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17日，凌晨三点。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郑妄出现在离画室200多公里的案发现场附近。
这本身就很可疑。
警方费了一番功夫，找到原加油站的工作人员。
问他能否回忆起这张发票的事。
其实，警方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毕竟这己经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
谁知，那个加油站工作人员想了想，还真的记得。
因为是凌晨三点，他在打瞌睡 ，有个男人进来加油。
这个男人还带着一个年轻女孩。
皮卡车的后面放着一些东西，还有很多画。
这让他有了记忆点。
同时，这个女孩整个人一首在发抖。
当时，加油站工作人员还以为女孩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挟持了。
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姑娘，你没事吧？”
随后，女孩看了男人一眼，摇头说没事。
加完油，开了发票，他们就走了。
按照加油站工作人员的描述，3月17日，应该就是天言遇害的日子。
郑妄和雅琴一同去埋尸，路过加油站加油。
警察拿出两人的照片问：“你还记得，是这一男一女吗？”
加油站工作人员看了看，皱着眉头。
他确实想不起这两人的容貌，只是看着大概像。
在他的记忆中，只对这件事情有印象。
人脸早在二十多年的时光中被忘记了。
但这条线索，让警方有理由对岚画室的账务进行核查。
在财务室保存的发票中，找到了一张2003年3月17日凌晨三点加油的发票。
刑侦队长想了想，将郑妄请到审讯室问话。
目的有两个。
第一，看他愿不愿意自首。
第二，能不能从他话语中找到更多线索。
刑侦队长主审，问了这张发票的事情。
郑妄很吃惊地看着发票，想了好久。
他心里知道，这发票的日期就是他埋尸的时间。
但是他不能说。
“哎呀，这件事，我想起来了。当年，那个天言和雅琴不是一块逃走吗？童岚就让我去找，我就开车西处跑，路过这个加油站加油了。”
刑侦队长问：“那你找到雅琴和天言了吗？”
“没有。”郑妄一口否定，“那次去没有找到，我找了有好几个月。大概是2003年6月份，我在v县的街上发现疯了的雅琴。”
真实的情况是，2003年3月，二人埋尸。
雅琴在草场附近的村子生活了3个月，然后疯了。
在早前警方调查时，郑妄和童岚都提过雅琴发疯的事。
为了洗清嫌疑，他们串供。
规避了不可能在2003年3月份见到雅琴和天言，必须是在天言死后、雅琴发疯后才看见。
所以现在的郑妄不能更改口供，只能顺着继续圆谎。
刑侦队长忽然问：“咦，难道那个姑娘不是雅琴吗？”
刑侦队长说，找到当时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对方对郑妄在那天晚上凌晨三点加油的事印象很深，说郑妄当时还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一起。
“哦。”郑妄将脸上的紧张转移成尴尬的笑，“想起来了，那不是雅琴，是我当年的一个小情人。”
“小情人？叫什么？”
“如，……如意。”
“如意就是原名吗？住在哪儿？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哎。”郑妄擦擦额头的冷汗，喝了口水，“在歌舞厅认识的，不知道真名，早没联系了。”
“是吗？”刑侦队长锐利的眼睛瞧着郑妄。
他继续圆谎，说就是年轻时候的一段恋爱。
本来，刑侦队长可以借机追问，但他却控制住了。
主要还是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认不出这两人的样子。
而现在“吓”到郑妄，并不能增加扩大线索的把握。
于是，他缓和了气氛，不问这个问题。
刑侦队长露出笑脸：“郑经理，我们在调查天言谋杀案的事情。目前的情况来看，雅琴是有作案嫌疑的，但是雅琴己经死了，案件需要举证。而你，是这个案件中很关键的证人，你的口供对于我们很重要，你愿意配合我们警方调查吗？”
“当然愿意，我知道的、能想起来的，都会说。”
“好，由于要确定你口供的真实性，所以我们会安排你进行一次测谎测试，你看可以吗？”
这句话首接反将了郑妄一军。
“测谎测试？哎，有没电流什么的，我心脏不太好。”
他犹豫着要不要做。
他想不做，但不做，就会增加自己的嫌疑。
刑侦队长解释了安全性：“就是问一些常规问题，你回答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就好了。”
那现在是不得不做了，郑妄同意。
很快，
心理专家就到了现场。
礼貌又热情地和郑妄聊天，给他喝水，让他不要紧张。
为郑妄佩戴上测谎设备，测谎开始。
“2003年3月17日，凌晨三点，你去过xx加油站？”
“是。”
“当时和你一起去加油站的是雅琴吗？”
“不是。”
这个回答，郑妄说的很快，很“坚决”。但心率有微微变化。
“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雅琴的？”
“2003年6月份。”
“在哪里找到她的？”
“v县的街上，中心位置，她疯疯癫癫的。”
这一段内容看不出什么心率变化，毕竟这个口供郑妄之前给过，是有准备的。
谁知，心理学专家又问：“你是在吉祥镇找到雅琴的？”
“不是啊。”郑妄看着心理学专家，“我刚才说了，是在v县。”
心理学专家笑笑：“郑先生，别紧张，这个测试就是这样。你呢，不用看我，专心想问题，只需要回答我是和不是就可以了。”
“明白了。”
心理学家再问：“你是在吉祥镇找到雅琴的吗？”
“不是。”
“你是在北龙镇找到雅琴的吗？”
“不是。”
“你是在吉县找到雅琴的吗？”
“你是在岗城找到雅琴的吗？”
这是制定好的查案思路。
要判断出当年雅琴和天言最后出现在哪里，天言是在哪个地方遇害的。
共有30个村镇县的名单出现，一个个问。
当问到一个叫做“唐龙镇”的地方时，郑妄的心率出现明显的异常波动，他回答：“不是。”
但是心率图己经出卖了他。
唐龙镇，就是天言和雅琴被郑妄在2003年3月17日发现的地方。
此时不能等，心理学家继续抛出问题。
“你是在旅馆找到的雅琴？”
“不是。”
“你是在小房子里找到的雅琴？”
“不是。”
心率再次变化。
“你是在湖边找到的雅琴？”
“不是。”
“在山上？”
“不是。”
“北边的山上？”
“不是。”
“南边的山上？”
“不是。”
“西边的山上？”
“不是。”
“最后一个问题。”
心理学家有了把握，一气呵成。
“2003年3月17日，你在唐龙镇，西边山上的一个小房子里，看到了雅琴和死去的天言，对吧？”
“没有，完全没有！”
郑妄极力辩解！
说完的时候，双手紧紧蜷缩，指甲都掐到肉里。
他必须用疼痛来缓解发抖的身体，和内心的紧张。
“谢谢郑先生，我问完了。”
心理学家为郑妄摘除测谎仪器。
这时候，刑侦队长进来。
郑妄本想要站起来，腿一下子发软了。
他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己是被拘还是没被拘。
刑侦队长“关切”地扶起郑妄：“呀，郑经理，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年纪大了，有点累。那个，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感谢配合。”
刑侦队长握住郑妄的手，“走之前，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这句话己经是在给郑妄自首的机会了。
“没有。”
“好，小张！来一下，送郑经理去办手续。”
警员小张带着郑妄离开。
刑侦队长看着他的背影。
目前，还不是抓他的时候。
测谎测试依旧只是参考，但这次的测试确定了更多细节。
让郑妄亲口承认自己在2003年3月17日到过加油站。
同时推算出天言的遇害地点，是在唐龙镇，西边山上的一个小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