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442章 442.巧智护美惊尘寰·妙语传情醉玉颜

娶到邀月和怜星两大绝世美人,石飞扬的生活更是幸福,日子过得如诗似画。

可是,在强势的邀月的禁锢下,石飞扬再也没有走出过移花宫。真是有得有失,有失有得啊!

不久,经邀月和怜星同意,石飞扬派人接来丘淑惠、霍晨曦、楚红绡、李燕翎、杨静好、白洁茹、紫蝶等美人儿,他和九位夫人,一共生了八十一个儿子,十六个女儿。

渐渐的,八十一个儿子和移花宫的美丽女子成亲,又生了三百六十个儿子,虽然邀月和怜星修炼了明玉功,青春永驻,一百岁也是十八岁的样子。

但是,她们毕竟没有服食“徐福仙丹”,未能长生不老,终究优雅地离开了人世。

服食了大量的“徐福仙丹”的、长生不老的、青春常驻的石飞扬仍然是十八岁的俊秀模样,没有人知道他的实际年龄。只是,他眼望膝下的三千多个曾孙子,既激动又苦闷。

不知不觉,儿子和孙子都陆续离开了人间,石飞扬还是十八岁俊美的样子。只是,他现在没有了激动,而且不止是苦闷,更是极其痛苦,原来无限的长寿,竟然是这般痛苦的。

石飞扬遂将宫主之位让给他的玄孙,离开了移花宫。

一百多年没走出过移花宫,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样怎么样子的了!别说移花宫宫主的位置,便是让他当皇帝,他也不当了,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西北移花宫的冰雪渐远,石飞扬摇着碧绿竹棒南下蜀地。

栈道间瘴气弥漫,忽闻山坳里传来金铁交鸣。

石飞扬拨开藤蔓,只见一介美少女及其家人和护卫被十余名黑衣高手围攻——对方腰间的“消灾帮”铜牌泛着幽光。

为首的疤脸大汉剑锋抵在中年文士咽喉,正是蜀州司户杨玄琰。

血光闪闪,杨玄琰应声而倒,血溅而亡。

百余年没有走出来行侠仗义的石飞扬,顿时心痒手痒,怒骂一句:“光天化日抢人老爹?这生意比我一百年前在扬州倒卖假玉佩还黑心!”

他握着竹棒,使出打狗棒法中的一招“棒挑癞犬”,顿时,其青竹棒犹如毒蛇出洞,精准点向刺客手腕。钢刀“当啷”落地,惊得众人齐“刷刷”转头。

疤脸大汉正是消灾帮的首领刘齐,他看到石飞扬年纪青青,满脸稚气,俊美高雅,便不把石飞扬放在眼里,便狞笑一声,双掌拍出“阴风掌”,掌心泛着青紫毒气,所过之处灌木瞬间枯萎。在他看来,他一掌就能够拍死石飞扬。

岂料,结果大出刘齐意料之外。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蓝光,恍若被寒雾笼罩的冰雕。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飘一引,刘齐的掌风竟调转方向,轰向身后山石。

“轰隆”巨响中,碎石如暴雨倾盆而下,几十名匪徒被砸得脑浆迸裂,余者抱头鼠窜。

却不想飞溅的碎石惊了杨玄琰之女杨玉的坐骑,那女子一声娇呼,随着受惊的马匹直坠悬崖。“哎哟我的小祖宗!”石飞扬惊叫一声,脚尖点地,急忙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追去。

如此美人儿,可不能就此惨死了。

半空中,石飞扬探手抓住杨玉手腕,却因身子下冲之力过猛,导致他和杨玉双双下坠。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伸出青竹棒勾住古藤,荡出的弧度惊得崖边野猴“吱吱”乱叫。

杨玉惊魂未定,胸脯剧烈起伏,发间金步摇歪歪斜斜,倒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风情。

