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蒸腾着墨绿色瘴气,玄铁牢笼在摇曳的火把下泛着青黑幽光。石飞扬被困其中,琉璃肌肤上凝结的冰棱折射出冷冽的光,与囚笼的森寒之气交织成令人心悸的画面。
十一名红衣护法手持淬毒弯刀,刀刃上的蓝汪汪毒汁正顺着纹路缓缓滴落,在地上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石飞扬,这玄铁牢笼乃是采天外陨铁,经九九八十一天火锻而成。你跑不了的,嘿嘿!耐心等死罢了,何必大费力气挣扎?嘿嘿!”刘齐森冷地威胁道,伸手抚着铁栏,脸上的刀疤随着狞笑扭曲,又洋洋得意地道:“就算是移花宫的邀月宫主亲临,恐怕也得折在这儿!”
他话音未落,身后护法同时挥刀,刀风裹挟着腥甜的毒雾,犹如毒蛇般似地扑向牢笼。
石飞扬握紧碧绿竹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岩壁簌簌落石,不屑地道:“刘齐,你当小爷的打狗棒是吃素的么?”刹那间,他手中的竹棒倏然化作万千虚影,施展一招“群狗争食”,棒尖如灵蛇出洞,精准点向铁栏缝隙。
“铮铮!”玄铁与竹棒相撞,迸发出串串火星,却只在坚不可摧的铁枝上留下浅浅白痕。
刘齐见状,更是得意地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石飞扬,接着砸!砸得越狠,待会儿看你跪地求饶的模样就越有趣!你姥姥的,你乳臭未干,也敢跟老子作对!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扑过来的一群红衣扩法的弯刀舞成一片刀山火海。石飞扬不再与刘齐对骂,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敌匪的攻击引向笼壁。
“铛铛铛”的撞击声中,玄铁牢笼竟微微震颤,几处接口处渗出细密裂痕。
就在此时,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钟鸣。石飞扬只觉丹田内真气如沸腾的岩浆,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他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寒意暴涨,琉璃肌肤开始变得近乎透明。
此刻,他体内所有的力量在经脉中觉醒,仿佛沉睡千年的洪荒猛兽被唤醒——正是他在明朝末年修炼成功的“圣心诀”神功!他抬起头来,冷哼一声:“狗贼,凭你?焉能困得住石某?哼!”
他的“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双眼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冰寒光芒。
靠近牢笼的红衣护法与之对视,瞬间浑身剧震,口中发出非人的惨叫。
他们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冰霜,骨骼在寒气中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不过瞬息之间,竟化作满地冰渣,在地上溅起细碎冰晶。
“这……这是什么邪功!”刘齐惊恐地问,颤抖着步步后退,撞翻身后的铜烛台。
石飞扬冷哼一声,周身寒气如潮水般涌向牢笼裂痕,又大喝一声:“给我破!”百胜刀法的“破乾坤”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冰寒之气劈出,掌风所到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碗口粗的玄铁枝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不堪一击,纷纷炸裂。飞溅的铁屑如暴雨般四射,几名护法躲避不及,被贯穿身躯,血花在寒雾中绽放,瞬间凝结成暗红色的冰花。
玄铁牢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无数铁枝如流星般坠落。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飞溅的铁雨中。
他的琉璃肌肤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蓝光,所过之处,雾气凝结成冰,地面留下一串晶莹的脚印。
刘齐见势不妙,转身便往地牢深处逃窜,慌乱中撞倒数个装满毒汁的陶罐。
“狗贼!往哪跑!”石飞扬怒喝一声,眼中寒芒大盛,碧绿竹棒脱手而出,如离弦之箭射向刘齐。
刘齐的后心被戳中,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
石飞扬已经凌空掠至,一脚踏在他后背上,又怒喝道:“说!杨玉到底在哪?”握着竹棒,抵住刘齐咽喉,琉璃肌肤散发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结了霜。
刘齐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是狞笑道:“想知道?下辈子吧!”
