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何永泰弯着腰弓着背,自从司语来后就卑微得跟个下人似的,就连自家府里的下人都渐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招招手,随意道:“何县官准备饭菜吧,想必你们已经吃过了,要不这样吧,本王寂寞得很,你陪本王一起吃吧。”
何永泰耳朵尖,机灵,一听这关键词“寂寞”就仿佛哪根神经通了似的,秒懂,不言而喻地笑起来,贼眉鼠眼的:“是是是,王爷,下官懂的,这就安排。”
我起初也没懂,但被他笑着这么一盯就懂了,不过我是没这个意思的,单纯想让他陪,只是一时改了主意毕竟江犹在旁边。
我清了清嗓子说:“本王好龙阳,望何县官理解。”
“哦哦哦。”何县官面上赔笑答应,心里骂娘,他妈的点人就算了,不要歌姬三陪女居然要什么小倌,这王爷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好这口,呵呵。
江犹肉眼可见的脸黑,我让他坐在我身旁,他不吭声,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言语间有些火气,显然他也是明白的:“这就是王爷要给我看的好戏?如果是这样那属下就不在这儿打扰王爷的雅致了。”
我喝了杯酒,顺手就坐近他,手臂勾搭上他的肩膀,就这我的杯子,十分熟练的给身旁人喂酒,江犹不喝,怎么撬也不张嘴,我无奈:“怎么会,江侍卫如果吃醋可以直说,本王不介意为了你,把他们都赶出去。”
“大可不必。”他冷着脸,起身就要走,不再管我。
我拉着他,无奈道:“子絮真的误会了,我会是那样的人吗?都有你了自然不会去找别人,坐下吧,说让你来看好戏就是来看好戏的嘛。”
江犹这才半信半疑地坐下,眼前已然上菜,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动一筷子,何永泰没多久就带着几个长相俊俏,皮肤白腰细腿长的小倌儿回来了。
我多打量了几眼,不得不说确实是极品,但却跟江犹相比差远了,那几个小倌倒是懂事,一来就躺我怀里,我本想拒绝但这推推阻阻的,最后还是坐在了我身边,我心惊肉跳去瞟江犹的表情,还好还好,没有表情,我可以晚一会儿死了。
“王爷怎么样?可以吧?”何永泰搓手笑道。
我似笑非笑地转着酒杯,只把两个小倌搂了搂就扔给了何永泰,笑着说:“好是好,何县官也试试?我这儿有极品佳人,这两个你自己留着吧。”
何永泰显然没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就势把江犹往我这边一拉,江犹满脸不情愿。
“王爷……这不是……”何永泰显然认出这是跟在我身边的侍卫。
“坐吧,准备两副碗筷。”我平淡道,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下人依言照做。
那两位小倌这下是愤愤不平地盯着江犹,本以为可以攀上楚王结果没想到,竟被说比不上一个侍卫,看那侍卫一个糙老爷们懂什么啊,床上功夫有他们好吗。
何永泰更加糊涂了,下意识接过下人递来的碗筷,一副给我,一副给自己,可惜我把他手里的碗筷抢过来,珍惜般给了江犹。
江犹:“?”
何永泰:“!!!”
这下大家都懂了,我这是有意刁难何永泰,让他同桌,却不赐筷,连作为侍从的江犹都能上桌这不说,居然他都有筷子,自己却没有,这是连个下人都不如!
还专门找这么多小倌来讽刺自己,简直是恶心!
“司语你!”他眼睛瞪得跟个桂圆似的,终于吼出来了。
我十分无辜,吃饭间擡头:“嗯?”
还忙着给江犹夹菜:“怎么了吗?何县官?”
“哈哈哈,自然没事……王爷您慢慢吃,下官……下官身体不适先走了。”随后他就沉着脸把那两个小倌给带走了,看得出来起得不清。
他一走,这下轮到我笑了,把筷子一摔,不装了,两条腿恨不得蹬上桌:“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花缭乱,看不真切,还没反应过来,等我意识到时,已经被人摁在身下,我盯着江犹近在咫尺的脸,一下子突突一句。
完了,玩儿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