“姑娘这是想和我玩高空秋千么?”石飞扬咧嘴一笑,调侃了一句,琉璃肌肤倒映着阳光,竟比杨玉鬓边的珍珠还耀眼,又调侃道:“不过咱们这姿势,要是被你老爹瞧见,怕是要拿八人大轿来娶我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玉顿时又羞又怒,刚要反驳,忽想起父亲惨死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难过地说道:“谢谢少侠救命之恩,我……我叫杨玉,高祖父是隋朝杨汪的上柱国、吏部尚书,唐初被李世民所杀;父亲杨玄琰,担任蜀州司户;叔父杨玄璬现任河南府土曹,我的童年是在蜀州度过的……父亲带我出来踏青,不想……”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砸在石飞扬手背,烫得他心头一颤。

石飞扬这才想起自己的话,无意中触及到杨玉的伤心事了,随即收起嬉皮笑脸,用竹棒挑起件干净的衣襟递过去,劝慰道:“妹妹,别哭别哭,眼泪掉在我这皮肤上,怕是要开出花来。”

他突然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咦,有了!你叔父不是在洛阳吗?小爷我别的不会,护送美娇娘倒是拿手!就当雇我当个免费保镖,包吃包住就行!怎么样?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崖顶传来狞笑。刘齐带着残余手下追来,手中多了根铁链流星锤,怒骂道:“臭小子,坏我好事,纳命来!”石飞扬将杨玉往身后一护,低声说道:“妹妹别慌,我让白虎护着你,待会让朱雀带你上来。现在,小爷我飞上去灭了那些恶匪,为令尊报仇雪恨!”

说着,石飞扬神色骤冷,反手探入鹿皮袋时,竟带出一缕金色流光。

刹那间,崖风呼啸如鬼哭,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白虎踏空而出!皮毛闪烁着月华般的银白,额间王纹泛着幽蓝,四爪落下时竟在虚空踩出冰晶。

几乎同时,赤色火焰冲天而起,朱雀展翅掠过众人头顶,三丈长的尾羽拖曳着燎原之势,翎羽末端滴落的火星将崖边枯草燃成灰烬。

杨玉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朱雀尖锐的啼鸣震得她耳膜生疼,白虎喷出的寒气让罗裙瞬间结霜。

她望着两头神兽眼中流转的灵智光芒,恍惚间以为坠入噩梦,冷汗浸透的后背紧贴着冰凉崖壁,樱唇微张却说不出半个字,唯有眼白不住翻涌,恍惚间似见地狱修罗现世。

石飞扬吩咐朱雀和白虎保护好杨玉,便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上崖顶,又将碧绿竹棒舞成青芒,暴喝道:“尔等狗贼,劫财害命,来得正好!小爷我正要找尔等狗贼,替杨姑娘报仇雪恨!”

刘齐再也不打话,他的流星锤挟着风雷之势砸下,石飞扬却不闪不避,运转明玉功,浑身冰蓝真气形成漩涡吸力。刘齐的铁链竟如磁石般被吸向竹棒,石飞扬手腕翻转,施展“引狗入寨”,将劲力导向刘齐。

刘齐顿时立足不稳,踉跄着往前冲,正撞在石飞扬用““幼犬戏球”使出的连环棒法上。

石飞扬的竹棒如灵蛇出洞,专点他周身大穴,疼得刘齐“嗷嗷”直叫。这惩罚也够残酷的,不打死刘齐,但是,让刘齐浑身痛痒难受。

“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石飞扬边打边调侃,抽空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压扁的桂花糕,“喏,吃口甜的消消气!”