话音未落,石飞扬运转明玉功,指尖的寒气顺着竹棒传入刘齐体内。
刘齐瞬间被冻得脸色青紫,牙齿不住地打颤,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说!杨玉已经被送往……送往长安的路上……”他的话还未说完,石飞扬拎起他的衣领,身形一闪,消失在地牢深处。
此刻的洛阳杨府,杨玉被锁在寒玉床上,望着窗外明月,心中默念:“石郎,你何时会来……”
她带着无尽思念无限伤感的泪水哗啦啦而下,犹如春雨纷飞。
翌日,洛阳城张灯结彩,咸宜公主大婚的喜乐声震得朱雀大街的青石板都微微发颤。
杨玄璬身着绯色官袍,捋着精心打理的山羊胡,身旁的杨玉一袭月白襦裙,轻纱遮面,却难掩窈窕身姿。她望着街道上穿梭的红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残破的竹节——那是石飞扬留给她最后的念想。殿内,金樽玉盏映着烛光,恍若繁星坠落人间。
咸宜公主凤冠霞帔,正与驸马行合卺礼。
忽有丝竹声骤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寿王李琩手中的夜光杯“当啷”坠地,琥珀色的美酒泼洒在波斯进贡的织金毯上。这位俊朗的皇子双目痴痴望着殿外的杨玉,喉结艰难地滚动,喃喃地道:“此女……此女真乃天仙下凡也!”武惠妃顺着儿子的目光望去,眼神瞬间亮如鹰隼。她轻轻扯动乔扮成普通官员观礼的唐玄宗的衣袖,珠玉相撞声清脆悦耳地响起:“陛下,此女与寿王可谓天造地设。”
唐玄宗捻须一笑,龙袍上的金线盘龙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低声应道:“既然如此,朕便下旨——册封杨玉为寿王妃!”婚礼结束,圣旨便由太监传到了杨府。
杨玄璬“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里藏不住的狂喜,颤声道:“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而浑身被铁链包裹着的杨玉却如遭雷击,面纱下的嘴唇已被咬出血痕,泪水夺眶而出,在面纱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但是,她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送亲的花轿从洛阳到长安,足足行了七日。红绸织就的轿帘外,杨玉望着渐渐远去的故土,将脸埋进嫁衣里无声啜泣。忽然,轿帘被轻轻掀开,李琩手持一柄白玉簪,温润的声音里满是怜惜,柔声道:“玉环莫怕,往后……本王定护你周全,让你终生幸福。”
当晚,长安寿王府中,珊瑚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杨玉对着铜镜,任由宫女为自己戴上凤冠。
李琩亲手将那枚白玉簪插入她发间,指尖擦过她耳畔时微微发烫,轻声道:“这是西域进贡的羊脂玉,雕工虽比不上你的绣工,倒也衬得娘子如仙子一般。”
杨玉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突然想起石飞扬总爱用竹棒挑她的发簪,说要“偷个仙女回家”,泪水又如雨下。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琩将江南进贡的荔枝、塞北的狐裘尽数堆在她房内。
当他笨拙地为杨玉系上亲手绣的鸳鸯香囊时,杨玉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窗外的海棠花簌簌飘落,落在李琩慌乱躲闪的眼睛上,也落在杨玉渐渐舒展的眉梢间。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摸着枕下那枚竹节,在月光里想起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也不知,被困在何处的他,是否还记得洛阳城的那轮明月?
长安的暮春飘着柳絮,石飞扬捏着刘齐的脖颈如拎小鸡般掠过长街。琉璃肌肤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当寿王府的朱漆大门撞入眼帘时,他听见刘齐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声:“石飞扬,你的小娘子……早已化作金枝玉叶!”
“闭嘴!”石飞扬怒喝一声,愤然地将刘齐甩出去,“咔嚓!”一声脆响,刘齐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撞向石狮,脑浆与柳絮混杂,溅在汉白玉台阶上。
王府内丝竹之声悠扬,石飞扬的足尖轻点地面,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过高墙,却在回廊转角处僵立如石。
雕花窗前,李琩正亲手为杨玉簪花,温柔的嗓音随风飘来,他亲昵地对杨玉说道:“玉环,这并蒂莲与你最是相称。”月光洒在杨玉新制的霞帔上,她低头浅笑的模样,竟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明媚。
石飞扬的琉璃肌肤突然泛起细密裂纹,手中竹棒“啪”地折断。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喉间涌上腥甜。曾几何时,他也用这根竹棒为她挑落肩头的花瓣,如今却只剩满地狼藉。
夜风卷起他的衣袂,恍若一只折翼的孤雁。当李琩的笑声再次传来,石飞扬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屋檐铜铃乱响,笑到最后却化作呜咽,惊起满院栖鸦。
这一夜,长安酒肆多了个疯癫客。石飞扬抱着酒坛晃上朱雀大街,琉璃眼眸倒映着万家灯火,忽而痛哭流涕,忽而击节高歌:“美人如花隔云端!隔云端啊——”
他的歌声惊得路人纷纷避让,却引来一位白衣如雪的狂生。“好个‘美人如花隔云端’!”那人赞叹一声,手中的折扇轻点石飞扬肩头,说道:“兄台既有此等豪情,何不与我同饮三百杯?”
石飞扬转头望去,见来人剑眉星目,腰间酒葫芦系着半卷《蜀道难》,赫然是名动天下的诗仙李白。
两人席地而坐,石飞扬将酒坛抛去,醉眼朦胧,调侃道:“李兄若能即兴赋诗百首,我便以‘百胜刀法’助兴!”李白仰头痛饮,醉眼朦胧间挥毫泼墨,《将进酒》的狂草在月光下宛若蛟龙腾空。
石飞扬大喝一声,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泛起幽蓝,竹棒残影与刀芒交织成雪,竟将漫天柳絮绞成齑粉。
“妙!妙极!”李白拊掌大笑道,“兄台武功之高,可比剑仙裴旻;李某若能习得一二,何惧朝中宵小?”石飞扬却收起笑容,凝视着好友腰间的金错刀,正色道:“李兄诗胆包天,近日可招惹了什么仇家?”
话音未落,屋顶瓦片骤响。
十二名黑衣人呈北斗之势将二人围住,为首老者的铁扇上刻着消灾帮图腾。
“李白!你竟敢在《清平调》中暗讽王妃!”刘廛怒骂一声,手中的铁扇劈开夜色,又暴喝道:“今日,我等奉命取你项上人头!”石飞扬将李白护在身后,琉璃肌肤瞬间布满冰纹,关切地道:“李兄先走!待我料理了这群疯狗,咱俩再去醉仙楼痛饮三百杯!”
他竹棒轻点地面,使出一招“引狗入寨”,明玉功的内力化作漩涡吸力,竟将三名杀手扯得撞作一团。
刘廛见状,铁扇展开,毒烟弥漫间,十二人结成“葵花迷魂阵”。
“又是消灾帮和葵花教的劣徒,来得好!省得小爷那么麻烦去找尔等狗贼算账!”石飞扬怒吼一声,双掌劈出百胜刀法的“破乾坤”,凌厉的刀气裹挟着冰寒之气荡过,毒烟凝结成冰棱,阵眼轰然炸裂。
刘廛大惊失色,铁扇急点石飞扬周身大穴,却被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尽数反弹,扇骨竟生生插入自己肩头。余下杀手红了眼,弯刀如雨点般袭来。
石飞扬长啸一声,明玉功高速运转,琉璃肌肤近乎透明。他施展出打狗棒法的“天下无狗”,竹棒化作万千虚影,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刘廛想要逃走,却被石飞扬的漩涡吸力拽回,紧接着,石飞扬握着青竹棒,一招“狗急跳墙”使出,直取刘廛之咽喉。
血光闪过,刘廛仰天而倒,惨死街头!