杨玉站在朱雀背部上,傍着白虎,冲天而起,看着石飞扬在血雨腥风中还惦记着点心,不由又哭又笑,泪水沾湿了衣袖。

此时,石飞扬的百胜刀法“斩红尘”已蓄势待发,掌风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劈出,刀气纵横间,将剩余匪徒尽数震飞。刘齐跌出七丈远,虽然双臂折断,连声惨叫,但是,忍痛起身,逃窜而去。

石飞扬晃着滴血的竹棒走向杨玉,调侃地道:“走吧,杨大小姐。咱们这一路,怕是比秦琼战关公还要精彩!”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过先说好,到了洛阳,你可得教我跳霓裳羽衣舞——我保证,比那些江湖汉子舞得好看十倍!”杨玉给他逗得“格格”直笑,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妩媚迷人。

暮色给蜀地群山披上黛色纱衣,石飞扬歪戴着破草帽,对着掌心轻轻一吹,朱雀与白虎化作流光没入腰间鹿皮袋。他拍了拍鼓囊囊的袋子,又冲袋子嘀咕几句:“二位神仙先歇着,等会儿遇到硬茬子,再请你们出来啃骨头!”

杨玉顿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感觉遇到神仙了。

石飞扬说罢,晃着碧绿竹棒,在草丛中寻得两匹惊散的骏马,突然单膝跪地,竹棒往肩头一扛,摇头晃脑地道:“杨大小姐请上座,小的这‘飞扬号’宝马,比那八抬大轿还稳当三分!”

真是比杨玄琰待杨玉还要好!

杨玉脸颊微红,却感觉石飞扬此人甚是有趣,又认为他是神仙,便完全相信他,抬腿踏上石飞扬的肩膀,爬上战马,轻扯缰绳,却见石飞扬已翻身跨上另一匹马,腰间还漏出半截糖葫芦。

石飞扬用竹棒挑起路边野花,献宝似的插在她鬓边,戏谑地道:“瞧瞧,这花配美人,连山中的老虎见了都得绕道走!不过说真的,要是老虎真来了,我就用这竹棒给它梳个中分!”

“呵呵!”杨玉顿时笑嫣如花,两人策马上路。百余年深居移花宫,沿途市井烟火对石飞扬而言皆是新奇景致。他没个正经地东张西望,嘴巴说过不停。

路过城镇小酒肆时,他趴在窗口瞧着小二切肉,馋得直咽口水,转头对杨玉说:“这刀法不行,要是让我来,三招‘斩红尘’下去,这肉定能薄得透光!”

杨玉摇了摇头,娇嗔地骂道:“你呀,就不应该下凡来,太淘了!喂,你在仙界也是这般模样的么?是不是给玉皇大帝撵到人间来的?”对石飞扬甚是好奇!

石飞扬没有回答,继续牵马往前走,瞧见杂耍艺人吞火,他硬是挤进去,掏出竹棒表演“棒挑火苗”,结果把自己眉毛燎了半边,还强撑着说:“这叫艺术献身!”

可瞥见杨玉眉间的愁云,他立刻正了神色,用竹棒敲着马鞍哼起自编的小调,唱道:“说稀奇,道稀奇,石大侠护花走蜀地,不怕山高路又远,就怕美人不开心!”

杨玉顿时愁云消散,换之而来的是笑嫣如花。

两人策马行至老虎峡时,山道仅容一骑通过。

石飞扬翻身下马,竹棒如灵蛇探路,碎石被挑得叮咚作响。

他突然趴在地上,像模像样地研究起脚印,半晌后摇头晃脑地道:“杨大小姐,这路上有狐狸来过!不过您别怕,小爷我这就给您表演个‘狐假虎威’——”

话没说完,杨玉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石飞扬见状,又立刻摆出大侠架势,调侃道:“您这双绣着并蒂莲的鞋儿,金贵得能换十坛女儿红!小爷我先给您探探路,免得沾了这山野泥污,坏了您的雅兴!”

忽闻林间鸟雀惊飞,石飞扬脸色骤变,竹棒横在杨玉身前,却还不忘挤眉弄眼,提醒道:“来生意了!消灾帮的狗鼻子比草原狼还灵,正好试试我新创的‘打狗三十六计’!”