长安的晨钟惊起薄雾。
石飞扬望着手中半截竹棒,琉璃肌肤上的裂纹缓缓愈合。远处传来李白的《侠客行》,石飞扬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语:“美人如幻,诗酒如梦……这江湖,倒比那冰魄寒狱更冷三分。”
长安的残雪尚未消融,石飞扬斜倚在醉仙楼的雕花窗棂上,琉璃肌肤映着楼外飘摇的酒旗。李白醉醺醺地将砚台推过来,墨汁溅在他月白长衫上,摇头晃脑地道:“石兄弟,且看李某新填的《忆秦娥》——”
话音未落,却见石飞扬突然弹起,竹棒挑起案上酒壶,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竟将窗外射来的毒针尽数击落。
“消灾帮的老狗还没死绝么?”石飞扬冷笑道,琉璃眼眸扫过对面屋顶的黑影。
他将李白按在桌下,竹棒使出“戳”字诀中的一招“蜀犬吠日”,棒尖直刺檐角铜铃。
清脆的“叮”声中,七名黑衣人从瓦缝间暴起,为首者持着锯齿刀,刀背上串着九颗骷髅头——正是刘廛的师弟刘髯。“石飞扬,你以为你能逃出长安吗?哼!纳命来!”刘髯暴喝一声,他手中的锯齿刀劈开酒桌,木屑飞溅间,毒雾已笼罩整层楼。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寒气化作屏障,将毒雾冻结成冰晶。
他抓起李白的狼毫笔,蘸着墨汁施展出“引”字诀中的一招“群狗争食”,笔锋所到之处,黑衣人手中兵器竟被内力震得寸寸断裂。
“好功夫!”李白趁机爬起,抓起酒坛砸向刘髯,怒喝道:“看李某这招‘酒仙投壶’!”
“哈哈哈哈!”石飞扬被逗得大笑起来,挥舞着竹棒与李白的狼毫笔相和,竟在混战中写出李白的《将进酒》。墨字如刀,每一笔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杀气,将消灾帮的杀手们逼得连连后退。
激战正酣,石飞扬忽见街心扬起漫天黄沙。他瞳孔骤缩,探手抓过李白,施展“千里不留行”跃下酒楼——方才立足之处,竟被数十支穿甲箭射成蜂窝,禁卫军铁骑驰骋而来,杀声震天响起。
石飞扬拎着李白,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出长安城,放下李白,从腰间神秘的鹿皮代里取出一辆马车,又拽出白虎,让白虎驱赶着马车,他和李白斜躺在马车里,呼噜大睡,甚是自在。
翌日,暮春的官道扬起阵阵黄沙,石飞扬斜倚在马车车辕上,碧绿竹棒挑着酒葫芦晃悠。
车内传来李白的醉吟:“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话音未落,酒葫芦已被石飞扬抢过,仰头灌下大半,调侃道:“李兄且省些力气,洛阳的醉仙楼还有三坛女儿红候着咱们!”
忽有山风送来梅香,夹杂着兵器相击的锐响。
石飞扬琉璃眼眸微眯,瞥见前方山坳处,一个白衣女子正被数十黑衣人围攻。她手中长剑舞出朵朵剑花,却难敌对方人多势众,裙裾已染鲜血。
这白衣女子容颜清丽脱俗,肌肤胜雪,细腻柔滑,眉眼如画,细长的柳眉下,一双明眸宛如秋水般深邃。她鼻梁高挺,唇色淡红,不点而朱,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衣裙,衣袂飘飘,宛若云朵般轻盈。
“恒山派的云雾剑法?伊莉?爱妻?”石飞扬恍惚间,惊叫一声,将酒葫芦抛给李白,说道:“李兄且看场好戏!”说罢,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如鬼魅般掠入战团。
但是,却故意装出踉跄模样,在黑衣人刀锋下“险象环生”,引得那白衣女子急呼:“公子快走!”
“姑娘救我!”石飞扬躲到女子身后,却趁她不备,用竹棒挑起她鬓边落梅,这才看清楚,此美并非伊莉,但是,容颜绝丽。女子又羞又急,剑招更乱。
消灾帮的恶徒见状,狞笑着围拢过来,戏谑地道:“小娘子,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救人?”
石飞扬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他手中的竹棒如毒蛇出洞,施展出“打狗棒法”的“戳”字诀,一招“蜀犬吠日”使出,棒尖连点七人穴道。
被点中者顿时僵立如冰雕,真气在体内炸开,鲜血从七窍喷涌而出。
“你.……你竟是武林高手!何门何派?”白衣女子惊得后退半步,颤声惊问。石飞扬咧嘴一笑,竹棒挑起她一缕青丝,嬉皮笑脸地道:“姑娘好眼力!在下石飞扬,这根竹棒除了逗姑娘开心,还能……”
话未说完,忽有三道寒芒破空而来。石飞扬神色骤冷,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化作屏障,将飞来的毒镖冻结成冰棱。
他反手施展“移花接玉”,冰棱竟反向射回,洞穿三名杀手咽喉。
“尝尝小爷的‘落水打狗’!”石飞扬怒吼一声,左掌却推出百胜刀法的“劈山岳”,掌刀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掌风劈出。刀气过处,砂石飞溅,黑衣人手中兵器纷纷震碎。
有杀手妄图偷袭,却被石飞扬的漩涡吸力扯得撞向同伴,骨肉相搏之声混着惨叫,在山谷间回荡。
激战正酣,石飞扬忽见敌方阵中飘出黑色令旗——竟是消灾帮长老亲自带队!
那长老手持判官笔,笔尖泛着幽蓝毒光,威胁道:“石飞扬,上次让你逃了,这次……”
“这次该你逃了!”石飞扬不等对方说完,便不屑地道了一句,手中的竹棒已使出“缠”字诀中的一招“死拉狗尾”,缠住判官笔猛拽。
那长老立足不稳,踉跄向前。石飞扬的左掌趁机施展“斩红尘”,掌风如刀,“咔嚓”一声脆响,将对方劈成两半!消灾帮的恶匪,吓得跌跌撞撞而逃。
血腥气弥漫间,白衣女子已收剑而立。
她望着石飞扬,脸颊微微发烫:“多谢壮士相救,小女子江采萍,乃恒山派弟子……”
“原来是江姑娘!”石飞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很熟悉江采萍似的,亲切地道了一句,又甩了甩竹棒上的血迹,突然凑到她面前,雅谑地道:“不知姑娘可愿与在下共赴洛阳?那里的梅花,可比这里的血梅好看多了。”江采萍羞得转身就走,却听身后传来石飞扬的调侃声:“姑娘慢走!若想见识真正的‘幼犬戏球’,洛阳醉仙楼三层,小爷随时恭候!”
李白倚着马车大笑:“石兄弟,李某醉心美酒,你却独爱美人!”
石飞扬晃了晃竹棒,望着江采萍远去的背影,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自嘲道:“美酒易得,佳人难求。李兄,咱们加快脚程,洛阳的梅花开得正盛呐!”
李白提着酒葫芦,摇了摇头道:“算了,石兄弟,你求的是在江湖上的逍遥自在,李某却想求个一官半职,再会!”说罢,跳上马车,自己驱赶马车,复回长安城去。
白虎跳到石飞扬身边,石飞扬伸手轻抚白虎的头,说道:“白兄,咱们走路去洛阳,如何?”
白虎点了点头,石飞扬便领着白虎转身而去。
走了一会,身后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卷起漫天黄沙。
石飞扬转身望去,只见江采萍青丝凌乱,白衣染血,纵马飞驰而来。她身后黑压压一片人影,消灾帮的玄色旗帜猎猎作响,刀刃映着残阳泛着幽蓝毒光。
“石公子,救我!”江采萍的呼喊被风撕碎。
石飞扬轻拍腰间鹿皮袋,白虎化作一缕银光没入其中。他将碧绿竹棒往肩头一扛,朗声道:“江姑娘且先避过!“话音未落,已如苍鹰般掠至路中,青影拦住了整支追兵。
烟尘散尽,十三道身影缓缓走出。为首两人,左使手持九骷髅软鞭,鞭梢的白骨泛着诡异青光;右使判官笔点地,砖石竟冒出缕缕青烟。
“石飞扬,你屡次坏我消灾帮大事,哼!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毒影左使狞笑着怒骂一句,大手一挥,十三人瞬间结成阵形,脚步移动间暗含星辰轨迹,正是消灾帮压箱底的“困龙阵”。
石飞扬琉璃眼眸微眯,突然长笑一声:“就凭这雕虫小技?”