狭谷传来一阵狞笑声,刘齐率着二十余名高手现身,他手中流星锤缠着剧毒铁链,身后众人或持鬼头刀,或握判官笔。石飞扬突然从鹿皮袋掏出个铜镜,对着自己整理头发,自嘲道:“等会儿打完,可别把我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弄花了。”

杨玉给逗得又是笑嫣如花,心里也不再害怕,感觉跟着石飞扬不仅安全有保障,而且,还十分有趣,这生活,过得简直是如诗似画,快乐无边。

刘齐三枚透骨钉破空而来,石飞扬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竟用竹棒挑起路边树叶,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暗器飘向了另一个恶匪,瞬间将另一个恶匪钉死在石壁上。

紧接着,石飞扬的竹棒舞成青芒,使出一招“棒挑癞犬”,直取敌人手腕,嘿嘿冷笑几声,嘴上还念叨着:“让你们尝尝移花宫的‘苍蝇拍’!”

刘齐气得七孔生烟,大喝一声,流星锤化作银蛇狂舞,所过之处草木皆断。

石飞扬突然掏出个哨子猛吹,学起狗叫,趁对方一愣神的功夫,一招“幼犬戏球”使出!精彩的打狗棒法如疾风骤雨攻出,让人防不胜防。

“尝尝我的‘阴风十二式’!”刘齐给气得连声咆哮,双掌拍出,掌风所到之处凝结寒霜。

石飞扬不闪不避,突然从鹿皮袋掏出个暖手炉,戏谑道:“天气这么冷,正好暖暖手!喂,你还会什么功夫?都使出来吧!小爷我百余年没有行走江湖,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话是如此,他左手却拍出“百胜刀法”中的“斩红尘”!掌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刀芒如寒月当空,瞬间劈开对方攻势。

激战正酣,三名杀手从侧翼突袭杨玉。

石飞扬眼中寒光一闪,施展“千里不留行”的轻功瞬移而至,竹棒连点三人膻中穴,还不忘调侃道:“三位,这穴位按得可还舒坦呀?”

却不想刘齐趁机甩出流星锤,铁链如灵蛇缠住他脚踝。

石飞扬突然掏出个风筝,大喊道:“消灾帮的狗贼,看!你的暗器没我的花哨!”趁对方分神,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记情之冰魄寒狱”境界,周身寒气四溢,屈指弹向铁链,顿时结出冰棱。

紧接着,石飞扬一招“落水打狗”使出!棒法如疾风骤雨,竹棒重重砸在刘齐胸口。

刘齐胸骨即断,倒跌三丈,消灾帮的余孽吓得也不管刘齐死活,拽起刘齐,逃之夭夭。

石飞扬也不追击,他现在急需要逗乐杨玉。

现在,石飞扬又想通了一件事:男人不仅需要长寿,还需要新鲜的爱情来滋润。不然,活着没乐趣!

残阳如血,将老虎狭染成一片瑰丽的丹砂色。

石飞扬倚着斑驳的岩壁,用沾满血污的手背随意抹了把脸,忽然踉跄着向前倾倒,碧绿竹棒“当啷”落地,吐字艰难地道:“杨大小姐……小爷我这回怕是要去见阎王了……”

他扯着气若游丝的腔调,指节却偷偷在腰间掐了朵野花。杨玉本已悬着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绣鞋踏碎满地枯叶扑到他身前,难过道:“石少侠!你……”

话未说完,却见那双总是狡黠含笑的眸子突然亮起,石飞扬从身后变戏法般掏出野花,歪斜着别在她鬓边,调侃道:“临终唯一心愿——就是想尝尝洛阳最甜的桂花糕,最好……是杨大小姐亲手喂的。”山间的风掠过两人身侧,扬起杨玉散落的鬓发。她真以为石飞扬受了什么重伤,顿时又气又急又伤感,感觉天都要塌了。

瞬息之间,她的眼眶红了,素手攥着浸了清水的绢帕,轻轻擦拭石飞扬脸上的血痕与尘土,嗔骂道:“若不是你总这般逞强,又怎会弄得满身伤痕?”指尖触及他琉璃般温润的肌肤时,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石飞扬忽然反握住那只纤手,明玉功流转间,他的肌肤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宛如被晚霞浸染的琉璃,坚毅道:“杨姑娘可知?就算蜀道艰险如刀山火海,就算这天地与我为敌,只要能护你周全,便是把这蜀道翻个底朝天,我石飞扬也绝不皱半下眉头!”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撞在杨玉的心坎上。

她想起父亲惨死时的绝望,想起石飞扬每次挡在她身前的身影,想起那些被他用插科打诨化解的恐惧。她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她扑进那片带着淡淡血腥味与明玉功寒意的怀中,声音哽咽:“石郎……”

暮色渐浓,归鸟的啼鸣在山谷间回荡。石飞扬轻轻环住怀中颤抖的娇躯,琉璃肌肤自发运转起易筋内功,将暖意源源不断地渡给她。

他望着天边最后的一抹残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这江湖路,有美人相伴,再难,也值了。

稍后,石飞扬抱着杨玉上马,两人共乘一骑,继续奔赴洛阳。此时,杨玉也不会再婉拒与他合乘,反而感觉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厚实。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秦地,进入一处小城,来到“回味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在此歇脚。

晚饭后,暮色漫过客栈雕花窗棂,石飞扬用碧绿竹棒挑着油灯芯,火苗“噗”地爆出个灯花,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起。杨玉抱着琵琶坐在窗边,指尖划过琴弦的刹那。

石飞扬突然从凳上弹起,嬉皮笑脸地道:“这调子!像极了我家隔壁王大嫂跳大神时的步法!”

杨玉被逗得顿时“噗嗤”笑出声,素手轻拢慢捻,一本正经地道:“这是《霓裳羽衣曲》的引子,石少侠可曾听过?”话音未落,竹棒已在石飞扬手中转出圈青芒,他调侃道:“听过!不就是仙女跳舞嘛!不过依我看,若把‘幼犬戏球’这一招打狗棒法融进去……”

他说着便迈开“八”字步,竹棒模仿着琵琶节奏点地,却不慎踢翻了铜盆。

“哎呀!”杨玉惊叫一声,慌忙起身搀扶。

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石飞扬突然瞪大眼睛,故弄玄虚地道:“杨姑娘的手比移花宫的暖玉还烫!莫不是中了刘齐那老小子的阴毒掌力?”说罢便要扒她衣袖,吓得杨玉连连后退,鬓边金步摇晃得叮当作响。

“少油嘴滑舌!”她红着脸坐下,嗔骂了一句,拨弦声却乱了韵律。“若真要将武学融入乐舞……倒可试试将我的打狗棒法轨迹绘成图谱。”石飞扬却真有创新,一本正经地道了一声,便立刻凑上前,鼻尖几乎碰到她发丝,又自赞道:“石某人的脑子就是好使,你瞧,我出的真是好主意!就像这样——”他的竹棒在泥地上划出个歪扭的圆圈,又正色道:“这是‘摇头摆尾’,得配个旋转动作!”

更深夜阑,杨玉被窗外的竹棒破空声惊醒。推开窗扉,只见石飞扬单足立在树梢,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正对着他自己白天所绘的《霓裳棒影图》比划。

他时而模仿孔雀开屏的舞姿,时而摆出恶犬扑食的架势,不慎踩断树枝时,竟用“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稳稳落在墙头上,还对着她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地道:“妹子,瞧见没?这叫‘舞低杨柳楼心月’!”