他握着竹棒倏然投入腰间的鹿皮袋里,双掌犹如龙爪般探出,脚踏“龙行七步”,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焦黑足印。顿时,石飞扬的“神龙爪”神功现世,天地间仿佛响起隐隐龙吟!
毒影右使率先发难,判官笔疾点石飞扬的“膻中穴”。
石飞扬不退反进,龙爪探出如电,五指竟比判官笔更快半分,直接扣住对方手腕。
“咔嚓”骨裂声中,右使腕骨尽碎,惨叫声里,石飞扬顺势一扯,将人甩向阵眼。
其余杀手刀光齐至,石飞扬却不闪不避,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力道尽数引向阵中同伴。
九骷髅软鞭突然横扫,骷髅嘴中喷出紫雾。
石飞扬冷哼一声,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寒气化作屏障,毒雾瞬间凝结成冰晶。他身形一闪,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在阵中穿梭如鬼魅。
他每一次探爪,必有血花飞溅:或撕裂咽喉,或抓破胸腔,或捏碎头颅,鲜血混着冰晶洒落在黄沙之上。“破!”石飞扬忽然暴喝一声,施展出神龙爪的绝杀招“龙吟九天”。双手抓出,龙吟之声震耳欲聋,爪风所到之处,空气都为之扭曲。困龙阵在这恐怖的力量下轰然崩溃,杀手们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有的撞在山石上脑浆迸裂,有的摔落在地肚穿肠烂。
毒影左使见势不妙,软鞭卷着毒雾妄图偷袭。
石飞扬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爪。这一爪看似随意,却暗含“神龙摆尾”的精妙,直接将左使的后背抓出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左使惨叫着瘫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黄沙渐渐平息,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
石飞扬琉璃肌肤泛着淡淡蓝光,衣袂上却未沾染分毫血迹。他转身望向呆立的江采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道:“江姑娘受惊了。这些跳梁小丑,还不够小爷活动筋骨的。”
江采萍望着眼前宛如魔神般的男子,心跳不禁加快。她从未见过如此凌厉霸道的武功,更未见过有人能以一己之力,将消灾帮精心培养的杀手尽数诛灭。
石飞扬戏谑一笑,从腰间神秘的鹿皮袋里,取出一条湿毛巾,为江采萍擦拭脸上的血迹。
江采萍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推开石飞扬,怒喝道:“登徒子,滚远点!”说罢,愤然地转身,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起误会了!
石飞扬哈哈一笑,将毛巾扔掉,步行前往洛阳。
暮色如墨,将小镇染成青灰色。石飞扬的琉璃肌肤在残阳下泛着温润光泽。
赶到前面的小镇,他望着客栈前那匹熟悉的白马,马鞍上还沾着前日厮杀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调侃道:“江姑娘倒是懂得挑歇脚的地儿。”
踏入“悦来客栈”,掌柜的哈着腰迎上来,说道:“客官您里边请!”石飞扬随手抛过去一锭碎金子,朗声道:“把你们最好的上房留着,再备十坛女儿红,送到三楼阁楼来。”
他瞥见柜台后伙计倒茶的手微微发抖,眼底寒光一闪——那茶壶嘴正滴落着几缕不易察觉的紫色细流。阁楼的木桶里,热水蒸腾着白雾。石飞扬望着店小二抬上来的给他沐浴的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碧绿竹棒,忽然冷笑道:“消灾帮的杂碎,倒学会在水里下毒了?”
他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淡淡蓝光,掌心贴着木桶轻轻一按,水面顿时凝结出一层薄冰,将毒质尽数析出,然后跨步,跳到沐浴桶里,照样沐浴。
夜幕深沉,更鼓声惊起寒鸦。石飞扬斜倚在窗边,望着楼下街道上悄然聚集的黑影。
突然,一阵女子的惊呼声从隔壁传来——正是江采萍的声音!
石飞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身形一闪,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二楼走廊。
此时,江采萍已经被四名黑衣人围住,其中一人甩出淬毒软鞭,鞭梢骷髅嘴中喷出紫雾。
石飞扬琉璃眼眸瞬间变得冰寒,对着杀手冷哼一声:“石公子在此,尔等狗贼,如此行凶,找死么?”他的“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霎时间,那使鞭的杀手顿时浑身剧震,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冰霜,“咔嚓”几声脆响,竟化作满地冰渣!
“石公子!救我!”江采萍惊呼道,手持长剑疾舞,衣袂染血,却仍保持着恒山派的优雅气度。
石飞扬哈哈一笑,竹棒点地,使出“引”字诀中的一招“引狗入寨”,将剩余杀手的攻势引向梁柱。
“轰隆”一声巨响,整面墙壁轰然倒塌,烟尘中跃出更多黑影——竟是消灾帮的精锐“毒影十三煞”!
“石飞扬,你这狗杂种,怎么每次都是你这恶徒坏我等好事?哼!这次看你往哪逃!”毒影金使的九骷髅软鞭舞得密不透风,毒影银使的判官笔点地,砖石瞬间化为脓水。
十三人结成“困龙阵”,脚步移动间暗含北斗七星之位,刀光剑影织成死亡之网。石飞扬将竹棒收入鹿皮袋,双掌抬起,脚踏“龙行七步”,周身真气涌动,赫然施展“神龙爪”神功,一招“龙吟九天”使出,双掌变爪,犹如游龙出海,每一次探爪,必有一人喉管断裂,鲜血喷涌而出。
激战正酣,石飞扬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便蓦然运转“邪血劫”神功,指尖泛起诡异红光,以血引血。
倏然间,阵中数名杀手突然捂住胸口,口中喷出鲜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个个瘫倒在地上,具具尸体卷曲成干瘪瘪的小猴子形状,死的十分恐怖。
毒影金使见状,腾空而起,挥舞软鞭直取已经跃上阁楼顶观战并且瞠目结舌的江采萍。
石飞扬眼神一凛,双掌一飘一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鞭力引向地面。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青石地板被砸出一个深坑。
他紧接着施展百胜刀法的一招“斩红尘”,掌风如刀,将金使连同其软鞭斩成数十段!
血战过后,客栈内外尸横遍野。江采萍望着眼前这宛如魔神般的男子,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感慨地说道:“石公子,多谢你又救我一次。”
石飞扬转头一笑,眼中的寒意瞬间化作温柔,真诚地道:“江姑娘,这江湖险恶,以后便跟着小爷我吧。”江采萍柔顺地点了点头道:“嗯!”便从阁楼顶飞掠而下,石飞扬便从腰间神秘的鹿皮袋里取出一辆马车,邀请江采萍上车。江采萍芳心一阵狂跳,心道:这个石飞扬,莫非是神仙?不然,他怎么会变戏法?怎么会忽然就有一辆马车?
石飞扬扶着江采萍钻进马车里,又从鹿皮袋里取出白虎,让白虎驾驭马车,前往洛阳。
白虎的出现,又把江采萍吓得哇哇大哭,浑身发颤,浑身冷汗,发抖着使劲地往石飞扬的怀里钻。
夜色渐浓,官道上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车辙。
石飞扬搂着江采萍,安慰一会,告诉江采萍,眼前的驾驭马车的老虎是白虎,乃是瑞兽,对主人极其忠诚,绝不会伤害石某和江姑娘的。
江采萍听说白虎乃是瑞兽,这才稍稍放心,试着从石飞扬的怀中钻出来,又移坐远一点,不见白虎回身过来伤害她,这才完全放心。
石飞扬哈哈一笑,躺下便睡。
江采萍又羞又气,无奈地倚靠在车窗口而睡。