杨玉开心到“格格”笑过不停,笑到直揉肚子。

次日清晨,石飞扬顶着黑眼圈献宝似的捧出个木匣,很正经地道:“妹子,请看!”匣中躺着支竹笛,笛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飞扬玉影”四字。

紧接着,石飞扬又神秘地道:“昨晚照着你的琵琶调,我琢磨出一套‘笛棒合鸣’的招式!”说着,便吹奏起来,不成想笛声跑调跑到天边,惊得客栈里的鸡犬上蹿下跳。

“哈哈!”杨玉顿时又被逗得捧腹大笑起来。

“看来还得多练练!不过……”石飞扬自嘲地道了一声,突然坐直身子,琉璃眼眸在晨光中亮晶晶的,又戏谑地道:“等咱们到了洛阳,你教我跳完整版的霓裳羽衣舞,我教你用琵琶声催发蛊虫——保准比那消灾帮的阴毒掌法厉害十倍!”

杨玉望着他手舞足蹈的模样,忽然想起昨日他教自己练“幼犬戏球”时的情景。

那时,他站在身后,手把手调整她的握棒姿势,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轻声地道:“手腕再转半分……对!就这样,像拨弄琴弦般轻巧。”

杨玉如今想来,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石少侠……”她轻声开口,却被突然闯入的店小二打断:“客官!外头有人送来了这东西!”只见托盘上放着块晶莹剔透的暖玉,玉上刻着朵栩栩如生的葵花。

石飞扬脸色骤变,一把攥住暖玉,触手处竟传来微弱的内力波动。“这是……葵花圣女的信物!”他喃喃自语,突然抓起杨玉的手,又莫名其妙地道:“快走!有人盯上你了!”

两人冲出客栈时,石飞扬将竹笛塞进她手中,嬉皮笑脸地道:“若遇危险,吹响它!我这笛音虽跑调,吓退恶犬还是够用的!”说罢,抱着杨玉飞身上马,策马驰骋,继续奔赴洛阳。纵马疾驰间,杨玉望着手中的竹笛,忽然发现笛尾系着截红绳——正是昨日他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用过的。

她抬眼望着身前,石飞扬的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挺拔,腰间似有什么玩意在晃动,而且随着马速晃悠,不知又藏着多少让人捧腹的宝贝。

“石少侠!”她扬声喊道,“到了洛阳,我请你吃最甜的桂花糕,再教你跳真正的霓裳羽衣舞!”

石飞扬回头一笑,晨光洒在他琉璃般的肌肤上,比天上的朝霞还要灿烂,爽朗地道:“好!但说好了,我的‘笛棒合鸣’要是练好了,你得给我当舞伴!”

马蹄声踏碎晨雾,两个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

夏雨如刀,将蜀道青石淋得泛着血光。

石飞扬和杨玉策马驰过川陕交界,进入秦地,他飞跃下马,晃着碧绿竹棒,突然用棒尖挑起杨玉的伞檐,委婉暗示道:“杨大小姐这把油纸伞,怕是挡不住消灾帮的阴风十八箭啊!”

话音未落,林间忽起异响,七枚淬毒弩箭穿透雨幕,直奔杨玉面门。

“来得正好!小爷我正需要一场激战来提提神!”石飞扬大喝一声,竹棒旋转成一道青色的光芒,他施展“挑”字诀中的一招“棒挑癞犬”,将射来的箭矢悉数挑向空中。

然而这仅仅是前奏,随着尖锐的哨声响起,三十多名黑衣杀手从竹林中突然跃出,领头者手持链锤,铁链上悬挂着九颗骷髅头——正是消灾帮神秘的“九冥使”。

九冥使狞笑着,威胁地道:“小姑娘,乖乖跟我们走,还能留个全尸!”链锤砸在青石上溅起火星。

石飞扬突然从鹿皮袋中掏出一个拨浪鼓,对着杀手们摇晃起来,嬉皮笑脸地道:“来来来,我们来玩个‘官兵捉强盗’!输的人脱裤子绕山跑三圈!”

杨玉又急又气又羞,却见他竹棒已使出“引”字诀的“引狗入寨”,将敌人的攻势引向陡峭的山壁。

激战正酣,山涧深处传来阴森的琴声。

石飞扬脸色骤变,惊叫道:“不好!是安禄山豢养的‘魔音门’!”

只见白雾中走出三名蒙面女子,七弦琴泛着诡异的绿光。

琴声一起,杀手们双眼通红,招式变得更加凶狠。

石飞扬运起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蓝光,竹棒施展“封”字诀中的一招“犬牙交错”,在周身布下气盾。

“石郎小心!”杨玉突然惊呼,情急之下,称呼亲昵起来。九冥使的链锤不知何时绕到了石飞扬身后,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咬来。

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突然掏出一个爆竹点燃,塞进骷髅嘴里,调侃道:“尝尝小爷的二踢脚!”随着爆炸声,九冥使被炸得倒飞出去,但石飞扬也感到气血翻涌。

魔音门的琴声越发急促,天地间泛起血色雾气。石飞扬深知再耗下去必败无疑,突然将杨玉护在身后,周身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

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如潮水般扩散,所到之处,山石结霜,杀手们的兵器瞬间被冻住。

“杨姑娘!看好我的新招式——‘冰棍打狗’!”石飞扬大喊道,竹棒点地,冰锥破土而出。然而这一招“耗力过巨”,他眼前阵阵“发黑”。

杨玉见状,拾起地上的竹棒,按照平日所学,勉强使出“拨狗朝天”。虽然力道柔弱不足以伤敌,却成功引开了一名杀手的攻击。

“好样的!”石飞扬精神一振,赞扬了杨玉一句,使出百胜刀法之中的“斩轮回”,双掌裹挟着冰寒之气劈出。刀气纵横间,魔音门的七弦琴寸寸碎裂,九冥使也被冻成冰雕。

然而,最后一名杀手竟挟持了杨玉,匕首抵住她咽喉,威胁道:“石飞扬,束手就擒罢了!不然,你连给这小娘皮收尸的机会也没有!哼!”

石飞扬突然扔掉竹棒,举起双手,很乖巧地道:“别冲动!我这就把祖传的葵花宝典……”

话未说完,他腰间神秘的鹿皮袋中的白虎骤然扑出,一口咬断杀手手腕。

石飞扬趁机施展“千里不留行”,将杨玉揽入怀中。

血雨渐歇,石飞扬瘫坐在地,琉璃肌肤黯淡无光。

杨玉含泪依偎在他怀中,哽咽地道:“石郎,以后别再这么拼命,不然,我余生怎么过……”

话未说完,被他用手指抵住嘴唇,石飞扬啃了她一会,又亲昵地道:“傻姑娘,你忘了?我这脸皮,比城墙还硬!倒是你……”

他突然掏出个蜜饯塞进她嘴里,调侃地道:“尝尝,比消灾帮的毒药甜多了!”

杨玉顿时破涕为笑,轻轻捶打他胸口。

石飞扬抱起杨玉,飞身上马,策马如风,直奔洛阳。几天之后,石飞扬将杨玉送到任河南府土曹的叔父杨玄璬家,从此,杨玉便寄养在洛阳的三叔杨玄璬家里。

她天生丽质,具备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性格婉顺,精通音律,擅歌舞,并善弹琵琶,因此,杨玄璬对这个侄女颇为喜爱,请来名师悉心指导杨玉。

石飞扬自然不愿远离杨玉,感觉洛阳城比前繁华多了,便从腰间神秘的鹿皮袋里取出几块金砖,在城中心购置了一套豪宅安居,如此,他每天便可以去探望杨玉了。

这天,洛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石飞扬已蹲在杨府后巷的墙根下,碧绿竹棒顶着个油纸包晃悠。忽见墙内飘出枚绣帕,他立刻施展“深藏身与名”的轻功跃起,竹棒精准挑起帕角,落地时还不忘摆个帅气的姿势,低声调侃道:“杨姑娘这是在考校我的接帕功夫?”

杨玉从墙头探出半截身子,鬓边新簪的海棠花随着轻笑颤动:“昨夜新绣的帕子,偏生被风卷了去,倒劳烦石少侠当一回‘护帕使者’。”

她指尖轻扬,帕子上绣着的“獒口夺杖”图案若隐若现。石飞扬凑上前,突然用竹棒挑起她一缕青丝,嬉皮笑脸地道:“这针法比我的棒法还精妙三分,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故弄玄虚地道:“姑娘可知绣帕上藏着致命破绽?”不等杨玉反应,石飞扬已用棒尖点向帕上獒眼,内力注入处丝线竟“啪”地绷断。

“你瞧!”他晃着竹棒笑道,“若有敌匪若抓住此处,姑娘的‘獒口夺杖’可就施展不开了。”

杨玉又气又羞,抓起帕子要打,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别动,我给你补上。”说着,运转明玉功,琉璃指尖如针线穿梭,眨眼间绣出只活灵活现的竹棒犬。

晌午的南市热闹非凡,石飞扬挤在人群中,突然眼睛一亮——西域商人的摊子上摆着个会自动旋转的水晶球,内中封存着发光的沙砾,晃动时宛如银河倾泻。

他摸出从刘齐身上顺来的玉佩抵账,抱着水晶球直奔杨府。他撞开花园门,便嚷嚷道:“杨姑娘快看!”如此惊飞满树栖鸟,又调侃地道:“这玩意儿可比我的萤火虫灯笼稀奇百倍!”水晶球在杨玉掌心缓缓转动,映得她眉眼生辉。

石飞扬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问:“知道这球最妙之处是什么吗?”不等回答,他已揽着她的腰旋转起来,水晶球的光芒与两人身影交织。石飞扬又嘻嘻哈哈地道:“这样转着看,就像咱们在星河中跳舞!”

暮色降临时,洛水河畔总会响起奇特的合奏。石飞扬用陶笛吹出跑调的《将军令》,杨玉则以琵琶相和,将曲调硬生生掰回《霓裳羽衣》的韵律。

忽然,石飞扬竹棒急点水面,惊起的水珠竟在半空排成“杨”字。杨玉抿嘴一笑,琵琶声陡然激昂,水面涟漪化作“石”字与之一一对应。

“好个琴瑟和鸣!”石飞扬赞叹一声,便收了陶笛,突然单膝跪地,竹棒挑起枚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玉簪,真诚地道:“杨姑娘,不如咱们……”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三十三名黑衣杀手挥刀袭来,刀锋上泛着诡异的幽蓝。

石飞扬将杨玉护在身后,琉璃肌肤瞬间泛起冰蓝纹路,暴喝一声:“来得正好!杨姑娘且看我新创的‘花前月下打狗式’!”顿时,他手中的竹棒化作万千虚影,“挑”字诀与“缠”字诀交替施展,杀手的兵器竟被内力震成齑粉。

激战中,杨玉突然抓起石飞扬丢下的陶笛,吹奏起平日学的驱蛇曲。“妙啊!”石飞扬大笑道,百胜刀法的“破乾坤”裹挟着冰寒之气劈出,三十三名杀手被震得粉碎。

他拍拍双掌,赞叹道:“原来姑娘的笛声比我的棒法还厉害!”两人倚着河畔垂柳喘息,石飞扬突然从鹿皮袋掏出块桂花糕,调侃道:“早说过要吃姑娘喂的糕点,如今……”他张开嘴,眼巴巴望着杨玉。

杨玉脸颊绯红,掰下一小块喂进他嘴里,却被他趁机咬住指尖:“真甜,比移花宫的千年寒冰还让人浑身发烫。”她又羞又恼要抽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石飞扬认真地道:“杨姑娘,等这场风波过了,咱们去扬州看琼花,我天天给你变着花样找稀奇玩意儿。”洛水波光粼粼,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